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寅九依旧练武。
一日出汗后被北风一吹,不慎着凉,感染风寒,加之忧思过重,一时病重,竟然下不来床。
江清正是这时候回家的。
姨娘们齐齐到前院为她接风。
江清这回没忘了家里还有美妾。
被姨娘们簇拥着走入室内,一姨娘帮忙解下披风的系带,江清照旧关怀了几位姨娘的身体,问了弟弟妹妹的近况,过后顺口一问:“九儿呢?”
寅九病了的事在江家不是秘闻,被寅九差来替自己为江清接风的杨松忙道:“公子病了。”
江清动作一顿。
江清自己的妾,什么脾性她自是知晓。
若非病到起不了床,为她接风的时候断然不会缺席。
倒是没有想到寅九年纪轻轻的一个郎君,身体居然这样虚,床上表现明明还可以啊。
江清想起陈管事报给她过,寅九喝了绝嗣汤,喜雨楼没舍得用好药,药效猛烈,伤了元气。
猜测或许有药的原因,于是问:“生得什么病?”
这时不用杨松答了,寅九病了几位姨娘都关心过,还差人给东厢房送过几次汤,知道得还算清楚。
“年前不甚感染风寒,加上忧思过重,一直卧床静养,如今风寒已经好了,只是思虑太过,还是在房中静养。”
江清眉尾轻挑,点了点头。
*
自家美妾病了,江清还是要去看看的。
去看之前和陈管事单独聊了聊,了解她走之后家中各人情况,又仔细问了一番寅九的病情。
之后在柳丝她们服侍下沐浴过,便去看寅九。
“公子本想和姨娘们一同去前院给小姐接风,只是他眼下的光景实在不能吹风着凉,我们便把公子劝住了。”杨松领着江清走入东厢,小声解释。
“公子一直在床上支撑着在等您,元气不足才睡了过去。”杨松撩开一重重厚重帘幕,轻声道,“公子病了以后觉浅,大夫嘱咐他应该多睡些,我们便没叫醒他。”
“你们做的不错。”江清道,“是该以九儿的身体为重。”
杨松走进来的脚步很轻,江清的脚步更是近乎无声,说话声音也只是二人听见,因此走到床前了也没惊醒寅九。
杨松举着灯烛,烛光映照在寅九脸上。
他闭着眼睛,睫毛扑在卧蚕上,眉头蹙着,显然在梦中也不大安稳。
江清拿过杨松手中的灯台,抬手示意杨松退开,她独自留下。
杨松行礼退下。
江清脚步无声,坐在床帘已经撩开的床边,将灯台放在床头,就着不大明亮的烛光,灯下看美人。
无论多少次看寅九,江清心里都忍不住感慨。
九儿实在是生得好。
皮肤皎白,眉眼清俊,嘴唇的红色也恰到好处。最好还是那双宜喜宜嗔,含情脉脉的眼睛。
哪怕此时闭着,江清也能想起那双眼睛波光粼粼的样子。
也是江家养人养得好。
病气没叫寅九脸儿蜡黄,只是脸上失了血色,略带些苍白。轻皱的眉间更是让人怜惜,教人想要想法子帮他展开。
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
江清越看寅九越觉得,这长相一分一毫都恰到好处,叫江清打心眼里喜欢。
情不自禁抬手抚摸这张讨人喜欢的脸。
寅九睡得不深,江清的手覆在他脸上便醒了,睁开眼看见江清,张口就是略带虚弱却百转千回的一声:“小姐……”
这声叫得江清心软。
江清自江老爷发家起就锦衣玉食地养着,自己当家后生意愈发红火。江清不是只进不出的守财奴,手上银子多,花起钱来更是如同流水。
可这么花钱也追不上她赚钱的速度,金银如百川汇海一般到她手里。
只要哄得她开心,一掷千金也是容易。
寅九这一声,唤得江清心软肠酥,手指深深插进寅九的发丝中,抓着他的头发带着他的下颌微微抬起。
姿势有些索吻。
江清俯身,咬住病中看起来脆弱好欺的寅九的唇。
江清咬了一下,在寅九感觉到痛之前松开齿关,嘴唇游移,轻轻从寅九脸颊划过,确是深深嗅闻寅九身上的气息。
家丁熏的香中带上一点药味。
不难闻,甚至可以说独特。
这种独特的味道加上寅九此刻的情态,分外惹人怜惜。
江清的鼻子在寅九耳尖磨了磨,低声道:“九儿放心,我给你寻最好的药来。”
她的船从海外归来,满载珍宝之外,亦带回不少稀奇草药,可以先紧着九儿用。
寅九不求江清的赏赐,美目含泪,波光盈盈,看着江清,修长的手抬起来按住江清的手,让江清的手继续插在自己发丝当中。
声音带着虚弱,乞求道:“九儿不要那些身外之物,小姐,只求你多陪我一会。”
江清的心更软了。
谁经得起自己喜欢的美人如此哀求。
何况江清今晚的事不算要紧,不过照旧约了余循他们小聚喝酒罢了。
美妾既然如此恳求,江清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温柔道:“我不走,今天只陪九儿好不好?”
寅九当场落下泪来,伸手去缠江清的脖子,低唤:“小姐……”
.
江清依了他一回后,寅九越发腻人。
病还没好,软着声音求江清多陪他,一刻看不到江清就要问。
毕竟江清这次呆不上几天又要走,寅九打心眼里不想错过一点她在的时间。
面对自家美妾软语恳求,江清思量一阵,觉得纵着寅九一些不是不可。
于是江清推了那些不重要的饭局,直接住到寅九这边,账册也拿到东厢房,放在床上看。
江清盘坐在床上翻看账册,寅九就穿着中衣,披着外袍,散着头发从后面环着她的腰,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给她按肩捶腿。
杨松进来禀报,低着头一点不敢抬:“小姐,公子,大夫来了。”
江清收好账册,起身理了理衣服,压着寅九进被子躺好,才坐在床头道:“让他进来吧。”
大夫提着药箱进门,照常搭着寅九的脉给他把脉。
寅九不关心自己的病情,躺在床上侧着头看江清,眼里满是爱慕。
江清询问病情。
大夫道:“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郁结于心,我开药也只能安神助眠,最重要的还是公子自己,看得开些。”
江清眉毛轻挑,伸手拨了拨寅九披散的发丝:“九儿在家中,衣食无忧,因何事烦心?”
寅九用脸去蹭她的手:“可……小姐不在。”
大夫转过脸去看自己的药箱。
毕竟是在人前,江清没有伸手去捧寅九的脸,只把手插在他头发中,问对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的大夫:“相思病?”
大夫道:“公子身体风寒已去,身体虽然亏空,但并无其他病因,如此大概是心病。观察公子脉象,小姐回来后明显好得多了。”
江清低头看寅九一眼。
寅九伸手去牵她的手,侧在枕头上笑。
江清避开他的手,对大夫道:“多谢。”
大夫提着药箱转身往外走。
人还没走出门,江清已经搂着寅九的脑袋抱在怀里,语气劝哄:“我已回来了,九儿可以不必思我。”
大夫的脚步立即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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