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言出现的一点征兆也没有，裴灵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刚才还在和医疗处几人讨论着鬼怪之说呢。
“没什么。”裴灵咬唇，见到段斯言就想躲开。
总觉得不自在，浑身刺挠。
段斯言笑意不达眼底，见裴灵坐在那儿，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扭着对着一旁的许姐，生怕和自己对上一个视线。
“开些药。”青年屈指敲敲桌面，对着裴灵道。
他递了一张纸条过去。
字迹张狂，龙飞凤舞般，写了几种治疗神经、辅助睡眠、还有红药水碘酒等。
裴灵一一对着找出来，段斯言在S级基地的地位权限似乎很高，他要的药，只要医疗处有，负责人许姐都会开给他。
找到红药水和碘酒时，她疑惑了一下，总算抬头看了一眼段斯言。
他今天穿的和前几次很不一样，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白大褂，一件简单的浅蓝色衬衫搭配休闲裤，额前碎发也打理的很妥帖。
周围的人一直在偷瞄他。
裴灵也有些被惊艳到，段斯言的外形和这样的穿着的确很搭，让人脑海中一瞬间便冒出来君子如玉，如琢如磨这样的词来。
但好像没看到什么伤口。
裴灵想起上次段斯言说那些药是做研究用的，便猜这次应该也是，心思转了几圈最后没有多问。
还是少些接触的好。
她避他如蛇蝎。
段斯言缓缓接过裴灵推过来的药，动作一慢再慢，也没有听到少女一声问候。
来了这么久，也只得到她一个眼神对视而已。
一旁医疗处的几人突然瞧出些不对劲儿了，蒋雪左右看看，见裴灵埋着头，段斯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似乎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段斯言收回视线，和大家打了招呼，得体的离开。
蒋雪见他如常的样子，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她凑过去有心和裴灵八卦两句，结果就见裴灵埋着头在画画。
若是画的好也就算了，偏偏她画的像鬼画符一样，乱七八糟的字符，还用了维生素B药片研磨出橙黄色，涂抹在纸张上。
蒋雪：……
“做什么呢？”她嫌弃的看。
裴灵生无可恋的抬头，指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我在画符。我怀疑我被鬼缠上了。”
还真是在画符啊，这能管用吗。
蒋雪给裴灵出主意：“这样吧，今天你先走，我们几个离你远远的，分布在各处，你按照指定好的路线来。我们看看。是不是真有鬼跟着你？”
虽然不信，但裴灵眼底下的黑眼圈做不了假。
几人商量过，真施行的时候，裴灵在路上撞见了秦慎。
秦慎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走路变得扭扭捏捏，刻意的经过一些地方。
“不舒服？”男人试探在她的额头碰了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变得极其自然，也过于频繁。
比如此时此刻，秦慎试探过她的额头温度，又好像顺手一样，帮她把乱了的碎发挽在耳后，指尖还不经意的碰了碰裴灵的耳垂。
裴灵一想到现在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医疗处几人的眼中，白皙的脸上微烫，和秦慎拉开了一些距离。
“没事。我在等许姐她们呢。她们马上就来了。”她暗戳戳的示意秦慎，她已经有同行的伙伴了。
秦慎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低声：“晚上我会迟一些回来，你早些睡，别等我。”
裴灵：？
他倒是阔步流星的离开了，留她一个人被医疗处几人八卦。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boss怎么有一点人夫即视感？”
“早些睡，别等我？”
裴灵脸色骤红，慌忙捂住说话人的嘴，解释：“不是，boss他手上有伤，要我帮他治疗。”
接着是说了正事。
“灵灵，刚才你还有被窥视的感觉吗？”
“有。”裴灵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许姐蒋雪她们也在暗处看着她，但是她们的观察，和这几天紧随着她的那种，黏腻阴湿的窥探完全不一样。
裴灵能感觉到，在秦慎和自己对话的时候，那种窥探感变强烈了，甚至浓郁到要化为实质，缠绕上她。
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跟着她的不是鬼。
是人。
但蒋雪她们却说：“那奇了怪了，我们观察的很仔细，当时真的没有人跟着你。”
“那条路很少有人走的。”
“不对，该不会是boss吧？当时你只有和boss有接触啊。”许姐大胆道。
蒋雪一直都怕秦慎，据说曾经见过秦慎犯头疼情绪失控的样子，险些被殃及性命，导致她开什么玩笑聊什么八卦，都不太敢提到秦慎。
裴灵苦恼，但一时间真的没有办法，只好平日出行都和大家结伴。
她自保能力太弱，有一点裴灵没有好意思和大家说。
那种窥探感，带给她的感受，除了被窥视了隐私，掌握了行踪，还有…极强烈的觊觎和最原始的欲./望。
只出现了裴灵和秦慎对话的那一瞬。
到了晚上，时钟指向十二点。
秦慎回来了。
裴灵没有睡，她睁着眼，看房间里哪儿哪儿都像是有人在偷窥她。
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以前裴灵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家门口的信箱收到一沓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和她有关系。
有的照片主角是她，裴家司机来接她放学时，裴灵坐进轿车的瞬间，体育课间，裴灵打网球的样子。
有的照片是写有她名字的作业本。
只是当时，哥哥裴邵在她的身边，收到照片后，裴邵怒极，不眠不休的调查了整整一个礼拜，最后通过照片上的线索，找到了背后的偷窥狂。
裴灵班上的一个男同学。
三好学生的样子。
裴灵就读的贵族学校，学生家长非富即贵。裴邵直接断了和那个男生家族的所有生意和资金链，扭送那人进了监狱。
这种感觉又来了，但哥哥不在身边了。
少女紧紧攥着被角，将脑袋也躲在被窝里。
被窝里的氧气都快要不够了，秦慎掀开她被子的一角。
“是我。”他的声音就像一针镇定剂，打在裴灵心上。
少女如温香软玉，软软的身子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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