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宿敌和徒弟打起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闻及此言,时不晚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她寻思着这句耽于情爱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刚忍不住要反驳两句,突然想起,哦还真是。
在执戒堂发生的事,谢晏辞可是在冰丝帘幕后听得一清二楚。
对君书南剖心置腹的心意,为情所困的愁绪,毫不遮掩的承认,再加上刚才又因为与君书南切磋而姗姗来迟。
太昭然若揭了,简直就差没把“得偿所愿”四个字顶在脑门上,她想否认都找不到合适的角度!
总不能说都是假的都是她编的吧?
谢晏辞是对情爱淡漠,但终归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
但说好的看破不说破呢?!这提醒跟委婉半点不沾边,真是够直白的,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咳……”时不晚眼神不自然地飘移,嘴上倒是答应得很顺,“好的。”
这下是真的交代完了,谢晏辞没有再犹豫,转身离开。
时不晚目送他乘着剑气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问剑峰山巅,所幸懒懒散散地倚在门栏处静静发了会呆。
四方小院砌着灰白色的砖木格子,石缝间填满了雪,混合着蓬生的蒿草,实在谈不上多精巧锦绣。但比起问剑峰山巅冷清空寂的洞府,已太有烟火之气,甚至可以称得上舒服。
真是没天理啊,不食人间滋味的谢晏辞是怎么想到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琢磨了会完全没头绪,时不晚收回杂念,掂量着手中的玉珏,神思不免开始飘到君书南的身上。
倒不是如谢晏辞所言为了情爱,她只是在回想君书南的剑法。
君书南的剑密集细腻,可谓是柔中有刚。不知道这少年怎么在脾气那么火爆的秋明玉那里悟到的这招,时不晚也想学学。
对于谢晏辞给的功法,时不晚尚有些拿不准是否要练。
初入仙途时,时不晚的剑是谢晏辞一招一式教的。她学得了剑术,学得了剑招,却学不了谢晏辞的剑意。
谢晏辞的剑始于有形而化为无道,以刚阳之剑拟鹤羽之轻盈,鹤戏水、鹤搏天、鹤振翅、鹤嗥叫,最后悟道鹤冲霄。风雨晦暝、山川河峦,天地万物皆在剑下,以有形化无形,以有道为无道,广博而苍茫。
可时不晚悟不到,她的剑是霸道,夹杂着懵懂与莽撞,不容置喙。是事敢争先,一往无前,遇山翻山,遇佛杀佛。后面她换成了刀,练得便是这样的刀法。
时不晚与谢晏辞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所以,她真的很怀疑自己能否接受谢晏辞的玉珏,随着他的功法继续修行。
可是现在自己毕竟顶着谢晏辞徒弟的名头,还想赶着半月内筑基,不跟着他走似乎又说不过去。
时不晚将玉珏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贴在自己眼前,一会眯眼一会睁大,仔细端详。末了,放下手来忍不住重重“啧”了声。
不行,她还是很好奇。
好奇她的死对头在自己离开之后修为究竟精进到了什么地步,更好奇谢晏辞会怎么传承自己的功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下定决心后,时不晚没有再耽误时间,直接将意识沉入玉珏中。
先是冷冽的剑意犹如寒霜扑面砸来,察觉到自己的气息剑意收敛,似有若无的围绕在时不晚身侧,引领着她向前走去。
十六字剑诀反射出泛着翠意的荧光映入眼帘,时不晚凝神看去。
一如谢晏辞说话时的言简意赅,剑诀也十分简练。前八字讲如何引气入体、拓宽灵脉,后八字是对战的基础要诀,简、快、准、验。
在时不晚大致扫完十六字后,从第一行开始字迹漫漶,左右摇摆,在半空幻化为小小的身影,丹田之处亮起莹绿色的光华。随后从飞门至气口、再到五脏六腑依次亮起,灵气贯穿其中连接成线。
时不晚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剑诀的具象化——谢晏辞以这种方式,在一步一步教导她如何运气筑基。
……曾经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的“女魔头”心情颇为复杂。
这些对于她而言实在简单,即便不刻意去引导,时不晚也知道如何将灵气引入体内,回环几度。
时莞修为已经炼气,但体内沉疴良多,经脉淤堵。灵气从气门入体后只能以细流的形态流转,速度极慢。
时不晚现下修为很低,不过元神毕竟是自己的,她熟稔的以元神凝结为刀气强行拓宽经脉。以刀气祛除淤堵的过程无异于剜心刮骨,在她的神识中刮去一刀又一刀,很快额角就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时不晚任由汗水滑落,面不改色,手中掐诀,心中默念引气诀。
引气入体后她要重塑灵根,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时莞包括时不晚自己,都是杂灵根,灵根越杂乱修行越缓慢。可时不晚不信邪,总算让她摸出融合灵根的路子,重塑灵根后修行也越发顺畅。即便开始比旁人走得慢些,却在无形中更磨炼时不晚的心性。
她本就是不服输的性格——在任何事情上。
也许是这具身体过于羸弱,越靠近胸口阻力越大,挖掘疏通经脉后会以双倍的痛感反噬她的元神。绵密的针扎感不断刺激时不晚的神识,她开始出现似有若无的幻象。
先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点,随后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不知道是否因为遇到谢晏辞的缘故,她竟然看见了十八岁刚穿越到这里的自己。
扎着简单的马尾,没有任何修为,没有自保的能力。遇到危险了,谢晏辞用法器把她藏在树梢,自己前去对战。
她透过树叶间隙,偷偷摸摸向下张望。见少年身如松柏,剑气如虹,既紧张又兴奋,快要连呼吸都忘了。
良久战斗结束,法器收回,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低阶妖兽。时不晚呆呆坐在树梢,战战兢兢地稳着树干。
谢晏辞执剑,在树下仰首,细碎的阳光从天幕垂落化作纷纷扬扬的光点落在他的眉梢眼间,他也在看时不晚,看得专注认真。
时不晚笑着弯起眉眼,对着他的方向倾身一跃——
倾身而跃的瞬间,染着鲜红的衣角在半空中被猎猎狂风吹彻,时不晚提着嗜血的刀轻盈落地的刹那,被割断的袍角也随之坠地。
她沉默地站起身,侧脸飞溅着鲜红的血珠,浑身脏乱狼狈不堪,唯独那双眼睛明亮却冷峻。
“谢晏辞,今日之后你我二人形如此袍,婚约作废,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师徒缘尽。
向来瘴气丛生的长留之地竟然罕见的下了场铺天盖地的荒雪,飞扬的风雪呼啸着卷过荒原。时不晚静静站着,看从小养到大的徒弟应觉寒越走越远,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飞雪模糊的天之尽头,无声无息。
长留之地挡得住外界侵蚀,却留不住注定要走的人。
她这一生,爱也无言,恨也无言。茕茕独立,孑然一身。
疼痛重重侵蚀着时不晚的四肢百骸,鲜血伴随着混浊之气从她周身不断溢出,她打着哆嗦,一次一次陷入幻象,又一次一次逼迫自己清醒。
分明只是筑基心魔却如此汹涌。
如此反反复复直至第三日,灵气从时不晚脚下打着旋,剧烈升腾,犹如滔滔江水一瞬间灌入她的经脉,冲刷她的全身。从气口到命门、五脏六腑再到丹田依次被灵气灌满,霎时连接成线,光芒从她颠顶冲天而上,时不晚骤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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