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惟清不打算罢休,直接掏出手机对准沈确,“四叔,您今天要是不开直播给二姐道歉,我立马把这段‘霸凌实锤’挂热搜榜一!”她瞥了眼白伽蓝腕上的淤青,手指在九宫格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字,“标题就叫#豪门叔侄围猎打工人#——现在网友最爱看这种阶级矛盾剧本。”
沈确刚要开口,远处突然炸响改装车引擎的轰鸣。
应知白单手把着方向盘甩尾刹停,马丁靴碾过碎石子路嘎吱作响。
白伽蓝挑眉。
居然换了开会时穿的那套高定西装,oversize黑色毛衣领口歪斜,锁骨上还晃着条克罗心项链,活像刚从夜店打碟回来的顶流rapper。
“我家二姐的手是能随便碰的?”应知白指尖转着墨镜腿,目光扫过白伽蓝手腕时突然定格。他伸手把人拽到跟前,拇指重重擦过淤痕,语气带刺,“沈家现在流行玩S,M?要不要我赞助几条鳄鱼皮鞭?”
沈惟清被这波操作整懵了,疯狂给自家叔叔使眼色——说好的优雅商战呢?怎么变限制级现场了?
沈确下车时差点撞上应知白甩过来的车门。两个男人视线相撞的瞬间,空气里噼里啪啦炸开火星子。“应少现在改行当私家侦探了?”沈确掸了掸西装上不存在的灰,“跟踪技术比三年前进步不少。”
“比不上方少的手劲进步快。”应知白把墨镜卡在卫衣领口,掏出手机晃了晃,“刚截胡了沈氏在临江新区的标,作为回礼——”他突然揽住白伽蓝的腰往怀里一带,“我家二姐的手续费,麻烦按分钟结算。”
沈惟清看着自家叔叔逐渐黑化的脸色,默默缩回车后座狂戳闺蜜群,「救命!修罗场触发隐藏副本了!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白伽蓝突然轻笑出声。
她掰开应知白的手,从口袋里摸出瓶碘伏棉签,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处理伤口,“两位要不要先扫码进群?十人拼团打九折,够你们扯头花扯到跨年。”
手表突然震动,她扫了眼应老爷子发来的加密消息,抬头时已换上商务假笑,“既然人到齐了,不如边吃边聊——毕竟沈家刚丢了五个亿的项目,急需热汤暖暖胃呢。”
四人前后脚迈进包厢时,白伽蓝借着水晶吊灯的光瞥了眼沈确——这人嘴上说着道歉,眼神却分明写着"扯平了"。
心底冷笑,她原本确实想拿沈惟清当鱼饵钓沈家这条大鱼,可还没甩竿呢,这傻白甜大小姐自己就蹿出来当活体诱饵了,这锅她可不背。
领班看见应知白出现时,吓得差点把iPad摔进佛跳墙里。白伽蓝走过去解围,手指在点餐界面划拉两下,“少爷那桌按老规矩走私定套餐,我们这桌...”
她突然顿了顿,余光扫过正偷拍包厢装修发闺蜜群的沈惟清,给沈小姐开瓶无酒精起泡酒,她爱喝这个。”
领班的如释重负,沈惟清也诧异凑过来咬耳朵,"应知白到哪都这么摆谱?"
白伽蓝不好回答这样挖坑的问题,沉默的回忆起资料里沈家的二小姐,几乎蜜罐里精心养护起来的花骨朵,就连风霜雨打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只能带人转了一圈。
可沈惟清依旧不依不饶,“二姐姐,你就和我说说嘛。”
白伽蓝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凡换个世家子弟,早该知道应家大少爷的洁癖能逼疯米其林主厨,餐具要恒温22度,餐巾必须埃及长绒棉,连冰块都得是阿尔卑斯山空运的冰川水冻的。
白伽蓝决定恶人做到底,脸上升起一抹不冷不淡的笑意,缓缓开口,“说?说什么,二小姐这么多年没听过京城应家么?”
沈惟清愣了一会,这两天接触下来,白伽蓝都是一本正经的好脾气模样,虽然现在任是,可她却依旧感受到了白伽蓝骨子散发出来的气魄,几分惊心,更是骇人。
沈惟清知道她误会了,开口解释,“你和我说说,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毕竟,你在他身边待得最久。”
沈惟清当然知道京城的应家,当年局势纷乱,唯有应家锁定温家,强势联手,延有今天。
但是关于应知白的消息漫天乱飞,里面的真真假假沈惟清也懒得分辨,只是她作为当事人的相亲对象,有资格好奇真相。
白伽蓝干笑了一声,险些漏出白眼,“沈小姐不妨直接问?”
沈惟清不理解白伽蓝浑身利刺的意义,明明她和她不是竞争对手,她是想好好和白伽蓝说话的,“二小姐,何必说话总是如此夹枪带棒?”
白伽蓝古怪的看着沈惟清,暗暗叹了口气。
桌上的菜式渐多,白伽蓝依次夹了些到沈惟清碟子里,不在回答沈惟清的问题,“沈小姐尝尝,这里的菜品是白少亲自设计的。”
见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答案,沈惟清也放弃了,她好奇应知白还会设计菜啊,“那这些菜都是他试过的吗?”
白伽蓝点点头,“是的,白少的手艺不比后厨做的差哦。”
沈惟清兜兜转转又问到了白伽蓝身上,“那你是不是吃过他亲手的呀。”
白伽蓝回答的囫囵吞枣,“试菜的时候大家都吃过。”
沈惟清恍然大悟的点头,“也对也对。”
继而发问,“那他经常来这么。”
白伽蓝被问的有些心累,觉得这小姑娘真是浑身都有使不完得劲,随口来了句,“看他心情。”
这下沈惟清没话说了,默默吃了些,然后让白伽蓝记下哪些她觉得好吃的,好和应知白有话聊。
白伽蓝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小姑娘是看上应知白了。她心里暗笑两声,说不清是在幸灾乐祸应知白要摊上麻烦,还是觉得沈惟清这飞蛾扑火的劲儿有点可爱。不过,要是这姑娘真动了心,她这个"工具人"怕是少不了要跟着忙前忙后。
等两人在车上都要无聊到发霉了,应知白和沈确才走出来,沈惟清隔着车窗看应知白,问白伽蓝,“你能看的出来应知白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吗。”
白伽蓝这次认真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了,我都看不出来。”
沈惟清讶异白伽蓝这回的回答,并用一种颇为可怜的眼神看着白伽蓝,“太惨了,真的。”
沈惟清在知道自家小叔叔有心上人后,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是谁,可这个女孩无论是从出身还是现在所处的境地,都不是沈家能够接受的。
沈惟清的单纯是有人撑腰宠出来的,她不是不明是非,她只是不用在乎,不用像白伽蓝那么一丝一言,一举一动的都要小心谨慎。
她到京城的几番试探下,竟然生出了那么一丝心疼的味道。其实如果小叔叔能够说服沈家或者应家,或许这个姐姐也就不用这么辛苦。
可是实在太难了,连她一个入世浅浅的局外人都看得出来白伽蓝在应家过得有多难。
白伽蓝以微笑回应,“谢谢关心。”
沈惟清面对这般无动于衷的白伽蓝也只能熄了火不再说话,直到沈确走过来,“二位下午还有什么行程么。”
沈惟清看着白伽蓝,白伽蓝明白了沈确话里有话,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如果方先生有更好安排,何乐而不为呢。”
沈确笑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和你们一起玩。”
白伽蓝这下糊涂了,她顺着方向看到应知白指尖明明灭灭的烟头出神。那人站在风雪里像尊冰雕,连影子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生意场上越是顺风顺水,情场里就越是寸草不生。她突然鬼使神差地点头,“那只是怕方先生要觉得无趣了。”
场内的几辆车先后开离了这里,临走前沈确安排了沈惟清到了一台车上,自己坐到了白伽蓝身边,路程还有一段,二人都默契的合眼休息。
可沈确怎么会睡得着,后脑勺抵着真皮座椅。
应知白开出的条件在眼前不断拆分重组——十倍于应清辉的让利,这样的合作简直就是只赚不亏,但沈确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拉扯着他的思绪。
吃饭时应知白早已看穿沈确的心思。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他的目光透过烟雾,静静地注视着沈确,等待他主动开口。
沈确刚刚喝完一道老鸭汤,擦了擦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惟清那还是不变,我在京这几天也无聊,不知道白公子能不能借个人来玩玩。”
应知白掐了烟明知故问,“谁啊。”
沈确也不藏着掖着,坦白的报了个人名,“白伽蓝。”
应知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等等啊,我打个电话。”
沈确不解,应知白解释给他听,“她是我老爷子的人,但是你要感兴趣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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