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宿敌和徒弟打起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执善堂弟子在时不晚和君书南比剑时便已经离开,虽未将时不晚送到问剑峰,但已把她带入内门,剩下的事也不需他多心。故而,之后的路由时不晚独自一人走。
与魏成峰对战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方才与君书南对打得算是酣畅淋漓,此刻脚步轻松,浑身舒爽,好好开了筋骨。
以时不晚现在的实力来看,君书南虽然尚显稚嫩,却已渐渐显露出少年独有的剑意。他是秋明玉的弟子,剑并不似秋明玉般张扬,反而另有圆润之感,很有悟性,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难怪天心宗其他弟子对他多有推崇之意。
不愧是秋明玉捧在手心里的弟子。
不过她向来心高气傲,什么都要最好的,徒弟自然也是。
记忆中红衣女子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时不晚嘴角的笑容泛起淡淡涩意,眼神微暗。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沿着之前白晃明亮的大路转向人迹罕至的崎岖蜿蜒之径,从苍翠盎然到缄默静寂。
这条小径朝上延伸,越高越窄,远接天际,恰好停留在最高处落雪的云间。
一滴冰凉的雪粒落在时不晚的眉间,映出满目寒意。她从回忆中抽离,诧异地看向前方,但见不远处莹白里长出的青翠松柏下,影影绰绰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身披三重雪,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察觉到山腰间传来的脚步,树下的对方抬眼看来,露出若深潭般波澜无惊的黑亮眸光,映出问剑峰的整片天地,苍茫茫,一望无际。
时不晚和他的目光在半空遽然交汇,连风都悄然停歇。
没有料到谢晏辞会在这里的时不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脚向前走了两步,又不由自主停下,试探着开口:“……师尊?”
她曾叫谢晏辞谢道长,后来叫他师兄,亲昵顽皮时会咬着他的耳朵调笑着叫他师父,疏远或生气时,会叫他的名字,只是这种时候极少——她很少对谢晏辞生气。
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提着染血刀站在谢晏辞面前,一字一句叫他,谢晏辞。
不比上次在执戒堂顽笑似的唤“师尊”,此刻叫出口倒让时不晚也觉得有几分别扭。
谢晏辞从树下徐徐走出,他脚步无声,静悄悄地落在雪地里甚至没有留下半点足迹,像整个人融化在雪里。
问剑峰白茫茫一片,干净却单调。
唯独半山腰栽种了一株雪松,鲜明地亭亭立在风口处,凌厉伸向苍穹。
这是从前尚且年幼的谢晏辞从谢家离开时,随身带到问剑峰来的一颗种子。之后花谢花开,问剑峰的雪落雪消,谢家长老换了又换,俗世不见故人。
谢晏辞长成为当世独一无二的剑修,这颗种子也破土而出,张开枝叶。
时不晚知道这棵树的来历,见谢晏辞站在这里不免多看两眼,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这株雪松的旁边多了株又矮又小的枯树。
这颗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门道,毫无生机,枯枝四散,如白瓷上的冰纹清冷冷地印在雪地里。
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还不待时不晚问出口,便听谢晏辞道:“刻下已近巳时。”
时不晚还在纠结这树怎么毫无印象,茫然地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看谢晏辞目无波澜,面无表情,时不晚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恍然大悟。
天心宗卯时练功,辰时授课,通常拜见师尊都会在辰时以前。如今已经到了巳时,可不是与寻常时间相比迟了不少。
谢晏辞这是提醒自己来迟了。
可……谢晏辞竟是站在这里特地等自己?
……他竟然在等自己?!
时不晚瞪圆了眼睛,尝试着解释道:“我方才和怀剑峰的君书南切磋了一番。”
谢晏辞站在时不晚面前负手而立,听见此言并无怪罪之意,只是沉吟道:“你剑有锐意,同等修为下,他不是你的对手。”
君书南是天资出众,修为又压时不晚一筹。可时不晚是实打实的刀尖舔血,那种真正杀过人,不得不拼尽全力只求活路的锐意,哪怕修为不够,哪怕刻意掩盖,依然不是初出茅庐,仍在宗门庇佑下的天子骄子们能够比拟的。
事实也正与谢晏辞所言分毫不差。
青霄剑主对剑的敏锐与把控,当真无人能出其右。
谢晏辞会在自己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吗?
时不晚眼波微闪,很快细眉扬起,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得意:“确实是我赢了。所以……”
她语声微顿,眼神闪烁:“所以……这是师尊收我为徒的原因吗?”
时不晚头微偏,有些俏皮又夹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谢晏辞,好像既期待又害怕这个答案。
“我听其他人说,师尊没有要收徒的打算。”
谢晏辞为何突然要收徒,而好巧不巧就收下自己,是因为他看出了什么违和之处?
可若是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他大可以直接动手,以谢晏辞的实力对付自己恐怕连剑都不用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又或者……仅仅只是巧合?
时不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谢晏辞下颌微紧,唇线紧抿。他拂袖,没有看时不晚,只是抬脚从她的身侧路过。袖摆冰丝般的触感似有若无的撩过她的手背,传至时不晚周身,冻得她猛然一哆嗦。
“应江宗主之邀。”
谢晏辞的回答也如同拂过手背的袖摆,从耳畔飘然略过。
听到“江宗主”三个字,时不晚下意识怔愣,很快意识到他说得是江渡舟。上任宗主的亲传弟子之一,谢晏辞的师弟。两人一前一后拜入天心宗宗主首峰,性格天差地别,谢晏辞冷淡寡言,江渡舟率直敏锐,感情却很好。
上任宗主陨落后,尚显年轻的江渡舟接任宗主之位,在谢晏辞并其他峰主的辅佐下稳住天心宗地位,力挽狂澜。
比起谢晏辞的棱角,江渡舟要圆滑不少,他又生得张稚嫩的脸,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承担起一宗之主的责任。
能让我行我素的谢晏辞松口,恐怕也只有江渡舟。只怕江渡舟也求了多次,把谢晏辞烦到不堪其扰,这才提到他时甚至不愿多说两个字。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并不是不能成立。
眼见着谢晏辞越走越远,时不晚连忙提气追上去,语气十分真挚,目光中却流露出淡淡的调侃:“师尊?师尊!您说得是江宗主吗?是他要您收弟子?”
谢晏辞却走得越来越快,时不晚不免要小跑起来。
“师尊……师尊!您能不能走慢点……”
脚底的雪被带着飞旋而起,在两人的背影后逶迤成线,歪歪扭扭地蔓延远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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