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锦郁在隔壁,梁司聿房间,夜里十二点,横竖不自在,不断看时间,不断问,还没聊完吗?他们在聊什么?她拿他的单词书背,他的是雅思必背单词,大大超纲。
她看不进去,背诵效率极低。梁司聿的实验做完,正埋头用微积分推算,没心思搭理隔壁。隔很久才回话:“打电话问问。”
“......”
“我才不做电灯泡。”
梁司聿对自己的推演结果非常满意,傲娇推到她的面前,苗锦郁一头雾水:“什么?”
“欣赏一下精美的步骤和天才思维。”
“......”她只想知道对面的情绪安抚好没有,让梁司聿去看看。梁司聿对她不懂欣赏美意见大,才不理她,自顾自欣赏,“让程久桉去。”
程久桉正在隔壁和心仪女嘉宾煲电话粥,更没空理会。因为游戏,他结识网友,两人每天热聊,短信,Q/Q,再是电话。他正在兴头上,想不起这群兄弟姊妹。
说起他,有件事苗锦郁印象深刻,深到八年后,宋岭乐拿此调侃当事人,大家纷纷捂腹附和。
在高二下开学前。程久桉网恋奔现,激动去邻市,失联,除了亲朋好友的担忧,动用当地警力,找了他几天。
他们一群好友或同学,在空间接力转发,配图是消失前的最后监控画像。大家越发担心,聚集一起准备出发去邻市。
好在,出发前他们终于收到好消息——人找到了,在桥洞下。
很明显,他被骗。对方萝莉嗓,实际络腮胡大汉,他在人面前都显得娇小起来。而且对方有备而来,带来帮手。钱包,手机,手表,所有值钱的东西,和他的安全交换。
数日往来,没心眼没城府的程久桉的家境,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威胁他不准报警,否则要盗他号,将他的狼狈广而告知。
程久桉的面子比钱重要,他听话,不求助不报警。但他想回家,什么都没有,只要两条腿。所以他选择走回家,一百多公里,他可以的,他是体育生,相信自己。
最后,他被嘲笑整整一个学期。是高三,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才渐渐将此事抛之脑后。
对于高三的回忆,苗锦郁想不起太多。时常睁眼,是各科文字。闭眼,是梦里的成绩。时光飞逝,窗外风景轮换,似乎一切都是动态,唯独她,坐在窗边最后一桌,静地像沉睡千年的奇石。
宋岭乐也渐渐坐得住了,在高二结束时,她的钢琴艺考路也结束。她觉得自己真的学不来,每个旋律于她,是痛苦的魔音。
后来,她学了空乘,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成了她的梦想榜。
而李舒润,温柔的翩翩少年,将目标定在成为魔都的城市,他想做牙医,也为此努力。抱着吉他弹唱董小姐的曾泽风,明明是文科学霸,却走声乐这条路,每天背着吉他过二点一线的生活。
而他,整个故事最浓墨重彩的他,早在高二上学期的寒假去香港考雅思,高三申请国外高校,顺利成为选择方,择优选之。那个寒假,他和盛临程久桉顺路去了趟日本。
寒冬,苗锦郁通过网线都能感觉到少年的开心和激动。他从不多说,一张张图片发给她,等她问了才解释。
斑马线,电车,海天一线。
“这是哪里?”
“镰仓。”他知道她一无所知,“灌篮高手的取景地。”
她没看过,模糊知道是他的热血青春,因为他不停刷屏空间发动态,摆出和漫画场景同姿势,拼凑上下图。会用剧里的台词做文案。她说羡慕,大山的女儿离海岸好遥远,好向往。
梁司聿说:“下次来。”
下次,对她遥遥无期的一个词。
他说:“毕业旅行,做背包客。大家一起去海边。”
他还去了富士山,配文——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她听过,曾千万次艳羡作词人的遣词造字能力。即便她不能对歌词深刻共鸣,只是富士山,配上这句词,她深深感觉到遗憾藏在句号里。她也有她的遗憾。
有关青春的遗憾,有关错过和误会的遗憾,有关错失的分数,一切的一切,都不包括没和喜欢的人表白这件事。
——
高考挂历一张张撕,从365到3,像拉快进,像开任意门,让人猝不及防,无所适从。苗锦郁有意识到离别的愁绪悄然潜至,尤其是高二时目睹对面楼疯狂撕书,抛洒后,轮到了他们。
宋岭乐像脱缰野马,每一本都撕,不仅撕自己的,还撕盛临的,撕苗锦郁的,梁司聿的。倒数三天,所有束缚高中生的规则,被反抗,被踩在脚底泄愤。
每年盛夏,这场来自高三楼的暴雪,如期而至,伴随各种属于青春的情绪宣泄。
那整栋楼,混于夜幕之中,用路灯和壁灯做星光点缀,也有拿手机闪光灯,大家默契开唱。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像拥抱你......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每一首,只要有人开头,层层叠浪般的合唱,左右晃动的闪光灯,是银河闪烁。
宋岭乐很容易亢奋,抛洒撕书,纵情合唱,让她的多巴胺占据大脑,什么都不在意。盛临和梁司聿过来找她们,她太开心,不管不顾地,从教室最后一排飞奔向他,向她心仪的少年。每层的过道,同款校服,那么多双目光盯着。
所有人惊呆了,忘了呼吸一般,目光聚集在被环抱着,双手插校服口袋的盛临。
盛临也很意外,也很快接受,手指戳她的额头,“还没毕业,进政教处我可不管你。反正我就说,是你主动,我是被迫的。”
盛临早早被保送,而她的艺考成绩也让她的一只脚迈进心仪学校,就等着高考后迈另一只。
梁司聿哼笑,“宋岭乐,我要告诉你妈,年纪轻轻投怀送抱。”
宋岭乐充耳不闻,她才不管,反正高考为大,他们不会在这个阶段为难她。再说,妈妈在背后偷偷叫盛临女婿,她肯定为自己高兴。
苗锦郁也看呆了,心有余惊,小心翼翼走到他们跟前。她感叹,宋岭乐的胆大包天已经超乎她的认知范围,也羡慕,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奔向喜欢的人。
她不敢,她自我认知清晰,即便再喜欢,即便错过,她也不会主动告白。她讨厌自己的胆小,也尝试和解。和解拍毕业照时,她做很长的铺垫,和他们所有人单独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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