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是不是到用丹药的时间了？”
素宣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殷勤道，“还没有啊！约摸还要半个时辰。”
“差不多了，拿过来吧！”成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可是，”崔茂迟疑，“青云道长说，此丹药需按时按刻服用...”
“拿来吧，你听他的，错个一时半刻不要紧。”
“是。”
参汤是常备着的。
崔茂端了一盏过来，又从一旁的大柜子里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
小小翼翼地取了一粒，伺候成帝吃下。
不一会儿，成帝就觉得全身有劲，甚至可以出去骑马打仗了。
“让人去青云山传旨，这次的药制的好，要他们再接再厉！”
“是。”
崔茂欢喜应下。
皇帝身体好，心情好，他们做下人的日子就好过。
何况这青云道长也着实厉害，几年前皇帝的身体被掏空的不行。
可自打有了青云道长的药丸，成帝便一日胜一日的龙马精神了。
崔茂挑选去传旨的人，顺便又让人挑东西去青云山。
这都是做惯了的。
一会儿回来，却见成帝依然盯着那份国书在看，眼底是他看不懂的幽深。
“陛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或者召慧贵人来...”
这些日子，成帝吃了那药之后，总会让慧贵人来陪着....
倒是他忽略了.....
“...”成帝摆了摆手，“这几日太子怎么样？”
崔茂忙回道，“听说已经让人制冰车了！”
成帝冷笑，脸上也多了几分看不懂的神情。
“崔茂，你说，太子这么懂事，是因为听朕的话呢，还是想活呢！”
这话怎么说？
大热的天，崔茂的冷汗又下来了。
“父子一心，太子殿下定然是想要为陛下分忧解难...”
话没有说完，看到成帝神情渐渐不悦，崔茂嘴巴上忙一咕噜。
“....当然了，太子殿下定然也是想要去寻那解毒人吧，毕竟谁不想活着呢...”
“如果是这样，就又不对了...”成帝突然抬高了声音，一脸质疑地盯着他。
崔茂心头一颤，迟疑着道，“陛下...是哪里不对啊？”
“之前你不是说太子一心求死吗？怎么如今竟不顾身子，要替朕排忧解难，打算去南楚了呢？”
崔茂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这个，许是太子殿下想通了？”
“想通了？”成帝冷哼连连，右手连连拍打着桌面，“朕看他是不信任朕，不信任朕派去的陈太医！”
崔茂微晒，一时不敢再说话。
他实在不能理解。
成帝明明不喜欢祥妃姜氏，也不喜欢当时还没有出生的冯寂。
不然也不会看着姜氏挺着一个大肚子，被后宫诸人那般陷害而不管。
后来干脆找借口灭了姜氏满门，将快要临盆的姜氏打入冷宫。
十几年间不闻不问。
岂料后来姜氏一死，成帝却发话将冯寂养在皇后膝下。
虽然他一直厌弃这个儿子，但却在群臣压力下，将他立为太子。
他表面上对这个儿子不问不闻，却时不时地询问他的起居。
一面关心他殿里的冰是不是够，一面又担心他会活的太久...
就像给太子治病这件事儿上，明明陈太医那药就是不行嘛，又何必说这种话....
真的是无法理解...
“别看他一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心里恨着朕，想着要给他娘复仇，要颠覆朕的江山....”
成帝越说越离谱了。
崔茂嘴角直抽抽，但也不敢说什么，只一味静静地听着。
要他说，太子冯寂算可以的了。
都快死的人了，知道老爹有意让他去南楚，他蒙不做声地就准备上了。
还要怎么着？
不像其他那几个皇子，只关心老爹什么时候死。
话再说回来，就算冯寂要复仇，要颠覆大奉江山，剩下那点寿命也办不到啊！
崔茂心中腹诽不停，冷不丁面前甩下一物。
跟着成帝的怒吼也抵达了门面。
“去，将这国书交给他处理！”
“是，陛下！”
崔茂应着，赶紧将东西捡起来。
南楚宫中众嫔妃有孕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定远侯府。
彼时长乐两母子正在准备和安国公府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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