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秦起瞥了一眼弟弟身上的婚服,又垂眸瞥了眼他手中另一件女子的婚服,未置一词,径自越过了他。
秦之牧追上前一步,拽过哥哥的手臂,固执的又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和父亲都不准他管姜姜,那他就无媒自聘做实夫妻之实,届时父亲与哥哥便不得不认下姜姜是他们秦家人,姜姜便能脱困。
可是哥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哥哥为什么会抱着姜姜?
他咄咄逼人追问道:“哥,你回答我。”
秦起终于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弟弟,平静陈述道:“小牧,你配不上她。”
秦之牧的脸上又一阵的难堪,一瞬他脑中想了很多——
那谁配得上?哥哥你吗?
所以那天哥哥特意去找父亲,就是想先下手抢走他的姜姜吗?
他是在报复小时候他抢了姜姜的事吗?
可哥哥是他一个人的哥哥啊,哥哥为了他这么多年后院空置,连个通房都没有,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哥哥。
太多的前后矛盾,连他自己也辨不清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挂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秦起要走的步子顿了一下,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
哪里不懂?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不想浪费时间与他起不必要的争执,直接了当道:“你有什么呢?”
他非是什么有意的嘲讽或质问,他是真的不解:“你无权无势,连对她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你所依仗的只有我与父亲的声望,你只能求人,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你的私欲,还是所谓的保护。
你耳目不清,她要被嫁到王家你不知道,她被父亲下药当作礼物送到太常府你更加不知道,她重礼重教父亲严苛不便出府,你却半夜强行带出,却又置她一人于危险境地无查无觉,秦之牧,你还觉得你配得上她吗?”
姜姜被伯父下药送到太常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之牧被问的语塞,沉默良久,干巴巴挤出一句:“我们两小无猜,我们心意互通,我喜欢她。”
秦起听得笑了,神色越来越寒:“所以你就不顾她的意愿强迫于她,将她名节踩在脚底下,所以你要与她无媒苟合,置她于风口浪尖处境艰难。”
一声比一声尖锐的质问,秦之牧面红耳赤,哥哥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苛的语气对他说过话,在哥哥眼里他就那么差吗?
他仓皇着想要辩解,忽的又一想,哥哥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和他抢姜姜。
“那哥哥就配她吗?”他语气尖锐。
秦起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关联里,他么?
这是第一次,秦起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有权有势,可以纳她在羽翼之下护她无忧,也可以任她冲闯,只做护航远观。
他相貌尚可,高近八尺,能文会武,身体康健,无任何不良嗜好。
俸禄一般,但手中田产铺子都经营的不错,可养她几辈子无忧。
他也无后宅琐事婆媳顾虑。
确实相配,只除了……
他与卫姜差了五岁又两个月,年纪上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他会早死她五年,少陪伴她五年。
还有他的脸,卫姜似乎也不太喜欢,总还是有些怕他。
秦起自嫌得“啧”了声,那长安其他男子呢?
宗正李停,陛下的胞弟,旁的尚可,可惜,文章狗屁不通,过,宋少府年轻但职位太低,过,肖太尉模样尚可但妻妾太多,不可,郎中令阎关粗人一个,不可,广文世子蠢笨,不可,太常少卿,丑,略……
秦起将三公九卿、皇亲勋贵点兵点将点了一遍,最后平静得出了结论:“无人可以配她。”
卫姜一路吐到了绣衣使的官署,大夫还没有到,秦起便招人过来先替她擦洗换衣,好让她稍微舒服些,他将人放在塌上才要起身,便感觉袖口被用力扯了一下。
顺着视线看去,才发现她人虽昏沉着,可攥着袖子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过,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深深掐进了皮肤里。
秦起视线停在皮破的地方,眉头蹙了起来,前来伺候的丫鬟们登时连呼吸都窒了半拍,暗道不好,他们大人一向爱洁到苛刻,哪怕指腹沾了一丁点茶渍也要立时擦拭好几遍,更遑论是被人弄脏衣服,生怕那陌生的女郎因此被迁怒,慌忙上前掰开她黑乎的爪子。
“不必惊动她,就这么换吧。”秦起挨着人坐了回去,规矩闭上眼睛。
小丫鬟们交换了个视线,心中震荡,能坏了大人规矩的女郎,不,是能坏了大人规矩的人,这还是头一个,不肖什么嘱咐,小丫鬟们心照不宣,手上动作越发尽心轻柔。
一盆水接着一盆水,卫姜身上总算变得爽利,小丫鬟没有忘了自己主子,顺势问道:“大人要给您打些水来净净手吗?”
“不急,先去请医官进来吧。”
医官今日突然得了御史大人送来的几本难寻的医书,这般阵仗着实惊了他一下,还道是老丞相出了什么事,背上药箱,拿上祖上传下来的几粒保命的丹丸急冲冲出府而去,结果却被领到了绣衣使。
什么犯人值得御史大人此般啊?
九皇子被关进来都没这待遇呢。
帷幔挑起,他看到的是个女郎。
这不是上次医属的那个小娘子,豁,原来是老树开花。
医官眼观鼻鼻观心,手搭上卫姜的脉搏,望闻问切,问也是很重要的一步,他正要询问病患的情况,一向很有风度的御史大人先一步出声:“她现在只认本官的味道,本官一走她便不安,严大人就这么把吧。”
医官面无表情“恩恩恩”,脉把得飞起,心下啧啧啧,老房子着火真腻歪。
卫姜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两天没有进食又陡然灌了不少酒,胃受了刺激,吐的伤了,医官替她施了针,又开了几幅调理安神的药。
秦起数了数落下的银针,默不作声在王家的罪名上也加了几道。
医官写好方子,有点纠结要不要留下一粒保命的丹丸,小小胃症就收了御史大人两本书实在是有点黑心啊,不然今晚就回去把书抄了,再假装没有碰过还回去……
微有出神之际,只听身后御史大人很淡的叫了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医官屁下一紧,经常做点小坏事的都知道,出事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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