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暮春,虽已褪去了些许料峭寒意,可徐国公府的氛围却透着丝丝清冷。徐朝烈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迈进府邸大门。
门房小厮见老爷归来,急忙上前,满脸堆笑地接过他手中的马鞭,却被徐朝烈冷峻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大气都不敢出。
徐朝烈径直朝书房走去,一路上,庭院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却视而不见。往日里,这满园春色能让他稍感惬意,可今日朝堂之上的一番争论,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令他无心欣赏这春日景致。
刚踏入书房,徐照烈便高声唤道:“来人,速去请杨勋来见我!”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厮领命后,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渐行渐远。
不多时,杨勋匆匆赶来。他身形清瘦,一袭灰色长袍,神色恭谨,进门便拱手作揖:“大人,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徐朝烈并未立刻作答,而是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望着窗外那株高大的槐树,沉默良久。
杨勋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揣测着徐照烈的心思。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稍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许久,徐朝烈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关于北疆战事,争论激烈。皇帝之意,仍是想打这场仗。”杨勋听闻,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大人,如此看来,这仗怕是在所难免了。”
徐朝烈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哼,如果这场仗打赢了,魏家军的声名将会在边疆更加势大。魏家如今已然权倾朝野,若再借此战立下赫赫战功,日后还有谁能制衡他们?”
杨勋连忙留意徐照烈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依您之见,该如何是好?”徐朝烈踱步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已凉,可他仿若未觉。他放下茶杯,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我们不能让这场仗打起来。”
杨勋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要阻止这场战事,谈何容易?皇帝心意已决,朝中支持开战之人也不在少数。”徐照烈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办法总是有的。没钱、没兵、没粮,这仗还怎么打?”
杨勋眼中一亮,似乎明白了徐朝烈的意思:“大人是说,从粮草军备方面下手?”徐朝烈停下脚步,微微颔首:“正是。如今北疆战事吃紧,粮草军备的供应至关重要。若能在这上面做些文章,让前线物资匮乏,这场仗自然也就打不下去了。”
杨勋面露难色:“大人,此事虽说可行,但操作起来颇为棘手。粮草军备的调配,都有专人负责,且关乎战事大局,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徐朝烈冷笑一声:“哼,怕什么?只要做得巧妙,神不知鬼不觉。我且问你,负责粮草调配的官员,有哪些与我们交情颇深?”
杨勋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大人,户部侍郎,曾受过大人的恩惠,对大人颇为感激。或许可以从他入手。”徐照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此人倒是可用。明日,你便去找他,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记住,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杨勋连忙点头:“大人放心,在下定当谨慎行事。”
徐朝烈又在书房内踱步了几圈,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对杨勋说道:“仅仅在粮草调配上下手,还不够保险。军中兵力的部署,也得想办法搅和搅和。”杨勋面露疑惑:“大人,这兵力部署,关乎军事机密,恐怕……”
徐朝烈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此事难度不小。但你别忘了,军中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些将领,与魏家素有嫌隙,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你暗中去联络一下那些将领,就说若能阻止这场战事,对他们大有好处。”杨勋面露难色:“大人,这……恐怕会被人视为通敌叛国之举啊。”
徐朝烈脸色一沉:“糊涂!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朝堂的平衡,为了江山社稷!若任由魏家势力坐大,日后朝堂之上,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儿吗?”杨勋见徐朝烈动了怒,连忙躬身认错:“大人息怒,是在下考虑不周。”徐朝烈缓神色,说道:“此事风险虽大,但值得一试。只要计划周全,定能神不知鬼不觉。”
杨勋沉思片刻,说道:“大人,若要联络军中将领,需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否则,贸然前去,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徐朝烈微微点头:“这倒是个问题。嗯……你就说,是为了防止魏家借战事铲除异己。如今卫家势大,军中不少将领都对他们心存忌惮,这话他们应该会信。”
杨勋点头道:“大人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那些将领定会为了自身利益,与我们合作。”徐朝烈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哼,魏家想通过这场战事进一步巩固地位,可没那么容易。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这朝堂之上,并非他们一家独大。”
杨勋又想起一事,说道:“大人,即便我们在粮草和兵力上做了手脚,可若是皇帝执意要打这场仗,恐怕……”徐朝烈抬手打断他:“皇帝那边,我自会想办法。如今朝堂之上,支持开战的大臣不少,但也有一些人对这场战事心存疑虑。我会联合这些人,在朝堂上向皇帝进谏,陈述战事的利弊。只要能让皇帝动摇,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杨勋心中豁然开朗,对徐朝烈的布局深感佩服:“大人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如此一来,多管齐下,这场战事或许真能阻止。”徐朝烈走到窗边,再次望向窗外的槐树,神色冷峻:“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一旦失败,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杨勋郑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完成此事。
徐照烈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就去找赵铭,务必将事情办妥。”杨勋拱手作揖,转身离去。书房内,徐朝烈望着杨勋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这场与卫家的博弈,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与挑战,而他,已然没有退路……
北狄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巨大的虎皮地毯铺满地面,四周悬挂着的兽骨饰品在黯淡的烛光下隐隐闪烁着幽光,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血腥征战。
北狄可汗端坐在那张由整只猛犸象头骨制成的王座上,他身躯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矗立的小山,宽阔的肩膀似乎能扛起整片天空,一袭黑色貂皮大氅随意地披在身上,领口处镶嵌着的硕大红宝石,此刻却仿若凝固的鲜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可汗那浓密的眉毛如同两片乌云,紧紧拧在一起,深陷的眼眶中,一双虎目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他紧盯着帐门口,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猎刀,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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