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枕剑若绾封侯印 赊月换酒

22. 请君入瓮

小说:

枕剑若绾封侯印

作者:

赊月换酒

分类:

穿越架空

刘敏双手的镣铐在刘家的银票送达后就依照约定解开了,留在外面的武侯们于是分成了两拨,一拨人跟着刘老太爷护送刘敏回了府,另一拨人等待顾晏钊出来。

几人七手八脚地接过顾晏钊的身体,拥簇着往后退到了开阔一点的地方。

林蔚带着刘敏和掮客逃出来时打手没追出来,惊魂未定的三人前脚刚站稳,后脚府衙的武侯们就从醉阳楼后门鱼贯而入,不顾那奉茶少年阻拦,强行打开底下的通道进去了,如今不知境况如何,倒见顾晏钊浑身是血地被林蔚拖出来。

先前还拼命阻拦林蔚不让他下去的人问道:“刚才进去的兄弟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出来?”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林蔚摇摇头,脸色凝重起来:“进去的那些人都死了。”

众人顿时吵嚷不休:“你说什么?!”

“他们都配着弩机,是谁这么大胆!”

几人中最年长的武侯作为暂时的领头人,明白事态严重,叫大家安静下来,说:“林护卫,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即刻上报府君才是。”

“我知道。”林蔚拔出腰间的策平令,递给他,道:“你们几个去守住前后所有的门,有形迹可疑之人不要与对方交手,先看住人再找机会向府衙求援。你拿着我的令,即刻通知醉阳楼管事,闭楼清客!周玘!醒醒!”

“属下领命!”

见此令如见府君,领头的武侯当即跪下双手接过令牌,转身面向其他人,扬声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各自去办事。”

“是。”

众人皆领命散去,离得稍远的冯谦和郎邱月这才上前,郎邱月用帕子掩着面,担忧道:“要不要先送这位公子去医治,离醉阳楼不远就是云州名医赖老先生的医馆,让他看看也许有用。”

林蔚无暇顾及她,将顾晏钊平放在地上,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伤到哪了?他们把你怎么样了?”他扯开顾晏钊的衣领,把要害处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不由得更加焦急:“周玘!你他娘的说晕就晕,一点准备都不留给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掮客探头探脑,忍不住道:“他该不会是已经……”

林蔚一转头,怒声吩咐掮客:“去取伤药!”

救命之恩大过天,掮客帮不上忙,摊着手左右转圈,闻言点点头忙跑出去:“我这就去要。”

冯谦也适时道:“这位武侯兄弟是为救敏儿而伤,有什么需要冯某帮忙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林蔚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公子客气了,此事分内而已,醉阳楼内此时不太安全,若无其他事,冯大公子,您该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了。”

跟聪明人说话毫不费力,冯谦捏住扇子,拱一拱手:“答应过的银钱不会少,我会命人送去府衙,改日再来相酬。”

他转头,看了一眼郎邱月,温声询问:“郎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公子邀请,邱月岂敢不从?”

郎邱月弯下身子,裙摆如柔软的花瓣,在冯谦的目光中随步履起伏:“公子随我来。”

……

“起来吧,没人了。”

林蔚抬脚轻轻踹了踹他。

一楼内宾客们都往外走,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一幕,林蔚借着桌子遮挡身体,蹲下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人。

顾晏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有气无力地说:“我伤得这么重,你若真想我现在就死,大可再补上一脚。”

“难不成信你当真废物到受了内伤,动弹都不能动弹?”

顾晏钊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们是收到你的求救才赶来的?”

“不是。”林蔚低声道:“在我之前。”

“瞭望台的红甲人收到了我的信号,却迟迟不给府衙的答复,我安顿好刘公子就下去找你了。”

他说得顺畅,但这几件事连在一起做,必定阻挠重重,光燃烟一项,就得被醉阳楼的管事以明火不可靠近为由拦住,不知他想了什么方法才避开那些人。

顾晏钊伸直了四肢,躺得很安逸,“嗯”了一声:“一会儿搭把手拉我起来,做戏做全套,你背我出去。”

“你先告诉我。”林蔚却不动,冷眼打量他:“我们走后里面发生什么了?为何进去的武侯无一幸免遭人毒手,与他们交手的是什么人?”

“你今日来得的是府君的授意,他把策平令给你代行安治,这个问题府君没有告诉你,现在也不是说的时机。”顾晏钊叹息道:“府衙的官吏中出了内鬼,我竟然现在才发觉……”

“住口!”

林蔚连忙捂住他的嘴:“我来背你!少说两句!”

顾晏钊任由他抓住自己肩膀架上脊背,他趴在林蔚背上,拍了拍林蔚的肩膀,道:“走正门回武侯卧房。”

林蔚皱起眉,把他往上送了送:“你要干什么?”

顾晏钊微微笑道:“钓鱼。”

……

所谓的钓鱼,就是让林蔚耍猴一般把人驮在背上,来回在府衙门口绕了三圈,第三遍的时候,提衣下阶正要往院中走的魏林终于从浑噩中惊醒一般,远远叫住了在门外踌躇的林蔚。

“林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蔚背着顾晏钊,心中腹诽他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轻重,而自己竟然真的将人背了一路带回了府衙。魏林往这边来,林蔚面上还是谦卑有度,沉稳答道:“醉阳楼地下建有两层,违律令私设赌楼,今早为查刘府的案子周玘在其中遇险,援兵未到,属下怕迟则生变,自作主张闯入赌楼将他带了出来。”

“伤情损失如何?”

“还未统算完。”

魏林匆匆一撇顾晏钊无力低垂的头,挥手道:“带他下去休息养伤吧,此事会交由田参军负责善后,诸位大人都在议事,无事不要来扰。”

他说完不再理睬两人,叫了等在一旁的小厮跟上,脚下不停出了门。

……

“你的鱼在什么地方?”

林蔚将他放在矮炕边上,顾晏钊顺势倒下来,一骨碌滚进了靠墙的里侧。

“勉强不来,总要有等不及的愿者上钩。”

顾晏钊把脸闷在被褥里,道:“你也看到了,刚才魏大人说话时,厅堂里坐着的那几位可都是有意无意地将视线往外撇,把你们说话的每一个停顿看在眼里,鱼儿谨慎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否则怎么在浊浪里搅弄风云。”

“看到又如何,你待在府衙别惹事,我还要去一趟北营,至少在这里还算安全,等府君回来,我再向他禀报一切。”

顾晏钊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头发被他滚得乱糟糟,他笑着看向林蔚:“林蔚,你还要装糊涂吗?”

林蔚掀起门口布帘的手一顿,退回来,道:“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追捕李五的那夜你就知道了,还配合我演了一出好戏。”顾晏钊目光紧逼他:“瞭望台只有在军情紧急时才常启,平时只在早晚各巡城一次,但那一夜,却足足亮了三回焰火。”

“起初我还在想是否是刘府一案太过特殊,但第二日你冒名认下杀死李五的罪名时,我才反应过来。府君早早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给你,又找到我暗中嘱托,他为什么不能在堂上向众人坦言?”

林蔚道:“谁告诉你是我认了罪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是又如何?”林蔚抿起薄唇,紧绷着下颌,还是不打算松口:“府君有他的考量,照做就是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与周玘很少有能坐下来促膝长谈的机会,每每遇到一起也是争锋相对最终不欢而散,他对周玘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能否决没有一丝共事之谊,周玘性格出奇的固执,在某些时刻堪称令人发指。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希望周玘能就此闭嘴。

然而顾晏钊的下一句就给了他要当头一棒:“府君找出的内鬼就在当天的人员里。”

林蔚瞪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顾晏钊好整以暇地摊开手,翻了个身,道:“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你不是还有事,还不动身?”

林蔚气结:“你……”

“唐止!你来得正好!快进来。”顾晏钊坐直身子,很是高兴:“让玘哥好好看看你。”

“唐止早就回家去了,你别拿他转移话题!”林蔚一见他这副浪荡样子卷土重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脖根发红,怒道:“你要是想逞英雄现在就去,我一定不拦着你,何苦还要再回去找你!你跟唐止那个傻子整日混在一起……”

“玘哥……林护卫……那个,你们在说我吗?”

林蔚见鬼一般回过头,挎着三五个包裹、涨红了脸的唐止一手揭开布帘,一手指了指鼻尖,神情带了点不自然的尴尬和小心翼翼,林蔚此时的表情太过可怕,他结巴了一下,迟疑着道:“我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你们说完叫我一声?”

顾晏钊笑吟吟地出声拦住他:“不妨事,林护卫来找我谈谈心,他还有要事在身忙得脚不沾地,来讨一杯水就走。”

唐止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屋内连杯子都没有,他显然不信,若说是这两人刚才又起争执打了一架还更合理一些。

不等他说完,林蔚率先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要夺门而出,唐止往边上让出位置,等人走后,问道:“玘哥,你的脸怎么流血了?”

“哦。”顾晏钊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以为意:“走路跌了一跤,摔破皮了。”

“手也是?”

“对啊。”

唐止点点头,认真道:“那你小心些。”

“好。”顾晏钊指了指他的包裹:“定亲还顺利吗?”

“当然顺利了!”他提起这个,唐止的话匣子开了口:“玘哥,多亏了你,李家妹妹见了那支簪子,喜欢得不得了,直夸我有眼光,我跟她说是你的贺礼,我那丈人还夸我交友不错是个懂礼数的人,可以放心把姑娘嫁到我家呢。”

“明明是你讨了人家欢心,锦上添花的事,我作了点缀,怎么便宜都说给了我?你小子的嘴最甜,什么好话都说给我听。”

唐止放下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坛酒:“玘哥,我是真要感谢你。多说无益,今晚得和你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顾晏钊朗声大笑道:“不醉不归。”

……

“玘哥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姓齐那小子,小时候他就比我聪明,学什么都快,长大了以后还要处处压我一头,他去年都被提拔升官了,我还是一个跑腿的武侯。”

唐止抱着卧房的柱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哪哪都比不上他,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他老娘都在我家门口笑话我,我真是丢人,我没脸见人了。”

“你能比他先娶到媳妇,齐文岳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顾晏钊扶着他躺下,不想跟一个醉鬼讨论这些,不容分说三两下给他拉好被子,无可奈何道:“你纠结这个做什么?”

“你不懂……我还要请他来喝喜酒呢,我都想好了,要买陈记的酱肉和蹄筋……”唐止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念叨着:“红纸要买王记的,他上回还答应我……”

“……”

顾晏钊静静站在一旁,拨了拨他喝得微红的脸:“唐止?”

“唐止。”

顾晏钊又叫了一声,矮炕上的人睡熟了,毫无反应。

唐止一贯是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的酒量,现下倒是让顾晏钊省了找借口瞒过他的必要。

顾晏钊站起身走出去,关好门,他掏出一颗药丸咽下去,等了一会儿,蹲到墙角把喝的酒尽数吐了出来,又用清水漱了漱口。

出来解手的张度看见他,打趣道:“还跟着唐止一起喝酒啊?他喝完倒头就能睡。倒是你小子,酒量不好还要硬撑,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顾晏钊回头露出一脸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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