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路上路人的失误,车很快离开了。
蒋启远就算推开她,也记得把自己的手放在她身后,避免她被撞到墙,就这样的近距离,两人在对视的时候,崔妍觉得脑袋噼里啪啦地炸了一路。
她的脑袋里有各种想法,连带着对于他一定要跟着一起来上海而感到不适应。她习惯自己处理事情,她并不想把这些事情让任何人看到。
但这一刻得到的关心和支持又让她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温暖。脑海里有异常激烈而缠绵的思绪,是为这样的事情感到高兴,但又为未来或许会出现的争吵感到厌烦。有种贷款厌恶的感觉。脚下是玻璃桥,身边是云端,是汪洋,眼中看得到对方的陪伴,但也明白这跟云雾一般,有但也易散。
蒋启远牵着她,继续让她靠着里面走。崔妍被他牵着手,蒋启远下意识的会握的更稳一些,而崔妍就会想要挣脱他的牵手。
跟别的情侣不一样,崔妍其实不喜欢过于亲密的牵手,但是每次她偷偷想要抽开手都是蒋启远更为用力的握住她,她会偷偷看蒋启远的表情,偶尔他笑的开心样子让她简直没眼看。
崔妍就会轻轻咳两声,然后抽出手,空着也不让他牵着,过了几分钟才去挽着他的手臂。蒋启远也只是侧头看着她才问为什么不能牵手走。崔妍撇开视线,想了想只说她喜欢这样挽着手臂。
偶尔她会整个人把重力都压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侧身靠着他贴着走。蒋启远这个时候就会更开心,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咧着嘴笑,让一张冷峻的脸变成傻子。
虽然说喝完咖啡,两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但是崔妍没有真的觉得他要在外滩坐一晚上。但其实就算在外滩呆一晚上也没什么,那里24h都是人,来来往往的总是有人在散步。
黑夜里,两人站在外滩,黄埔江的水流并不湍急,夜晚的水是黑色的,但岸边的灯火通明也让它有了点色彩,游船开过的的时候,船尾也是光彩熠熠金鳞甲。
崔妍站在那,两人扶着栏杆站在岸边,就光是呆呆看着对岸的风景,时间也能这样打发过去。崔妍还在想自己后面的安排,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感觉鼻腔痒痒的,她赶紧转过身去哈切哈切地打了两个喷嚏。
蒋启远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她擦了擦鼻子,崔妍的手去拿鼻子附近的纸,两人的手碰在一起,蒋启远才抓着她的手放在纸上,还不忘问:“难道是我念叨你被发现了?”
都说打喷嚏是有人惦念,蒋启远想知道他惦念的这么明显吗?效果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崔妍看了他一眼,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还不忘趁机抱怨一句:“你老是喜欢说这些冷笑话。”
蒋启远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不解释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动情,动情的瞬间来的猝不及防,解释只会破坏美好。
他只是牵着她继续往前走,地图显示就十几分钟,干脆两人就散步过去了,崔妍在路上比他快走
半步,看起来像是要脱手离开一样,蒋启远连忙跟着她的步伐走。
崔妍低声问:“要不?去吃火锅?”
“吃火锅?哪里?”
“南京西路步行街那边?我记得能看到外滩。”
“算了,这么晚吃了火锅就要胖,我还是放弃吧。”
减肥了?
崔妍觉得,自己自己要对身体好一点,晚上不能有消化负担,让自己难受。没等把话说完,蒋启远就拉着她停在路边,崔妍感觉有些奇怪,转头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好奇。
蒋启远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把人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小猫一样。
可能是夜晚太清凉了,还是街道太让她觉得有过日子感觉,她错觉的感觉像是两人之间日常生活一般,熟悉,温馨,舒适…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崔妍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觉得自己都跟着摇摇晃晃的,摇摆不定。
蒋启远在她的耳边说这话,声音很轻,但却让她听着觉得特别安心,还有他拥抱时手臂用力而带着的摩挲的感觉,让崔妍忍不住呼吸都跟着慢下来。
不需要说特别多的东西,反正他似乎一直都看出来,崔妍这两天情绪的紧绷,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蒋启远不能完全猜到,但她眼角眉梢总是带着犹豫和无奈,生气和惆怅,愤怒和失望。
蒋启远看着这样的她,都觉得整个人浑身都在发麻,很害怕也很担心她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情绪更糟糕。
两人在路边拐进小巷子的阴影里,拥抱也不会挡着路人的出行,蒋启远抓住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腰上,让她揽住。
然后在她耳边说着些快乐魔咒。
“开心开心,每天都开心。快乐快乐,每天都快乐。”
“开心的时候吃什么都不会胖的。”
“啊,那你觉得胖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还是我最近胖的很明显了?”崔妍似乎被他带偏话题,这几天的事情突然没有这个话题重要了一般。
“不不不,你没变,你一直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又好像不一样。”崔妍知道蒋启远在说些无厘头的事情,但是她的情绪负担是时有时无的,这会早就平复好呼吸和心跳,丝毫没有那种敏感脆弱的状态。
蒋启远抱着她更紧了,想了想,自己想法还是要告诉崔妍,与其说这些在搪塞敷衍,或者实话实说更重要,于是蒋启远说:“我其实是担心你,但是我觉得你似乎不需要我的担心,你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所以我现在的作用就是你的情绪转化器,说不定你跟我说些话都能获得好心情。”
崔妍摸了摸他的后背,嗯了一声后,贴着他的胸口等了许久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而且我大部分事情你都知道,但有些事情是不行的,还是我自己才能消化这些情绪。但我真的认为,你不需要走进这些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多一人面对多一分苦恼而已。”
崔妍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自己应该在说些什么。
“我小时候的事情,我虽然记着,但也只是单纯着记着事情,那些小时候的情绪已经变成我跟那群亲戚之间的沟壑,一人一头,谁也不搭理谁,他们有求我的事情总是拿爷爷奶奶当挡箭牌。但是慢慢的,爷爷奶奶也不会让自己变成我的枷锁,他们就会避免让他们持续的联系到我,你说过去的事情记着吧,会让自己难受。忘记呢似乎又不能很好做到。只要我不回来,我就能让这些事情去到很远的地方,这些人也不会在我的计划里出现。”
崔妍轻轻叹了一声气:“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他们从哪联系的我,明明微信都互删了,何必还找我,有事自己解决不好吗?”
“所以,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挂掉的电话就是他们给你打的吗?”
“嗯?这你都记得哦?”
“当然了,我就是听到你的和李诗情边走边聊天还提到那个电话,我当时就注意到你了,我那时候更多的是疑惑,但现在早已经明白了。”
还没等蒋启远在说什么,身后小巷子传来人聊天的声音,有路人往这边走,崔妍立即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并催他说:“快走快走。”
温情荡然无存,她从来都是讨厌秀恩爱的人,自然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人。蒋启远无奈地笑了笑,跟上她的步子。
继续往外滩方向走去,崔妍才想起来刚才推他走得快,好像还害他踉跄几步,想到他的腿,崔妍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尖,转头跟他说:“抱歉啊。”
蒋启远不明所以:“发生什么吗?”
崔妍看着他,移开视线后:“我忘记你腿还没完全好,拉你走这么远。”
闻言蒋启远睁大了眼睛,一脸‘我的腿很好,我能走’的表情,还不忘嘴里嘟囔:“我走的很好的,这个距离十几分钟哪里远了。”
崔妍有些紧张,然后看着他:“你说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真假难辨的,反正到了外滩崔妍赶紧拉着他找个台阶坐着,干净不干净不重要了,反正先休息一下似乎更重要。
……
外滩边,安静的夜晚。
崔妍坐在阶梯,整个人双手撑着脸,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可能是今天说话太多了,这会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坐一会。
虽然还是很饿,但是已经没有什么想吃东西的念头,崔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回去睡觉还是在这待着?崔妍突然在想,她为什么会觉得在外滩坐着一晚上是件很酷的事情。
崔妍看到附近有个便利店,她想去买两瓶水。蒋启远说要陪她一起去,崔妍拒绝了让他在这待着坐会。
“那你快些回来。”蒋启远跟她说这。
崔妍点点头:“可以可以,这个当然可以的,我很快回来。”
蒋启远猜测着,崔妍还是心情不好,或者这样短暂让她一个人呆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习惯性的自己解决自己的情绪。他贸然插手,不一定是对她好的选择。
实际上,蒋启远看她这样心里并不好受,尤其是在今天近距离接触她曾经稍微说过的亲戚之后。
她没有想到这群亲戚怎么会都集中对她一个人如此,还是说那群人互相也会对彼此这样,但他们还有什么能让他们继续坚持在一起沟通交流,而崔妍只想完完全全地脱离出来。
黑暗会让人觉得安全,这是孤独的保护色,崔妍走在路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好不管这些事情,但还是会偶尔想起来,想起来了,就没办法继续美滋滋地过快乐的时间,把剩下的回忆团起来扔走,她不想总是回忆过去。
但是,她还是会因为自己遭受这些事情而感到疑惑,或者说她不是疑惑这些人怎么这么坏,而是疑惑怎么这些人都被她遇见了。
崔妍懵了一下,抬手用手拍拍自己的脸,眼睛有点看不清东西了,她摇摇头,安慰式的自己安慰自己,等她回去,蒋启远大老远就起身走来找她。
……
每个人几乎都会有点不同的烦心事情,只是有的人烦心事情多又难,有的人烦心事情几乎等于没有烦心事情。但凡人和人是一样的,那这个世界都会变的统一而无意思。
崔妍明白这个道理啊。
但是崔妍也不明白这群亲戚怎么总想指挥她,自由而不真诚是崔妍渴望的,毕竟真诚对于这群亲戚是无效的。她不想承担义务,她也不想继续这些‘亲情’,她甚至有的时候不想爱,也不喜欢别人爱她。就是这样矛盾的人,也是她选择在蒋启远越来越喜欢她的时候选择逃离。
孤独望月人的悲哀就是,她不知道自己坐在这看月亮是什么意义。感受这个世界毫无意义,思考人生价值也没有必要。但崔妍的思想还是毫无由来的会出现,想的好,想得不好,都像是一觉踏进虚无缥缈的地方,跌落,又继续跌落。然后她想着,我为什么要思考呢?
将思考随身携带吗?
蒋思考随身携带吗?
那还不如蒋启远随身携带。
或者说,那些人从她的记忆里离开,她才会有绝对的自由。可是,这似乎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要怎么办呢?
崔妍忍不住惆怅起来,她叹了口气。很突然。
蒋启远转头面向正在正在叹气的崔妍,说话表示:“你心情不好,太明显了。”崔妍往看着流水飘走,感觉自己也被带着离开,直到几分钟后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啊。还是被这些事情影响心情。”
蒋启远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继续捏了捏,她这会看着发呆一样的,只要不是疼痛,她还是继续保持这样一会。
他也说不清崔妍是什么吸引着他,但她就像是云雾里的森林,看着就令人有好奇感,如果是晴天会有各种花和蘑菇,枯叶和枝桠,如果雨天也会有雨水敲打叶子的声音。
“崔妍。”
蒋启远在她耳边喊了一声。
崔妍只是嗯了一声。
就像不过着别人期待的样子就是自由,她现在随心的回答,敷衍但很自由。在他没在身边,看不到爱人的时间里,她也很自由。
蒋启远看着她,忍不住想说什么。
但他只是小心地握着她的手,她不会拒绝,发呆的时间里,握手这个动作她都不会在意。这个动作在她看来就是想握手,她不想拒绝,她也不会给反应。
就像谁轻轻敲了敲门,她不会回过神向门口看去,但她也不会说话阻止人进来,而走进或离开,就是对方的选择了。
直到崔妍转过头看着蒋启远,他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变得红红的,蒋启远以为她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才这样。虽然确实是这样,但崔妍却嘴硬说是隐形眼镜戴太久了眼睛疼才哭的。
“赶紧回去,隐形眼镜得摘下来。”
崔妍愣愣地点了点头:“那你的腿好些了吗?”
“我的腿真的没事的。”蒋启远是彻底怔住了。
原来在这坐着,还真是让他休息。
想到这,蒋启远弯起嘴角笑着说:“好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现在你的隐形眼镜还是要摘掉的,如果是日抛就直接找地方吸收摘掉吧?不然就是回酒店?”
“回去吧。”
听到她回答,蒋启远连忙捧着她的脸,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向上帮她擦掉了眼泪。顺着这个动作,他还感受到崔妍轻轻歪头,像是想要靠在他的手上。
蒋启远不知道此刻的崔妍在想什么,但还是起身拉着她,两人拍拍自己裤子准备回去了,没走几步,崔妍的电话就响了,蒋启远看了一眼,XX小区租户。
这是租了她房子的人?
……
崔妍是晚上凌晨还在警局,这次回来的每一秒都很妙啊,但崔妍依旧保持着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表情。
她自动略过坐在一侧上的亲戚问警察:“他们去我家闹租户?”
事情是这样的,小莲的父母是崔妍的姑姑姑父,鉴于崔妍离开他们就找不到人,只能去房子那骚扰租客联系崔妍,租客也不惯着人,直接报警去警局,要聊任何问题都在更明确的地方沟通。
小莲的妈妈叫夏雪萍,她瞪了崔妍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房子租给别人能有给自家人住着好啊?他们哪里会爱惜你的房子哦。”
崔妍看着她,很平静地说:“关你什么事,房产本写的我名字,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崔妍倒是想卖掉这个房子,但是继承遗产而来的房子虽然过了五年能够流入市场买卖,但她当初为了省事,直接跟租客签了十年的租约,这离到期还有很久,买卖自然也不着急了。
“你什么意思,我是你长辈,说你几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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