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婆婆,长安记得!”长安一直想要抱住王婆,奈何王婆死死抓住他,将瘦小的身子摇晃得如同风中飘零,抓不住支撑的新叶。
已然陷入极端疯魔……
慕蓁熹默默看着,无能为力,未经他人苦,何以劝人和。
待到天近青,一夜未曾酣睡,慕蓁熹睁开了眼眸,王婆缩在铺了稻草的木板上,时不时梦呓喊打喊杀。
慕蓁熹轻轻动了一下,贴在王婆身边的长安就坐了起来,防备地环顾四周,眼中一片凶狠。
她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慕蓁熹带着长安辨别暗道机关,“会了吗?”
半人高的野草没过长安头顶,小小孩童并不太会回应别人的好意,别过头回,“昨日我就看会了!”
慕蓁熹笑着摸了下长安的头发,毛茸茸的,很是干燥,“小长安可真厉害。”
长安想躲开,神情中的拒绝不言而喻,但又碍于慕蓁熹有助于他们,也只好忍着了。
看着慕蓁熹东张西望着准备离开,长安开口,“要早些来。”
慕蓁熹回头,“好。”
隐在话语之下的生死担忧,皆随着晨曦渐渐化为无形的存在,看不见,但时时刻刻感受着。
长街上走到三两行人之中,青色天幕已然转为鱼肚白,时辰尚早,前方主街道传来不小动静。
慕蓁熹瞧着似有一队人马,不知是去往何方,即便有官兵阻拦,旁边仍不断有看热闹的早起百姓跟上。
“小姑娘也敢去瞧啊!”一名老汉打趣。
慕蓁熹见这老汉腿脚不便,但也还往前去,“那些人在做什么?”
“是蛇山的人回京了!”老汉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畏惧。
另一妇人摇着头,“太吓人了,我可不敢再跟着凑热闹了!那条花蛇都有我大腿这么粗,在前面带路,一群人高马大的跟在后面,看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慕蓁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巷子再往前去,林挚儿的家就在其中!
老汉笑着,露出黄牙,“这你就不懂了,花蛇通人性,操纵着畜生的人通蛇性!”
“哎呦,可不敢乱说,我看还有好几个衣着不凡的人跟着呢,指不定有什么朝中大官也在呢!”妇人揉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恶寒地往反方向去。
老汉好奇心重,吓唬慕蓁熹,“我可没扯谎,那里面有一个红衣男子,一整人散发着邪气,还有花蛇盘在他脖子上也不怕。”
指尖嵌入手心,慕蓁熹拔腿就追上去,落后的老汉感慨着老胳膊老腿追不上,还妄想若是吃了那蛇肉说不得就能强身健体呢!
约有六七十人往巷子中挤进,慕蓁熹被堵在外围根本进不去,官兵围截,让出一条路来。
远远地看见来人,慕蓁熹连忙躲在人群后面。
狭窄巷口,骏马嘶鸣,风姿绰约的公子下了马,官兵堵在还在不断围过来的百姓。
“七公子,大人和蛇山族人在里面。”一名侍卫牵住了马儿。
尚书府七公子吴正臣甩了衣摆,一脸的不耐烦,环顾四周,“把人都赶走,一会儿打起来伤及无辜,如何收场?”
另一匹马儿猛然嘶鸣,鲍无涯勒马,坐在马上高出吴正臣太多,“苟延残喘的犬还能有还手的余地吗?”
下了马,香粉气味弥漫开来,鲍无涯语带戏谑,“怎么,七公子怕被百姓们瞧见众多官员围杀一介平民,引起公愤呀?真是大庆朝的好狗,你父亲把你教养的不错!”
“鲍无涯!”吴正臣捏着拳头想要动手,刚一靠近就被浓厚的香粉味道呛得打喷嚏。
鲍无涯轻笑着推开吴正臣,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还是在大街之上呢,七公子就要动手,知道跋扈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吴正臣常去花楼,倒还真有几个人认了出来,道出了他的名字。
吴正臣气恼,咬牙切齿,“别得意,鲍公府只剩你一根独苗,不过是仗着祖上阴功叫嚣,总有你势去的那一日。”
吴正臣又打起了喷嚏,惹得鲍无涯笑出声,遗憾出门太匆忙,怎忘了带一把扇子来。
气势被削弱,吴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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