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枝垂栗由于有社团活动要进行,会暂时和太宰治分开行动。
社团活动比起正经的音乐大学一定比较轻松,但筝曲社会参加比赛、也有举办定期演奏会,活动颇为热闹紧凑,因此练习也很频繁。
此外,筝曲社里的乐器不再只有筝而已,也会在演奏中加入比如三味线、笛一类的乐器,演奏起来的层次感和听感会更好。
枝垂栗正是听过了社团的演奏,才决定又加入筝曲社,而不是上大学后就从此将筝当成普通的兴趣。
顺带一提,现在他还是会在外头的教室演奏和琴,最近他的老师已经在思考着要帮他举行个人演奏会,但具体事项还在讨论中。
个人演奏会暂且不提,近在咫尺的五月就有一场筝曲社的定期演奏会,枝垂栗也会上台表演,本来就练习也变得更加频繁。
江户川乱步坐在推理社的教室里,一边啃美味棒,一边盯着窗外发呆。
“这是又在想小栗子了吧。”佐尾山随口说,“看那个思春期的脸,还以为看到初高中的孩子了。”
他和江户川乱步的交情很不错,是大学同学里少数清楚知道他和枝垂栗关系的人之一。
江户川乱步痛苦的扭过头,“你不懂!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可是小栗子却每天都很忙,就只有回家的时候能见到——”
“回家的时候见到就很够了啊。”佐尾山吐槽道,“我和沙弓还在热恋期时,都没办法像你们这样每天待在一起。”
——沙弓是他的女朋友,偶尔会过来露脸。
话说回来。
江户川乱步和枝垂栗甚至从小就在一起,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算热恋期,竟然还天天看都不会看腻、每天都想一直待在对方身边什么的……
这大概已经超出喜欢的范畴,进入爱的层次了吧。
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单独相处时是怎么样的氛围,但每次看见他们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因为爱意而自然散发的温馨气氛。
光是在旁边看着,都会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其实也会有些羡慕。
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佐尾山以后也想和沙弓发展到像江户川乱步和枝垂栗这样,对彼此有着坚定不移的情感。
江户川乱步虽然听得很得意,不过其实也有点小小的、真的只是小小的不满足。
虽然他会等枝垂栗准备好,不过喜欢的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毫无防备的睡觉、毫无防备的共浴,再加上他们现在偶尔也会亲亲摸摸……
实在让人很想把他真正吃掉。
唉。
现在还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和小栗子待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早就混进枝垂栗的教室,假装大一新生一起上课了。
佐尾山默默道,“变态啊。”
“去旁听有什么不对!”江户川乱步反驳,“只是去旁听一下其他课程而已!”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教室门忽然啪一下被打开,太宰治出现在门口。
他看了眼目前只有两个人在的教室,随手把门带上,像是已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样,很自然的接话回答,“乱步哥旁听没有错,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大变态了。”
教室隔音不差,江户川乱步说话又不大声,太宰治应该顶多只听见后面几句话而已。
但他就是能在一瞬间就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还能接下去聊天……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厉害。
而且还不只太宰治能做到这种事,江户川乱步也可以。
佐尾山从小就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差,对自己的脑袋很有自信,但来到这里,就会发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个江户川乱步就很厉害了,再加一个新入社的太宰治,心灵不够坚定的都会被打击。
他之前也听江户川乱步说过枝垂栗同样很厉害……一个家里三个人都是天才这种事,虽然概率很小,但看来绝对不是没有。
幸好不是同一个科系、同一个年级,枝垂栗也没有加入推理社,不然信心打击一定更大。
在佐尾山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说,“乱步哥,要慢慢来啊。”
江户川乱步痛苦的趴到桌上,“我已经很慢了!”
“甚至想假装新生到不同的学部上课,这不是快变成变态了吗?”太宰治满脸嫌弃的说,“小栗子会看出来的,他一定会看出来你因为欲求不满,所以快变成变态了。这不是变相在逼小栗子赶快做好心理准备?”
佐尾山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什么有趣的事,眼睛亮起来,“什么什么?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乱步和小栗子还没……?”
江户川乱步朝着他笑眯眯的说,“我们只是按照我们的步调来。”
佐尾山摸摸下巴,忽然想到之前听江户川乱步说过的话,“你们晚上不都会睡在一起?”
太宰治悠悠补充,“还会一起洗澡呢。”
佐尾山反应了几秒,猛地瞪大眼睛,相当震撼的竖起大拇指,“乱步,太厉害了。你的定力是世界级别的。”
江户川乱步还是笑眯眯的,“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存在着理性。连自己的生理本能都控制不住,就别自称是人类了。”
这句话绝对会骂到一大堆人。
不过在场的两个人都没受到影响,还觉得非常有道理。
太宰治没那种对象,目前也没感受过被情感牵着理智走;佐尾山和他的恋人则是按部就班的谈恋爱快一年才有更亲密的接触,在此之前也相当洁身自好。
但如果佐尾山是会容易受到生理本能驱使的人,现在也不会和江户川乱步有一定的交情。
顺带一提,今天一起去吃中餐的越谷同样是和佐尾山类似的人。只是他比江户川乱步低了一个年级、之前也不是推理社的,才会直到大学才认识。不过他今天家中有事,上完课就离开学校了,没有参与社团活动。
有点说远了。
佐尾山还是很感叹的说,“乱步真的很值得敬佩啊。”
太宰治还是满脸嫌弃,“只是做了有理性的人类都该做到的事,有什么值得敬佩的?”
江户川乱步虽然偶尔也会说全世界都要赞叹他的理性,但实际上对自己忍住了没出手这件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很是赞同太宰治的话。
佐尾山耸耸肩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本能的人很多,控制不住就算了,还会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想想那些人,就会觉得乱步很值得敬佩了。”
“我才不想和那些人比。”江户川乱步哼哼一声,“如果连理性都没有,那就是猴子般的野兽。别拿我和野兽相比。”
太宰治啧啧两声,“乱步哥有时候的无心之言真的很厉害耶。”
如果被其他人听见,绝对会觉得他是个刻薄难搞又孩子气的人。
虽然太宰治认为他的说法是正确的,但说的实在太犀利了。
佐尾山想了想道,“如果太宰被我刚才那么说了,很有可能也会说出类似的话吧?”
他虽然和太宰治还没认识多久,但大概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太宰治摸摸下巴,也想了想道,“很有可能,不过也可能不会哦。我大概不会说就是猴子般的野兽,只会说像猴子一样而已。”
江户川乱步吐槽道,“那有什么不同,只是肯定与否的区别而已啊!”
“有没有肯定就差很多了。”太宰治摇摇手指,“这是听感的问题。”
但是,刻薄难搞又孩子气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江户川乱步在枝垂家里待了这么久,学习到了非常多的事物,其实很有分寸。
他很清楚不能对着无法信任的、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说出真心话,所以这些言辞激烈的话语,他只会说给不会因此受到伤害的人听而已。
以前读的学校里,虽然有极少极少的少数人只是知道不能在学校里乱来,在外面的玩乐从来没少过,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受过一定性教育、不会随意对待关系,在哪里说什么都基本不会得罪人。
在大学就比较没那么单纯了。
虽然洁身自好的人依然是相对多数,但江户川乱步难免听过各种传闻。虽然那些不关他的事,但他也会在多方判断之后自己挑选要交什么样的人当朋友。
他的推理能力已经到了可以被当成异能力看待的程度,大学里绝大部分的人又完全不懂得隐藏自身资讯,轻而易举的就能知道所有人的资讯。
在他面前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就因为被他看穿实在有点不舒服,所以太宰治面对他的时候也多少会隐藏一点自己的资讯,比如刚上过厕所之类的、完全不想被看出来的事,就会很努力隐藏。
然而他们可以说一起长大,就算太宰治隐藏了资讯、江户川乱步也没认真看,依然能看出他刚才去做了什么。
不过这是相互的,江户川乱步能看出来,太宰治也能看出来,枝垂栗当然同样能看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毫无隐私。
太宰治深深叹了口气,直接拆穿江户川乱步,“乱步哥明明也知道小栗子最近很纠结,却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就是故意让他纠结,好让他脑袋里只能想着你的事啊。”
佐尾山有点震撼的说,“真的假的?!乱步原来是这种个性?会欺负喜欢的人的小学生?”
太宰治、太宰治狂笑起来,“说得对!乱步哥就是喜欢欺负人的小学生!”
江户川乱步辩驳道,“那有什么关系,让小栗子一直想着我有什么错?”
太宰治瞬间收起笑容,“就是有错!小栗子现在因为你有点焦虑,我看不下去。”
佐尾山忍不住道,“又是故意让恋人焦虑,又是故意让他只想着自己……乱步原来是支配狂加沉重系啊。”
“这是过度美化的说法。”太宰治很过分的说,“你刚才说的才是对的,乱步哥只是个幼稚小学生。”
“你如果谈恋爱一定比我还夸张。”江户川乱步很嫌弃的说了一句,又很认真的说,“谈恋爱哪有不幼稚的?很在意就很难游刃有余。”
佐尾山思考了一下,非常赞同的点点头,“……至理名言啊。”
他们两个谈着恋爱的人深有同感的互相看看,伸出手握了一下。
在场唯一单身的太宰治喝了口水,凉凉道,“反正乱步哥自己看着办。如果小栗子没有赶快恢复平常的状态,就会一直在我面前露出害羞的样子哦。”
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卡了一下,脑中浮现太宰治之前传给他的、枝垂栗害羞的照片,大声说,“绝对不可以!”
“哪有绝对不可以,是绝对可以吧?乱步哥想让小栗子焦虑对吧?”太宰治笑眯眯的,“小栗子只要遇见问题都会来问我,毕竟他最信任的左右手就是我了。”
还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
江户川乱步身后冒出一点黑气。
佐尾山仿佛看见一龙一虎在空中互相瞪视的画面——
虽然不知道究竟谁是龙谁是虎,但他还是默默将椅子朝旁边挪,离他们远一点,“这就是保护过度的哥哥和想要对小栗子心怀不轨的大叔之间的修罗场。”
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大声说,“什么大叔,我只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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