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围绕的百姓早已散去,姜熠纵马疾驰飞奔出了皇城,在以往最常去的一处酒楼找到那群平素交好的世家子弟,应邀赴约。
他手刚放在门上,里面吵嚷的声音一句句传出,“我押一百两,这次肯定是许尚书家的公子夺得榜首,你们跟不跟?”
“那可未必,许家公子在京中名声是不错,还有丞相府的支持,但这次御史大夫家的公子也进了殿试,谁得状元还说不准。我出一百五十两,押赵昌瑞夺魁。”
“呦,大手笔啊,不过这次还有一个人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那人在民间呼声可是很高啊。”
此话一出,姜熠站在门外就猜出了他们口中那人是谁,眉毛挑起一侧,不欲再听下去,内里嘘声顿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姓段的?就是一介草民罢了,再如何能耐还能真压过许尚书他们?那些庶民拿他的名字作赌也就算了,难不成诸位也想让他上我们的桌?”
“哈哈哈哈,李兄说的有理。”
“嘭——”
一声巨响,姜熠踹门而入,引得里面一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朝门口看去。
见到是姜熠的脸,马上又和缓下来,姓李的最先反应过来,凑上去想要讨点好,“原是太子殿下来了,怎地也不派下人提前来告知,好让我们有时间准备一下,好好迎接殿下。”
他脸上的笑意谄媚至极,姜熠看不惯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作为,一脚将人踹开,“你们算个什么人物,也有资格让孤派人前来?”语气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这一脚对于这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公子们,实在不算轻,只是看着也不忍直视。
厢房内一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在这时候去触太子的霉头,姜熠还不打算罢休,在人群中指出刚刚叫好押注的几人,“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很喜欢赌是吧?那孤就陪你们赌一场。五百两,押段逢源夺魁,若是你们输了,放榜那日乖乖的把银子送到他面前。”
李公子自他身侧扶着右膝缓缓起身,拭去唇角一丝血迹,神色阴翳,看不出方才张扬的模样,“既是赌,那殿下如果输了又该如何?”
姜熠轻哼一声,不屑地笑出声,“这场赌局,孤不可能输。”
不欲再同这群小人待在一处,姜熠转头离去,脚步踏出酒楼,不由得开始懊恼,先前怎会与这么一群人结识,实在是浪费时间。
一晃眼的时间日暮已至,江述银早早带上林绪桐在皇宫门口候着,势必要做第一个接到段逢源的人,旁边停着不少装束不凡的马车,显然也是在等待从里面出来的人。
高大的朱红木门缓缓开启,一名太监最先走出,在门口处停下,弯腰倾身请出身后一列列的贡士。
段逢源依旧站在首位,昏黄的日光模糊了人影,可江述银不费吹灰之力便捕捉到了他,抬手冲他挥舞。
月白色的身影快步奔向二人,恍若一粒星点在暮色中跳跃,眨眼间段逢源的脸已经出现在江述银面前,笑吟吟道:“阿银,你来等我了。”
江述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糕点递过去,看他拿起后才问,“今日如何,殿试题目可还算容易?”
刚出皇宫便着急忙慌的说这个,说者无意就怕听者有心,林绪桐截断两人的对话,一手一个拉着人往回赶,“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江述银偏头看着扯着自己臂弯的手,五指紧扣,骨节分明,一步步带着她往家的方向去,难得没有挣脱,任由他这样拖着。
走出一段距离后,林绪桐才松开手将两人放开,掩面轻咳准备说些什么。
“有些话还是不便在外直言,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恐会产生差错。”
“有些话还是不便在外直言,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恐会产生差错。”
江述银几乎同时与他吐出一模一样的句子,两人有些诧异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俏皮眨眼,“听了许多遍了,我都能猜到你会这么说,不过林大人说的还是有道理,这次是我疏忽了。”
林绪桐忽地笑了,无奈摇头。
他真的这么好猜吗?
殿试等待的时间要短上不少,只需三日便可知晓结果,坊间赌局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走在路上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
段逢源接连三日闭门不出,饶是已经有人打听到他的住处,每日蹲守府门口也无法得见一眼,只能铩羽而归。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至第四日清晨府门外早早便有人候着,只待段逢源出现带着人离去。
所有人尽数被带至太和殿前,依次列好,毕恭毕敬立着等待传胪大典开始。
两侧是陆续进场的朝廷诸臣,前方殿内是本朝至高无上的那个人,脚下砖石,前后玉栏,场内四处都有金吾卫守着,无一不在彰示着此处的庄严与肃穆。
这样的场合说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除却本身就是士族子弟的几人,第一次前来的几人皆是悄悄攥紧了手掌,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段逢源也攥紧掌心,不过他并不畏惧怯懦,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百级阶梯上的,究竟是何风光,他已经期待许久了。
三声钟响过,传胪大典正式开始。
褐衣棕冠的传胪官手捧金榜出现在阶梯中央,高声道:“跪——”
众人依言俯身,传胪官打开手中金榜开始唱名。
“今策士天下贡士,乃朝廷遴选贤才之盛举,详览诸生答卷,遂钦定三甲名次。”
“宣制!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段逢源,文章锦绣,才思敏捷,见解卓绝,有安邦济世之能,独占鳌头,实至名归,出班就御道左跪;赵昌瑞,学识渊博,思维缜密,才华横溢,堪为朝堂栋梁,出班就御道右稍后跪;许奕,博闻强识,应答如流,抱负不凡,日后必能施展才华,出班就御道左又稍后跪。”
一甲前三名,传胪官连唱三次,三人依言出列,段逢源的手松了又紧,终是跪在了最前方。
“第二甲赐进士出身,……共六十四名;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共九十二名。诸生既登科甲,当铭记皇恩,以天下为己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望尔等秉持清正廉洁之操守,施展经天纬地之才能,为社稷之昌盛,为百姓之福祉,尽心竭力,不负朕之期许,不负天下之厚望!”
传胪仪式结束,台阶中央那人收起金榜,缓步行至段逢源身前,满脸喜色恭请他们三人,“三位大人,陛下有请。”
三人表情皆是十分镇定,起身随着传胪官上前。
每上一级台阶,段逢源的内心变换就多一分,百级台阶走完,他的面容即将出现在朝堂众人眼中。
姜熠今日特意按时出席朝堂,就是为了最先知道他的消息,听见传胪官传旨那一刻,心中巨石落地,他就知道段逢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殿门口处的身影距离他越来越近,姜熠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完全离不开,段逢源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双眼炯炯有神,张扬自信而又稳妥自若,与平日相比就像彻底换了个人。
不过,姜熠觉得这样的他,或许能更好的成为他的助力。
林绪桐看见他的瞬间,也是一愣,平素的温文尔雅做不得假,不过几个时辰他的神色已经全然不同,少年意气,锋芒毕露。
榜眼探花,都是朝中老臣的子弟,姜显的眼神同样落在段逢源身上,打量着这个南方小镇出身,无依无靠,一路杀进殿试的状元。
三人跪下行礼,姜显抬手命人起身,挂上和善的笑容,“朕倒是没想到,今科的状元年纪竟会这般小,倒是与太子相差无几。不过才能与年龄无关,作出那样惊才绝艳的文章,状元郎定是不世之才。”
段逢源笑着接下他的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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