门外传来女人温和的嗓音,“宝贝,妈妈可以进来吗?”
阮烟从地板上爬起来,按下门把手就看见了一双淡色的棉布拖鞋。视线再往上,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正温婉地看着自己。
女人长着很标致的柳叶眉,白皙秀美,像是江南细雨中走出来的仕女。
阮母手里拎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手提袋,询问道:“宝贝怎么不和小佑他们一起出去玩?”
阮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俩人。一个社交恐怖分子活力四射的热情让她感到很尴尬,另一个光看了她一眼,她的心脏突突的就要厥过去了。
阮母并没有在意她长长的沉默,继续温柔地说:“妈妈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开心,其实一直以来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说着就将手里的手提袋递给了她,“昨天跟你张阿姨一起去逛街,看见这件小礼服我一眼就相中了,想着宝贝女儿穿起来一定很漂亮,今天不是小尧的生日吗?刚好可以试试。”
宝贝?我吗?开什么玩笑。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手提袋,阮烟诚惶诚恐地不停点着头。
直到阮母离开房间,阮烟才缓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点头答应了什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生日终究还是躲不过吗?头都点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阮烟打开黑色包装,抖落出一件粉色小洋裙,美丽鲜妍的花环从半镂空的后背绕到腰间。
看到的那瞬间她就想把裙子塞回去,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凡是在公众场合,她都恨不得拿个麻袋将自己套住,最好谁也不要看见我,谁也不要和我打招呼,当我是透明人就好。
现在要穿得像个小花仙一样去宴会?杀了我吧。
可……只要想到刚才阮母温温柔柔的语气,阮烟没办法拒绝。
凭借着仅有的记忆,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原主打算送给傅若尧的礼物,礼物还没来得及包装完就塞了进去,一同扯出来的还有零碎的包装纸。
阮烟找了一把剪刀,拼拼凑凑将礼物包装好。里面好像是个昂贵的蝴蝶标本,原主精挑细选了很久。
据说人类的灵魂常常以带有蝴蝶翅膀的少女出现。
还好,她的灵魂已经在下水道里三百六十五度螺旋梦幻升天,随后立马就被黑心的系统拉到这里走剧情过任务了。
此时此刻,阮烟左手拎着生日礼物,右手挎着小洋裙,带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
阮烟准备去换衣服,走到镜子面前却又突然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像她又不是她,清冷美丽的脸庞嫩得能掐出水来,露出来的眼睛扑闪着明净,整个人都泛着一种光泽感。
可偏偏这张脸和她的十七八岁一模一样。要是说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那时总会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压着短发,把整个人都藏进宽大的校服里。
操场里,教室间,擦肩而过的很多个相似的背影,有时连她也分不清谁是谁。
但现在镜子里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却能让她无比清晰的分辨出来这并不是她。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阮烟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然后默默换起了衣服,顺手捞起了手机,面容解锁的很顺利,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很快就找到了王佑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王佑发的恶狠狠的威胁,想起来他在楼下白痴一样灿烂的笑容,阮烟忍不住笑了。
—生日会定位可以发我一下吗?
对面秒回:哟,大小姐终于舍得出门了。
—呃,之前蛋糕的事情很抱歉。
—你抱歉啥啊,我说着玩的,勿当真。
后面紧跟着一个定位,阮烟看着眼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是傅家在西郊的别苑。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王佑撺掇选的地方,西郊别苑很少有人去住,但那里背靠一片心湖,夜晚波光粼粼,很适合谈情说爱。
王佑一直想带女朋友来西郊别苑,磨了傅若尧好久,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任了,傅若尧依旧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借”。
也不知道他这次是怎么说服傅若尧将生日派对开在了这里,但唯一肯定的是必定费了好大功夫。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个锯嘴葫芦的。
傅家的大事小事都被傅家大哥一个人包揽过来了。而傅若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如果王佑稍微在他面前提一嘴,肯定早就美梦成真了。
原主知道这一点的,但原主一直憋着故意看热闹。团结友爱的小家庭实在不能细看,细看全是塑料。
阮烟很快换好了衣服出门,路过大厅时礼貌性的朝着阮母微笑示意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倒是一点不停,迅速赶往大门方向。
司机已经备好了车,阮烟坐在后座右侧靠窗,看着视野里的景色不断后退,晚风吹拂在脸庞上,让人暂时忘记了笼罩在心头的烦恼。
来都来了,就这样过吧。
到西郊别苑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宴会大厅里几乎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王佑这个交际花正处在人群的中央谈笑风生,周围簇拥的一群人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人好多,阮烟立马放弃了去找王佑的想法,转而看向手中包装好的礼物,思索着要不要先去找傅若尧把礼物送了。
想到上次的心跳加速到爆炸,不免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在人群中努力寻找他。
那个冷漠的,料峭的,像个活阎王的身影。
找到了!
正准备挪动就被一道俏丽的身影拦住。
“阮烟,你怎么才来?”张思思毫不客气地问,眼神不带掩饰将她全身上下扒了个遍,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阮烟顺着她的视线,下意识低头去看,裙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抬头看向张思思,她化着精致的妆容,银色眼影在眼皮上blinkblink,太阳花睫毛根根分明随机夹死一只苍蝇,特别是脖子上那颗闪耀的蓝宝石隔着二里地都能亮瞎她的眼。
对比自己手上脖子上的光秃秃,突然反应过来,张思思原来是打量攀比了一番,顿时信心满满,觉得今天占了上风。
张思思的爸爸是做房地产生意,妈妈是个优雅的小提琴家,从小学芭蕾,考试成绩永远都是第一,样样都很完美的张思思趾高气扬了十五年,结果在刚进高中的迎新晚会上就被阮烟抢走了所有风头。
比起这些,更不能让她接受的是,一向严格的母亲少有的夸赞起了阮烟的小提琴水准。她说,这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张思思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怎么也拉不好的弦,想起了母亲一次次失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是由怎么样溃败转而去学了芭蕾。
她真的,讨厌死了阮烟。每时每刻只要见到她就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其实原主也和张思思不对付,觉得她矫情又很爱装。
于是两人每次碰到都会暗地里较劲,从服饰包包到成绩奖学金,一切能争能抢的都在较劲。一山不容二虎,两个高傲的人碰到一起难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张思思爱抢就抢咯,阮烟敷衍地说:“确实,刚来。”
“听说你生病了,学校是好几天没去,傅若尧的生日会是上赶着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他。”张思思瞧不起地问。
听到这话阮烟有些佩服张思思,都是一个班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不想着做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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