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至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仍然不见陈泰予的身影。
孟灿云喝完第三杯咖啡,起身走到前台,给陈泰予挂了一通电话。
“嘟——嘟——”
以往很快被接起的电话,这次等了半天也无人应答,直到她拨了两次,才被人接听起来:“您、您好,这里是陈公馆!”
接电话的不是陈泰予,而是一个声音略显胆怯的女人。孟灿云不由一愣:“你好,请问陈泰予在家吗,我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急匆匆打断,“不在不在,他不在家!”之后便听“嘟”得一声,电话被直接挂断,让她往下追问的机会都没有。
孟灿云握着听筒,心里突突直跳。她犹豫半晌,重新拨回去。可这一次没有接通,对方似乎拔掉了电话线。
孟灿云满腹狐疑,觉得这通电话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陈泰予是真的不在家还是借口不在家?他先前百般纠缠,不像是故意爽约的人。可迟迟不来,又是怎么回事?
又过去半个小时。孟灿云的耐心终于耗尽,她决定放弃等待打道回府。这时,有人走到她面前:“孟灿云小姐,果然是你。”
来人戴一顶毡帽,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乍一看似乎不认得,定睛打量,那眉眼却有几分熟悉,正是陈泰予的三叔、华商商会的会长,严录。
孟灿云与他并不相熟,又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严会长……找我吗?”
严录叹了一口气,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泰予失踪了。”
*
入夜后气温骤降,逗留夜市的行人逐渐稀少。做小本买卖的生意人已经开始收摊,从玩乐场出来的客人也都裹紧衣襟,拦了黄包车匆匆回家。
孟灿云跟随严录从餐厅出来后,一路沿南兴街走着。凛冽晚风吹得灯火清明,但她的脑袋里面却乱哄哄的理不清头绪。
她没有料到陈泰予帮她投资的事情被陈老爷发现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挪用陈氏泰兴洋行的公款帮她挣钱。账户上动辄翻倍的利润,原来全是靠他挪用的巨款获得的。可惜他最近一次投资出了意外,偷拿的本金没有及时还回去,这才导致东窗事发。
陈氏世代为商,商业上成败浮沉是家常便饭。陈老爷起初得知钱拿去做了投资,以为陈泰予有心商道,反倒颇觉欣慰,打算趁此机会教他逆风翻盘的经商之道。然而,当他追问陈泰予做的什么投资时,陈泰予却拒不交代。如此,陈老爷便认定他所说的投资实则是借口,猜测他已将巨资全部挥霍,盛怒之下将他关了起来。
虽然陈泰予偷拿的款项不菲,放在普通人家或已造成倾家荡产之祸,但如陈氏这般家底,也还能够承受。纨绔败家,权算作家事,一顿惩戒便可就此打住。
不料傍晚佣人送饭时,陈泰予突然夺门而逃。待陈家人随后去追,早已不见他的踪影。后经路人提供线索,才知晓他刚跑至大街,便被几个黑衣人劫走了。随后绑匪便去电陈公馆,自称抓陈泰予是为了解决一件生意上的事情,待问题解决妥当,自会放人。
“绑匪挂断电话后,孟小姐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我想泰予之事,或许能从你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孟灿云疑惑道:“我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严录道:“是阿宝告诉我们,泰予今晚约了孟小姐见面。”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先前被陈老爷打得半死也不愿透露陈泰予的半分秘密,直到得知主人被人绑架,才松口说出实情。
严录道:“我很意外,泰予果真拿钱去做投资,我更意外,他做的这些,全是为了孟小姐你。”
孟灿云默了一下,拼命压住心里泛起愧疚感:“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帮我赚的那些钱,是动用了家里的公款。如果我早知道,一定会拒绝他的。”
严录继续道:“阿宝说,泰予总共在洋行挪过四次钱,头几次都是炒公债,最后一次因没有让他跟着,所以不知拿去做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泰予一夜未归,次日回来满身烟味,还高兴地说马上会赚大钱……”
孟灿云见严录不再往下说,微微偏头,撞见一道探究的眼神。星微光亮从那双与陈泰予七分相似的眼睛里折射出来,冰冷而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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