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卿不开心了。
他看见旁边有果子,特意让给对方,竟然得了这般质问。
“旬丫儿昨日给我吃过。”
哥儿说的太过理直气壮,周贤都不忍心反驳了。他无奈问:“她给你吃的是黄色的果实,还是绿色的?”
雪里卿思索,忽然沉默。
看见旁边被显然被薅过的灯笼草,周贤拉着哥儿蹲下来,伸手撕开几颗皮衣露出或绿或黄的浆果,讲解道:“绿色生的有毒,青黄色半生不熟微毒,黄色熟的好吃,懂了吗?”
雪里卿看了会儿几颗果子,垂睫。
“是我不对。”
哥儿倔得过十头驴,竟认错认得这般干脆,周贤再次感慨人果然还是要沟通,真心换真心,这不就好起来了吗?
“小吃一颗,无碍。”
他神清气爽摆手,还摘下那颗黄色的浆果,喂到他嘴边。见哥儿迟疑着不敢张嘴,他失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谋害亲夫的。”
他向前凑近,用指尖抵了抵果子,哥儿柔软的红唇被压出一抹痕迹。
“毕竟我那么喜欢卿卿。”
抬眸注视近在咫尺的乌黑笑眸,呼吸可感,雪里卿下意识后撤一步,唇间的灯笼果失去支撑,啪叽落到地上,弹了几下滚进草丛里。
周贤低头,叹气说了句可惜。
“整株只有这一颗熟了。”
雪里卿低头看着沾了灰尘与干草碎的浆果,微微抿唇。他刚要伸手去捡,半道被拦住。
周贤拉他起身,掸去衣摆沾的脏尘。
“走吧,该回家了。”
等绕着山脚真正返回时,家门口已经停着放着农具与午餐篮子的板车,黄牛解了绳在旁边吃草,林二丫正抱着孙小满跟旬丫儿玩。
察觉二人出现,林二丫先起身:“东家回来了。地里活做完了,他们将东西送回来,我见无人在家,便留在这里看着东西和牛。”
周贤颔首:“多谢。”
她连忙摆手说应该如此。
周贤道:“这几日辛苦,今日先回去吧,往后你就照看那几亩田的情况,遇见困难或需求便来找我或里卿,不用顾忌,免得耽搁了地里的粮食。”
林二丫应下,确认后抱着小满离开。
这时在旁边的旬丫儿讷讷上前:“阿叔二叔叔,我、我想出来答案了。”
望着怯怯的女孩,雪里卿颔首,示意周贤刚刚打开的家门平静道:“进去说。”
整理好板车和牛,三人如午间一般坐在堂屋里,两个长辈的注视让旬丫儿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而紧张。她无意识地交握双手扣动,磕磕绊绊道:“看见二叔叔对阿叔很好,就像阿爹对我一般,我也会想以后的夫君对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听见这话,周贤微微扬眉,对二十四孝好夫君的身份有些骄傲。不过考虑到夫郎的心情,他忍住没嘚瑟,捏捏哥儿的肩膀在耳边小声道:“别紧张,一般这样后面都有个但是。”
雪里卿面无表情。
正在紧张措辞的旬丫儿没注意到大人的小动作,紧张地快速眨巴眼睛,声音因心虚也越来越小:“那人就像是水里映的一样,看不清摸不着,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阿爹,知道小雪阿叔,知道二叔叔和王阿奶,即使以后也要嫁人离开这里,我也不想现在就离开。”
“忤逆爹爹不对,但……但……”
女孩慌乱惊恐,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在这时头顶落下一只大手,温柔的动作莫名让她安心下来。
“你没有不对。”
“旬丫儿,我很开心。”
触及阿叔眼眸中的温柔笑意,旬丫儿脸红,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女孩挥挥手,今日第二次离开了周家的院子。雪里卿站着屋檐底注视被关闭院门,对身旁人道:“你说的对,我无需独自顾虑太多。”
周贤欣慰地赞同。
紧接着雪里卿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又道:“你且按计划行事,若那人仍不知好歹,我这还有一计等着他,到时生死由命。”
看着他一甩袖子往屋内走去,周贤不禁感慨那位老师说的真不错。
雪里卿做事完美主义,确认后定然会一步看三步,步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看起来运筹帷幄,无懈可击,可一旦发现不符合计划或无法理解之事,他就会像中了病毒的程序,卡在原地无法进行下去,闹不好变成心理阴影,系统还得崩盘。
优点就是修好后恢复得快。
这不,刚刚还在抑郁难过回忆杀,反思自己愚钝,现在又转回来了。
人啊,都是本性难移。
周贤感慨着摇摇头,转身小跑到哥儿身边,搭着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刚刚听见了没,旬丫儿说我对你跟阿爹一样好,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雪里卿侧眸:“你想当我爹?”
这什么理解能力。
周贤无奈,有岳父幼年教育在前,他也不期待雪里卿长恋爱脑了,戳了戳哥儿脸颊道:“爹系男友懂不懂?重点不在爹在男友,这表示夫君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连一个不开窍的小丫头都看得出来,你却不相信。”
雪里卿:“谁说我不信?”
周贤原地震惊。
见男人一动不动,雪里卿淡淡收回目光,抬步回屋时交代道:“不是绘了界画让我选,去拿来。”
“……嗯喔。”
周贤回神,去西屋拿了东西,快步跑回堂屋的桌前。本想挨着雪里卿坐的,被哥儿一个眼神震慑,乖乖去了对面。
他将一沓纸推过去,双手撑着脸颊止不住开心道:“既然如此,卿卿准备何时接受我,很急,三天内行不行?”
雪里卿没理会他,伸手翻动面前的界画。
周贤的画与当时任何一种风格都迥然不同,从植株简单提取的彩墨,清透柔软半意半形。其中有些建筑更是奇特,高耸入云的琉璃方盒、华丽堂皇的异域堡垒、粗犷冷酷的奇形怪状等等。
这些雪里卿都认识。
摩天大楼,法式洛可可城堡,粗野主义,这些知识都源于第二世一支独特的建筑工匠队伍。
起初他们是在民间名声大噪,独特的建筑深受豪绅推崇,五皇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听说后直接传召进京,合伙把皇宫造得面目全非。
上行下效,京中开始推崇。
此类奇形建筑风靡满京都,许多工匠都争相模仿。
但在权贵眼中哪比得上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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