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买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从张言一进这个房间,便无言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回过头,发现此时茶水已经上好,小厮也逐一退下,房间中只剩他们四人了,便开口说道,“原先听说是个废弃的老房子,但现在看来修整的还不错,典型的江南小院。”
这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千宁,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在做什么,连忙微微垂眼,生生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她只觉此时脸颊微微发烫,不禁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失礼,怎会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了这许久呢?
祁临风见千宁低头,他也无声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面前那杯茶杯,茶叶还在滚烫的茶汤中浮沉。
已是初春的天气,这屋内的炭火是不是准备的太足了?他怎么觉得自己身上好似有些微微发热。
这转瞬即逝的小插曲倒是没被房中的另外两人发现。
此时,张言一笑着指着徐长安他们兄妹俩刚刚出来的地方道:“刚才忽见你们从里间走出还有些许意外。”
徐长安听到这话也笑了:“这便是你寻来的那位手艺人的功劳了,机关做的十分精巧隐蔽。”
“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他点点头,话题一转,看向一旁的徐千宁,“对了,今日在下还未给徐姑娘诊脉呢,徐姑娘今日感觉如何?”
千宁回答道:“好了许多,今日出门到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张言一点点头:“身上的擦伤还是得继续用药,姑娘家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前日给你的那瓶祛疤的药,是用西北的一种草药制成的,药效不比你家成药中的那款祛疤药差,你可以都试试。”
“谢谢张大夫,我记下了。“千宁笑着道。
说完,千宁从椅子上起身,在三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中,缓步走到张言一面前,郑重的向他行了个标准的闺阁礼,“张公子,千宁还未正式谢过你那日的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张言一微微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抬手阻止她的动作:“徐姑娘言重了,在下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更何况你是长安的妹妹,我自是该想尽办法才是。”
他话语一顿,“其实……若是薛夫人人在杭州城的话,想来应该也是用不上我的。”
这话他说的随意,仿佛只是作为医者平常关心伤者的话语。
可这话一出,徐长安和徐千宁便知道,他们大约是调查过徐家了,只是不知他们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徐长安略一思忖,摇了摇头,笑着说:“言一兄说笑了,母亲更擅长用药。”停了一瞬,“那日母亲虽不在,但薛掌柜是在的,薛掌柜与母亲医术同出一脉,他都束手无策,想来就算是母亲在,最多也只能用药拖延。能救千宁的,还是只有神医的金针之术。”
听到徐长安的话,千宁突然开口问张言一:“张公子对小女子这失忆之症,可有何应对之法?”
张言一闻言,眉头一皱,以为她仍困惑于此,作为大夫的本能让他不由得开口宽慰到:“徐姑娘伤到了头,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失忆已是最轻的病症了。现下姑娘身子正逐渐好转,还望放宽心情,不该执着于此。”
他略一停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话题一转,突然问道,“对了,今日徐姑娘为何会来此处?”
千宁嘴角绽放出一抹笑,语气随意,回答到:“自然是为了西北的事情。”
房中募地陷入一片安静,只千宁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
“其实自去年开始,西北这事大多都是由我来处理的。”
这话一出,两道探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千宁身上。
张言一心中颇感意外,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拿着茶杯还悠闲喝着茶的祁临风,他面上虽不显,但他端着茶杯的手却是顿了一顿,才知这事他也十分意外。
“哦?”张言一开口问道,“济云堂背后的主事竟是徐姑娘?”
徐长安连忙笑着摆摆手:“言一这就说笑了,济云堂主事自然是家母与薛叔。千宁年纪尚轻,担不起这样的大事。”
“哦?知府夫人?”
徐长安没去在意这几个字中的调侃,只继续解释到:“家母姓薛,济云堂常驻的两位医师,其中有一位便是家母。”
“众所周知,济云堂有且仅有两位男大夫。”张言一拧着眉,想到了这几日探听到的消息。
徐长安低头一笑:“薛家祖籍云南,世代从医,无论男女,都会些医术。行医是母亲的兴趣所在,她愿为这杭州城中的百姓做些好事。只是这知府夫人的身份太过于显眼,这世道对于女子约束也过多,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母亲便选择了女扮男装。”
这是连他们的探子都未曾探听出来的。
同为大夫,张言一不由得对薛夫人心生佩服,祁临风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望向徐家兄妹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审视。
忽然,觉得这件事越发有趣了呢。
徐长安话语未停,接着解释道,“去年年初杭州城曾发生一件投毒的大案子,你们可知晓这事?”
张言一点点头:“略有耳闻。”
“不巧的是,那年西北的信件正赶在了这最混乱的时候。那段时日,父亲把官衙当家,母亲忙着解毒救人,而我又游历未归不在杭州城,西北这事只好由家妹千宁接手,辅助着母亲去做。”
徐长安说道这里,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千宁啊,虽没继承母亲的一身医术,但对制药却有着很高的天赋。她自小能辨百草,幼时就能背下繁琐的制药过程,复刻薛家成药。”他一顿,语气微沉,“也正因如此,这才发现了之前我们都忽略掉的一个问题——药性。她接手后,便做主将运输方式做了改变。”
张言一眸光一闪,有些不敢置信。
这两年,运输药材的方式有些许变动,由一年一次变为一年三次的分批运输。这事儿张言一自然是知晓的,他甚至还开口夸赞过做这个决定的人——当然,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是薛掌柜。
薛家成药中有一种祖传的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药效极好,当年他用过之后便夸赞不已。但这药有个致命的缺点——不易保存,就算是西北冬日的寒冷,都只能维持大约半年左右的药性。
虽说近年来西北没有战事,但军营也有日常的练兵,将士们受些小伤是寻常事。治跌打损伤的药,军中是长期大量需要的。
前两年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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