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寒意从脊背窜上心头。
间桐士郎的话像毒蛇缠绕在他的耳边,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
这个看似天真的少年,竟能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甚尔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是一个疯狂的家族,更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还可怕的对手。
“怎么?不想来吗?”
间桐士郎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还是说,你想让我用更‘特别’的方式邀请你?”
肩膀上的印记逐渐传来灼痛,仿佛在提醒自己:如果不配合,对方很可能会像对待那些女佣一样,将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甚尔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迈开步子,跟着对方走向餐厅。
餐厅位于宅邸二楼,华美的银灰色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墙上挂着几幅巨大的油画,画中人物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
长桌中央摆着一盏烛台,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请坐。”士郎指着长桌的一端,“爷爷马上就到。”
在指定的位置坐下,甚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咒具。
烛火在银制餐具上跳动,映出他紧绷的面容。
很快,餐厅的门再次被推开,间桐脏砚拄着拐杖进来,浑浊的眼睛扫过甚尔。
“欢迎你,甚尔君,”老人在主位坐下,声音沙哑而缓慢:“希望你在这里能习惯。”
他眼眶深陷,目光在甚尔和士郎之间游移,最后停留在甚尔身上。
“士郎是我最器重的孙子。”
脏砚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期待。
“结婚后,你要和他好好相处,老朽也盼望能早日抱上重孙子……”
噗。
甚尔惊怒交加,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旁边传来一阵可疑的喷水声。
士郎将水杯挪远,干咳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没必要这么着急吧,爷爷?我们都还很年轻。”
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冷笑,打破了室内短暂的沉寂。
“老头子既然这么闲,不如干脆再给我生个弟弟,重振这该死的家业,也好过天天在外面过继外人充当门面吧。”
这堪称大逆不道的发言,瞬间震撼四座。
禅院甚尔愣住了。
是谁?竟敢如此直言不讳,但不得不说,这话听起来真是痛快!
“哼,雁夜,没用的家伙。”
间桐脏砚收回目光,语气中满是不屑。
“还回来做什么?”
走进来的灰发男人,正是早上与甚尔擦肩而过的那个。
间桐雁夜放下兜帽,露出半张毁容的脸孔,冷冷盯着脏砚: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开出的条件,我明明都办妥了,为什么小樱还在地窖学习魔术?”
“嚯,是谁告诉你的?”
脏砚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某种昆虫般闪烁着诡异的光。
“回答我,别转移话题!”
雁夜猛拍桌面,脸上的愤恨没有丝毫掩饰。
餐厅的气氛瞬间凝固,甚尔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对方虽然外表颓然狼狈,但眼中却燃烧着惊人的怒火。
“雁夜。”
脏砚慢悠悠地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你就是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
“父亲?哈!”雁夜冷冷说道:“你少给我来这套,快把小樱还给我!”
士郎缓缓起身,走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请您冷静一点,小樱马上就来了。”
“与你无关!”
雁夜一把推开少年,目光死死盯着脏砚,仿佛要将他撕碎。
“父亲——”
“说了让开!”
脏砚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是轻轻敲了一下拐杖。
瞬间,整个大厅的烛光变得惨白,仿佛被某种力量抽走了所有温度。
这是?!——
甚尔死死按压肩膀,感觉有什么活物在体内苏醒了,正从肌肉游走到五脏六腑,带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雁夜的情况更糟。他的身体突然僵硬,极度痛苦地捂住胸口,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做了什么?”
他艰难地挣扎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脏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儿子”。
“我给了你力量,你却想用它来反抗我,真是可笑,雁夜。”
雁夜的皮肤下,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在蠕动,像蚯蚓般在血管里爬行,他惨叫出声,痛得在地板上打滚。
“甚尔君,”脏砚突然转而看向甚尔,“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这个人,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甚尔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体内的异物也开始活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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