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猜测,“可是月丛自己定的暗号?”
“你认识月丛姐姐?”小孩从王婆身后探出脑袋,“月丛姐姐为何不来?”
“长安!”王婆冷着脸,再次把小孩拉回身后,“忘了婆婆怎么叮嘱你的吗?不要讲太多话!”
小孩长安委屈地低头,和刚刚对着慕蓁熹下死手的狠辣模样完全不同。
王婆看向慕蓁熹,“姑娘如何称呼,吴公子可都安排妥当了?”
“唤我喜儿,计划有变,还需躲藏一段时间。”
“还要躲……”
王婆语气深沉又低落地质问,“躲了这么多年,老婆子我没有几个日子能睁眼了,汪家世世代代被耻辱地钉在流言蜚语之中,真要带着三十多条冤魂下去,要我怎么见列祖列宗……”
绝望在深夜之中蔓延,慕蓁熹默默地看着懵懂的长安给王婆擦拭眼泪。
良久,她才开口,“婆婆可知,凡难成之事,在达成前夕,总是会有各种艰难险阻,如同盛夏之中燥热将要压向大地的阴沉天际,看不到一丝希望,知道临界点到来,砰——”
长安被吓得后仰了一下,豆眼仍紧紧盯着慕蓁熹。
自小活在仇恨之中的孩子,拿着棍子就要将人打死,此刻却双眼充满了祈盼。
这样美好的祈盼之中,慕蓁熹怎么可能讲出事与愿违的话语,可她深知前路有多渺茫,世事总是难平,唯有权势至上。
她抿了下唇,“大雨倾盆,一切污浊都会被涤荡干净,不染纤尘。而今,我们正是处在光明前夜最艰难的时期。”
王婆浑浊的视线刺向慕蓁熹,颤颤巍巍走向慕蓁熹,“小姑娘,你跟我来。”
“婆婆?”长安拉住了王婆的衣角。
王婆爱怜地抚摸长安的脑袋,“放心,婆婆知道该怎么做。”
黑暗之中,沙沙脚步如同沙漏,昭示一切恩怨的倒数。
陈年旧衣取出,王婆费力撕裂麻线,从里面掉落出一块黄布,腐朽的味道随之冲进鼻孔。
顾不得在意味道,慕蓁熹凑近了,“这是……”
“当年国师和我家大人通信的秘折。”
王婆声音狠厉,“天灾在前,国师与大人商议同摊亏损,十八台黄金抬进府中,国师转头将我家大人出卖,落得个贪赃枉法、搜刮民脂的千古恶名。这份秘折,即是国师请求我家大人合作的证据,只要将此交给皇上,真相自然大白。”
柔软的手心覆在枯瘦手掌之上,王婆看了一眼担忧她的小长安,继续对慕蓁熹道,“这些年颠沛流离、无一宁日,我也熬剩半条命,噩梦缠身,我知就剩这几日的光景了。喜儿姑娘你且给个准话,何日面见皇上?”
慕蓁熹仔细端详缝在布料上的秘折,印章很有纹理,应不是作假,把布料递出去,“得藏。”
长安饿虎扑食般直接将布料夺了过去,紧张的收好。
王婆叹气声中,慕蓁熹开始摩挲四周的墙壁,“婆婆,此证物可有给别人看过?”
“未曾。”王婆跟着她,语气焦急,“又要换地方吗?”
“月丛姑娘呢?”
“只给你瞧过。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国师的人又追了来?”
掌心碰到机关,就是这儿了,慕蓁熹使力按了下去,吱呀一声响,长安当即拿起了棍子。
慕蓁熹走过去压下棍子,想要牵起长安的手,长安躲开跑到王婆面前。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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