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宅院里,一片死寂。
周氏夫妇沉浸在悲痛之中,周围的桌椅横七竖八,地上满是打碎的茶具碎片,水渍蔓延开来,周夫人的裙摆也被溅湿,一片狼藉。
一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周夫人的脚边,仿佛也在为这个家庭的哀伤而叹息。
周夫人以手支额,头深深低垂着,她实在无法接受,那个正直善良的儿子,怎么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呢?
犹如大厦倾颓,她的世界变得黑暗无光。
周老爷也是满脸的愁苦,自从得知儿子横死在街巷之中,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自我欺骗的状态。
他始终不愿去相认,在他的内心深处,或许有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执拗。
大公子周荣斜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
他手中那本平日里视若珍宝的书籍,此时也被他无意识地抓破。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痛苦之色,挣扎着起身对周老爷说道:“父亲…求求您了,把二弟接回来吧!”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一丝绝望。
周老爷却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怒骂道:“你二弟没死!非儿还好好活着!”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甘的颤抖。
周荣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父亲是在逃避现实,可是二弟的尸首还在外面冰冷地躺着,怎能不接回来呢?他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父亲,二弟已经死了,周非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周老爷的心。
周老爷的眼中难掩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不…不…非儿他还活着。”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心存着一丝幻想,可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周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抬起头想要劝说,却忽然看到林成几人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在林成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痴痴地喊道:“林大人,林大人!”
而周老爷看到林成的那一刻,心中便明白了,无论他怎么逃避,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他的非儿,真的已经离他而去。
他缓缓背过脸去,默默哭泣,那压抑的哭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低吟,他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林成目光轻轻扫过四周,心中大概有了数,知晓发生了何事。
“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周非公子的死。周二公子,我且问你,不管是近日还是往昔,可有什么仇家,或者是对他心怀不满之人?”林成的声音沉稳而冷静。
周荣先是一愣,而后缓缓说道:“我二弟啊,他品行温和,行事端正,不是那种急躁冒失之人,我也从未听闻他与谁有过矛盾,这怕真是无妄之灾啊!”
说罢,周荣闭上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二弟啊,怎就如此去了呢?唉!”
此时,坐在一旁的周夫人,面容微微皱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我倒是记起一件事,前几日,那与非儿自幼便定下婚约的孟家女子前来退亲。”
周夫人缓缓说道,“之前她也来过几次想要退亲,本想着这是老夫人定下的亲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便推脱过去了。”
周夫人脸上满是懊悔,“林大人,莫不是那孟家退亲不成,恼羞成怒,这才杀害了我儿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胸口,“哎哟,我这心口疼得厉害呀!”
胡赤听闻周夫人这般想法,很是惊讶,心里暗自思忖:这……这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吧?
妗儿却微微点头:“嗯……说不定也有道理,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先记下来。”
站在一旁的薛霖,瞧见她拿出羊皮纸包裹着的纸张,在上面涂涂画画,画了两个小人模样的东西,中间还画了一个大大的“X”。
薛霖心中满是疑惑,这还真是她独特的记录方式啊。
林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眼角余光轻轻一瞥,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成正色道:“周夫人,话可不能乱说。要说孟家杀人,那可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行,切不可妄加揣测。”
周老爷刚刚止住哭泣,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听到这话,也觉得夫人是担心过度,才说出这样的胡话。
他赶忙侧身到夫人身旁,叹着气说:“夫人啊,林大人说得在理。孟家虽说最近来退亲的次数是频繁了些,但这种话还是要谨慎为好。”
周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满是委屈,她不知所措,眼中满是恐慌,泪水止不住地大滴大滴落下。
她啜泣着说:“我……我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非儿这一死,我感觉自己的命也没了,心像是缺了一块啊!”
周老爷连忙安抚她,周荣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
林成又问道:“可知周非公子昨晚去了哪里?”
周荣连连摇头,神色哀伤,连声音都有气无力:“不知啊,最近二弟喜欢游玩,白天到处不见人影,通常都是夜里才能见上几面。”
他满脸愧疚,“近几日,我也未曾与他见面,实在不知非儿去了何处。”
林成继续问:“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周荣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惭愧啊!惭愧!”他低声说道,“我……近日与那些公子哥们嬉戏游玩,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周夫人眼中带泪:“非儿他,大概有半月都是如此了,每日或者隔日都会平安回来。”
她哭得更厉害了,“本以为和以往一样……谁知道昨天这一去,人就没了啊!”她哭得撕心裂肺,哀求道:“林大人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林成动容地说:“我一定会将凶手捉拿归案,请夫人放心。”
胡赤赶忙附和:“就是,就是,我们林大人那可是神通广大,什么案子没破过!”
他眼珠一转,看到旁边认真做记录的唐二小姐,又说:“再说了,这次我们还有新加入的唐二小姐,肯定能把凶手绳之以法!”
妗儿见胡赤这般绘声绘色,自然不肯示弱。
她立马停下手中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毛笔,顺了顺肩上的秀发,扬起下巴说道:“这位夫人放心,有我在,凶手定是无处遁形!”
说着,还撞了一下旁边一脸茫然的薛霖。薛霖反应过来,故作认真地说:“嗯,我家小姐,她肯定行。”
听了这话,妗儿满意地笑了。
周老爷又惊又喜:“你就是那个新进入大理寺的唐家女子?”
妗儿连连点头:“嗯嗯嗯!”
周荣脸上的苦色中也透出一丝欣赏:“没想到,唐二小姐,果真如同传闻所说,生得金发,想必是祥瑞之兆啊!”
他诚恳地说,“我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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