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凑过来：“他是我们基地的研究员，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叫做段斯言。”
“怎么一直盯着，你认识他吗？”蒋雪伸出手掌在发怔的裴灵面前晃了晃：“不过说起来，咱们基地私底下八卦过，都说他长得是整个基地最好看的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天才。”
医疗处另几个人听了这话，立刻反驳：“蒋雪，你对天才的滤镜也太重了，段斯言是好看，你加个之一好吗，把我们boss排哪儿去了。”
秦慎的身高外貌自然也是极优越的，但冷漠话少的作风，让人不太敢拿他出来参与女生间的八卦。
蒋雪听了连忙比了个嘘，左右环顾，示意另外几个人小声点。
几人笑闹成一团。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蒋雪的话犹如碎石，砸在了裴灵刚刚安宁下来的心湖上，激起的何止涟漪。
段斯言，她何止认识，她和他从小学起就是一个学校，段家和裴家是一个别墅区内的两栋相邻的楼宇。
他，也是裴灵原本该订下婚约的未婚夫。只不过后来……
裴灵心绪复杂，犹豫了一下没有追上去。
她默默将盘中的食物吃完，到了下午，医疗处几人轮班，蒋雪接了裴灵的班。
裴灵将东西和她交接好，向她打听该去哪里找段斯言。
她对S级基地的布局还不太熟悉。
“什么？灵灵，你要找段斯言？”蒋雪愣了下，看着裴灵的身后，喃喃：“如果是平时要找他的话，得去研究所，一般人没有特批是进不去的。”
这么麻烦。
裴灵蹙了蹙细眉，很失落的样子。
“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见到段斯言吗？”
少女一时间有些苦恼，难道要自己去饭堂蹲守吗？不行，那太奇怪了，段斯言恐怕会把自己当成变态跟踪狂的。
本来两人的关系已经那么尴尬了。
蒋雪拍拍裴灵的肩，肯定道：“有啊，现在就可以。”
“你转头。”
裴灵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顺从着蒋雪的话微微侧转，明媚的侧脸上很快浮现了惊讶和羞赫。
身形修长的青年，双手插兜，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唇角含笑，似乎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找我吗？”段斯言温和开口。
他的声音又清又朗，生了一对漂亮的桃花眼，两者结合，又微微笑着，更显得眉目俊美。
裴灵脸红的厉害。
刚才的话竟然被他听到了。
少女耳根泛上粉，支吾道：“哦，对，我想找你问些事。”
段斯言微微笑了下，对着她说好。
“等我一下。”
“还是开上次那些药，麻烦你了。”青年转而对蒋雪说。
蒋雪刚才在段斯言和裴灵间一直眼神打转，琢磨着她们是什么关系呢。这会儿被打断，立刻回神，在药柜里翻找出来。
又写上了药剂药量还有注意事项。
蒋雪叮嘱：“这药你开的太频繁了，一定要按照说明书来。”
段斯言接过，道声谢，低眸看向一旁的裴灵。
裴灵悄悄的和蒋雪挥了挥手，小步小步的跟上去。
等离了医疗处远一些，裴灵才从故意缀在段斯言后面几步的状态，小跑着追上他，和他同行。
她用刚才打好腹稿的开场白：“段斯言，好久没见了，你也在S级基地啊。”
很官方、很客套、也很生疏的开场白。
段斯言面上的笑意不变，还是那样的温和，似乎不在意这些。
他很直白：“是很久没见了。裴灵。”
“你找我，是想问什么？”段斯言很了然，瞥见裴灵揪着衣角的手搅啊搅。
裴灵闻言，立刻就仰头，眼中掩不住的焦虑：“段斯言，末世以来，你见过我哥哥吗？有没有他的消息？”
在少女期盼的目光下，段斯言缓缓点了点头。
“裴邵死了。”青年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说这个消息时，眉也未动一下。
裴灵被他的话震到无法言语，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死了？”
几滴泪，猝不及防的就从眼角滚落下来。
少女哭起来，纤瘦的肩头上下起伏，心颤泪流。
段斯言一顿，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也不信。所以派了不少人打听，兜兜转转才从裴家旧仆那里撬到一些消息。”
裴灵果真不哭了，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盯着段斯言看，长睫还沾了点泪水。几乎要屏住呼吸等他的后话。
“听说裴邵当时受了伤昏迷过去，被人救走了。”
“没有别的消息了。有的话，我会再联系你。”
青年站在那儿，看裴灵感激的和他道谢，又担忧问他：“段斯言，你吃那药，没事吗？是哪里受了伤吗？”
她指指他刚才从医疗处领的药剂，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到了。
段斯言笑得真心了些：“这个啊，不是我吃的，是研究要用的。”
“喔。”裴灵放下心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和他交代了自己的近况。两家是世交，如果没有那件事，弄的关系这样尴尬。合该是朋友、是家人，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
段斯言静静的听，听到裴灵提到自己为什么离开江城基地时，少女犹豫了一下，没有详说和傅胥年的事。
和前前未婚夫讲前未婚夫的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她只简单说是一些原因，段斯言的目光从裴灵干净白皙，没有装饰物的手指上略过。
裴灵说完，就和段斯言道别了。
小跑着回了住所。
进小楼前，她还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昨天她答应秦慎，今天会早一点回来配合他治疗。
到了五楼，她先是试探着敲了敲秦慎房间的门。
今天没有等一会儿，男人便开了门。
他似乎刚洗过澡，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袍，头发微微潮湿，少了些冷漠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势。
秦慎擦着头发：“请进。”
裴灵本犹豫着不想进他房间，结果一抬头，就见他赤裸着手臂，露出上面的伤口，一点防护也没有，都被水淋湿了。
她气鼓鼓的跟过去。
“你洗澡怎么不避着点伤口，这样又溃烂了然后再叫我治，然后你又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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