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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细数来,除了那场恶意撕咬的吻戏和那次凌晨未遂的杀心,王弦在咸渣待了三年都没真正展开行动去报复些什么。
王蔼的死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来说更像一种慢性病。
不致命,但总叫人揪着心,冷不丁又是一阵急痛。
都说恶人自有天收。
自己没法下手是一回事,可事情曝光的时候他也没多痛快,热搜和论坛上以秒计时不断新增的黑帖和诅咒只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亏欠感。
毕竟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份子,当年听到那只老旧八音盒里王蔼走调的歌声时他也如出一辙,对当时还是陌生人的“陈近月和李梁”产生极大的恨不得对方“以死偿命”的恶意。
可真的对吗?
一个人要真正“完成”一场自杀,被人挑唆的概率和其自身意愿,占比孰轻孰重?
王蔼当年临近成年,在心智成熟的情况下,真的该把自杀的全部过失推到他们头上并冠以“谋杀犯”的同等罪行吗?
和陈近月在咸渣共事这三年,他时常抱着恶意去揣摩她的行事,试图挖出她本质的“恶毒”借此去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外在来看她除了对三花和曲涉江,其他时候待人确实冷漠过头,不怎么爱笑,也不爱交朋友。
可私下偶尔也会偷偷撞见到她柔软的一面。
有一次某个新进剧团的小姑娘被老演员拦在排练室不让出去,说好听是追求,其实就是骚扰。
一堆人围在门口起哄,他没多大感觉,只觉得吵,刚站起身想骂几句就看见陈近月推开人群踹门走了进去。
她一句话没说,只冷着脸牵起小姑娘手走人,毫不顾忌老萨那张被落了面子之后死僵的脸。
还有一次剧院被市里安排跟某小学合作排一出合家欢的温情喜剧,一场来了快四分之一的小孩,有的父母不管事,自家孩子闯了后台也不知道。
陈近月当时扮一只爱臭美的蜗牛,冷不丁被那小孩抱着腿哭,腿套都被扒拉下来一半,时间紧急,一般人早烦得脱手骂人了。
她倒好,还怕自己那头套吓着小孩,费半天劲摘了又抱着小孩哼哼唧唧哄了半天才作罢,结果大热天出一身汗,那头套又重,她一个人摘上摘下,等台前台后跑完差点中了暑。
这样柔软的人,王蔼的死必然对她造成极大心理负担,自我惩戒尚且过头,外人真的有资格去批判甚至代为惩罚吗?
外表看起来再成熟再坚强有什么用?
没有人被骂到那种程度会不崩溃的。
他看着热搜上王蔼那张带疤清秀的证件照,揪心的同时,也担心她。
热搜撤得很快,但于事无补,该骂的人照旧骂。
他托人联系了业内顶尖的公关团队,对方原本给出的危机公关方案全是围绕着“保电影”,而舍弃陈近月和李梁这两颗弃子。
直到听完王弦的确切诉求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要保人,起码先平息网友的怒火,再制止网暴。
公关团队刨根问底,王弦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自己跟王蔼是“亲兄弟”的关系。
方案实践起来并不难,但起码要先找到陈近月和李梁,王弦找了一整个早上毫无头绪,尚文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
时间紧急,直到他之前在咸渣买通的“小弟”发消息偷偷告诉他,昨晚跟踪池班发现他带了陈近月去医院,最后还回了自己家。
今早咸渣门口一堆人闹事,只有池班一个人来,陈近月必然还在家里躲着。
所幸一路还算顺利,撬开门之后他却更心焦。
坦白之后,该怎么去面对她?
或者说,陈近月又该怎样去面对“王蔼的哥哥”?
用一时的逃避来克制,他死死攥着她的手狂奔,丝毫不顾她一路的疑问和试图掉头的诉求。
他新换了跑车,很招眼,一路狂飙、沉默着开到预订的室内摄影棚楼下。
陈近月脸上还带着伤,整个人气色都很差,一路飙车之后气都不顺,捂着太阳穴,等车停了才晕乎乎问。
“尚文科让你来找我的吗?他下一步什么打算?”
王弦拔了车钥匙,听了这话一顿,又开口。
“我昨晚想了很久,王蔼的事其实不应该怪到你头上。”
又关他什么事,怎么谁都要插一脚?
陈近月听了这句只觉得烦躁,侧身去解安全带。
“跟你无关,你不要插手了,只会惹祸上身。”
“尚文科在哪儿?”
王弦深呼吸,去拽她手腕。
“不是尚文科找你,是我。”
“我找了靠谱的公关,不出意外事情可以顺利解决掉的,还能卖一波惨,电影也能继续。”
事态匆忙,耐心全无,陈近月火气窜上头,猛力甩开他,偏头,近乎刻薄、口不择言的一句。
“你怎么事儿这么多啊?”
“都说了跟你无关!”
“你是喜欢我还是要当我妈啊?”
出乎他意料的一句。
王弦松了手,仍然看着她,只是眼角突地发红,又从夹克口袋掏了什么出来,扔到她怀里。
安全带弹开,陈近月低头,一瞬滞住。
掰门的手轻轻发颤。
是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刀。
王弦的声音也在颤。
“我那晚非要留下来蹭饭,就是为了拿回这把刀。”
陈近月一动不动,只死死盯着。
他眼里于是不忍,迟钝地伸手去碰她突然变苍白的下唇,缓慢开口。
“陈近月——”
“王弦的王,也是王蔼的王。”
“我是他,哥哥。”
陈近月扭头躲开他的手,捂着脸突地俯下身,似乎难以接受。
三分钟。
她重新抬头,看向他,语气惨淡。
“所以你偷偷瞒着身份装穷,进咸渣。”
“是为了报复我。”
她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王弦有一瞬间窒息,捏着钥匙,扭头去看窗外。
“一开始是这样的。”
他想接着说,又被陈近月猛然打断。
安全带被重新扣上,她面色惨白,但语气冷而坚定。
“这样更好。”
“王弦,我会付出代价的,但现在,开回去。”
她偏头迎向他复杂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我知道我现在很像疯子。”
“但王蔼很可能,没有死。”
熟悉的五楼,楼道里空荡荡,开锁师傅还没到,王弦脑中仍然混沌,被她那一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你确定?不是做梦?”
那封遗书不会有假,八音盒也是记忆里那只。
如果没死,那这些又怎么解释?
陈近月攥着手,点头,又摇头。
“池班说这里一直没装修,没有人住,但我百分百确定,听到了王蔼的声音。”
“求救声,还有哭声。”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要试试看。”
“五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些时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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