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可置信的时刻。
刚刚跑过,浑身都是热的,徐漾无法判断此刻蓬勃的心跳是因为运动,还是看到对方的错愕惊喜。
她整个人呆呆地定在原地,深深呼吸。
周泽树看着她,只一瞬,大步朝她走来。
他的额头,还有额前的头发,是偶然相遇的可能性为零。
显然为什么而来,为谁而来。
答案昭然若揭。
“你……”
卡壳,到嘴边变成了一句生硬的:“嗨。”
徐漾闭眼,有那么些想就地掐死自己。
“喝酒了?”
周泽树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酒气,目光落在她酡红的脸上,没在意她傻到没边的话,见她同样鬓角微微湿的碎发,想到夜里光线不怎么好,微蹙了蹙眉。
“有没有哪里摔倒?”
“没有。”
“那就好。”周泽树无声松了口气,但还是上下在她身上扫了遍,怕一吹着凉,站在挡风口遮住了夜里的风。
“我今晚只喝了一罐,没喝醉也没有乱言,所以周泽树你愿意听我说接下来的话么?”
不论他今晚为什么突然过来。
是想清楚了,来跟她告别还是怎样。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今晚的酒精持续发酵着徐漾的勇气,她现在整个人都很热。
莫名的她竟觉得周泽树的视线有些灼人,如果她现在是张纸,她可能烫到要被点燃起来了。
“今天我把云溪都逛了遍,见了很多来这里的认识的朋友,明明最后完整的一天,我本应该开心的,但我开心不起来,因为……”
徐漾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着说着觉得好难过,鼻子酸酸的。
蔷薇花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一阵一阵。
她也很想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走,发现好像无果。
昨晚后半夜失眠,早上起床原本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可刷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走神想到那通糟糕的电话。
从荷奶奶的早餐店出来,也不知道脑子到底抽了还是怎样,绕了一条远路,途径里屿,刻意往里面瞥了一眼,想起七饼受伤了,这个点周泽树应该带狗狗检查回来了,不知道七饼情况怎么样?他呢?他现在在干嘛?
去到公园,曾经在这里直播看过日出,也是那天,偷讲坏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那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公交车途径海棠大道,她深夜不开心在酒馆喝酒,周泽树带她出来吃了火锅,凌晨四点,他们骑车追了海棠。
群里一直没有他消息,傍晚聚餐的时候,她其实存了一点点幻想心理,以为他会来。
……
周泽树的声音很温柔,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心口泛起一阵钝痛:“徐漾,对不起,破坏了你这一天的心情,我很抱歉。”
“周泽树。”徐漾抿了抿唇,深呼吸看向他,“所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
徐漾瞳孔微怔。
没料着的一句回答,让徐漾突然哽住,梳理要开口一大堆话,瞬间被打散不成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漂浮在混沌的脑海里。够不到,抓不着该怎么排列组合。
可他又重复了遍,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
“我知道。”
那些要说的,不知该怎么开口的,他都知道。
“好。”徐漾上前走几步搂住了他的腰身,她明显感觉他身子僵了一下。
这个行为太唐突了,可就是忍不住要跟他较劲,既然我所有的情感你都明白,那现在呢?现在你知道吗?
徐漾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候也会在身边人安利下跟着看一些甜甜的爱情剧日漫电影。
当主角心动,暗戳戳的小暧昧说实话挺上头的,情不自禁地蹲在椅子上咧着嘴嘿嘿傻笑磕糖,猛拍桌子;因为不得以的原因误会或分开,会跟着难过伤心,好像也经历了一场失恋。
很多时候爱情在她眼里是虚拟的,喜欢一个人也是。
可如今轮到她身上,徐漾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那种背后默默心酸苦楚的情绪。
某些时刻就像得到一块心爱的彩色玻璃,既不想丢,可包裹在手里又疼又难受。
的确不好过。
徐漾并不是一个很大方的人,在爱情方面,她也小气。
朋友或恋人,不可能转换妥协。
做不成恋人,也不要做朋友,那就永远不要联系。
可一想到……
所有堆积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周泽树没有推开她,他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垂在两侧的手蜷了又蜷。
最终近乎本能地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嵌入怀里,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
“乖,别哭了。”
“那通电话是我混蛋。”
“是我的错。”
他的举动,将她的情绪又送入了高潮。
……
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眼泪,可徐漾就是忍不住。
太丢脸了,以至于等哭够了,可能是周泽树的怀抱太过温暖,她都不敢出来,故意埋在他衬衫里蹭了又蹭。
“你衣服没法要了。”
好半天调整好,她后退开,转过脸长呼了口气,声音还抽噎的,嘴上却哼一声说:“我不赔你的,我可能没你好友。”
“你删我了?”
徐漾这才知道,原来没有的事,手机里一整天她都望穿了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不知以前从哪听说的,如果一个人对异性一方没有兴趣的话,以后大概率也从此不会见了,就没必要留着占地。
“我没有。”
周泽树哪里懂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找出来确认。
徐漾瞄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在置顶,她的头像图案很明显,加上又是自己的,只一眼就能准确辨认,在她下面的最近聊天显示时间在今天早上八点。
心里忽扑通了两下。
周泽树发觉她在看,故意抬高,手指敲着对话屏幕。
嗖一条消息发送了出去。
没删。
“我就说没有吧,你还不信我。”徐漾撇撇嘴,要拿出来看究竟发了什么,可能是表情包之类的东西。
“等会再看。”
周泽树在她面前蹲下来。
“你胳膊袖子湿了一大块,没感觉吗?风吹着不冷?”
徐漾伸手过去捏了捏,还真是,闻了闻没有味道,应该是水,跑太急了,什么时候被撞到洒得都没感觉。
估计是经过夜市那片的时候。
“上来,先带你去处理一下。”
他既然知道她对他的感觉,那她是不是应该问他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通常对方应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徐漾发现还没来得及,甚至在毫无知觉中主动权就被轻易夺去。
反正她不会放他走,反正今晚还没有结束。
反正她会抓住时间。
—
和上次差不多的状况,那次是她第一次来店里,得知周泽树是里屿的男主人,也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卧室,解决了洒了一身的辣豆花。
徐漾用吹风机将整个袖子吹干,又借卫生间冲了把脸。
周泽树的房间依旧干净整洁,和上次略显简约冷气的风格相比,好像又有点不同,打眼的是桌上花瓶里一株鲜亮的向日葵。
她走过去摸了摸花瓣,下了楼。
周泽树已经换了一件衬衫,黑色的,袖口被微微推上去一小截,露出骨干白皙的手腕。
此刻就站在吧台处,随着她下楼,那双清淡的眸子正望着她。
徐漾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心忽然忽悠了一下。
“我收拾好了。”
“嗯。”周泽树说,“过来先把水喝了。”
杯子是她在里屿常用的一款,乳白色上面有一个蓝色的可爱云朵。
徐漾抿了一口是热的,刚刚好,趋于温烫之间,夜晚感觉浑身都暖融融的,正好渴了,想到他还用了“先”字,咕噜咕噜不停歇地直接干了。
捧着空杯子,而后眼神期待望着他。
“我在给你调一杯?”
“啊?”徐漾有点懵,明白过来,放下杯子一个劲儿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周泽树被她反应逗乐,自然地伸手揩去她唇边的水渍,徐漾震惊地望住他。
今晚只喝了一罐普通的啤酒,她喝醉了?做梦了?
还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醒,一连带跌宕的整天都是假的。
他的食指落在她唇角位置,轻轻地贴了贴那块肌肤,停了半刹,摩挲了两下,徐漾感觉更烫了。
“很热?”
“没……没有。”
能不热吗?心要蹦出来了好吗?
一定是假的,对,绝对是。
凌晨他们还打电话,周泽树还说一路平安。
一定是她的幻想。
酒精发酵在头脑里打架,鬼使神差下徐漾偏了偏头。
于是,她的唇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温热的,湿润的,迅速的。
一触即离。
像极了只是不小心。
但。
几秒后,头顶传来一道笑声。
漫不经心的,宠溺的。
“徐漾,别敢做不要不敢认。”
什么呀。
灯光下,周泽树目光沉沉看着她,眼神似有深意,徐漾被看得发慌,佯装愤愤地:“那你呢?你还不是。”
“我没说不认啊。”周泽树笑得有些无奈。
“徐漾,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认真听我说完好吗?”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拉她去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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