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破碎碗碟。
柳瑛看着空旷凌乱的房间,揪住关强的衣领,声音嘶哑而颤抖,“媛儿呢,你把媛儿弄到哪去了?!”
关强衣衫破烂,满身污垢,络腮胡邋邋遢遢,一双死灰的眼睛死死盯着柳瑛。
“我把她卖了。”
“你说什么?你、你把你的亲生女儿卖给人牙子了?你……你还是个人吗!”
一阵激愤之下,她掀了桌子,啪的一声扇了关强一个耳光,脸因愤怒涨得通红。
关强急了眼,一脚猛然踹向柳瑛腹部。
柳瑛后背撞上衣柜,闷哼一声,趴伏在地,被关强提起扼住喉咙。
关强咆哮如雷:“你这泼妇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打我?嫁妆就那么一点,连塞牙缝都不够,生个女儿稍稍有些姿色,卖了给亲爹换钱是她的福气!”
柳瑛目眦欲裂,气力殆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有你这样的父亲,媛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关强啐了一口唾沫,手上力道紧了几分,恶狠狠道:“你若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就把你也给发卖了!快滚去洗衣做饭!”
他一把将柳瑛甩到地上,出门向赌坊去了。
“咳咳咳——”
柳瑛捂着脖子,泪珠滚落。
“媛儿,是娘对不起你……”
她手扶着磕伤的腰,费劲爬起,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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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媛从药物的强劲中醒过来时,已身处牲□□易市场,周围嘈杂不堪。
一个贱籍女子打量着她,道:“这位姑娘看起来可不像是该来这种腌臜之地的人啊。”
柳媛看向她,轻声询问:“这是哪儿啊?”
女子掩嘴一笑:“您竟连此地都不知道?怕不是被拐卖来的吧?这儿是牙商聚集,贩卖人口的地方。”
“什么……”
柳媛如遭雷击。
她以往只知道关强性情刚烈,却未曾料到,他竟能为一己私欲做出这种事,一时间心痛如绞,难以自抑。
“其实我方才就看出端倪了,”女子拿着绣有花纹、略显粗粝的粉扑,悠然自得地按摩脸颊,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你脸蛋如此白净,长得珠圆玉润的,更没有我们这些人的风尘气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年被发卖的人啊。”
“说实话,是不是被骗了?”
柳媛犹豫着点了点头。
女子心中明了,轻声叹道:“那你可惨咯,祈祷自己赶快被买走吧,否则剩下的女人全都会被送往胞宫室,那里头的日子,可比青楼难过多了。”
柳媛不解道:“胞宫室……是什么地方?”
她虽有个混账父亲,但也是在母亲的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对世间的险恶一无所知。
那女子苦涩一笑,答道:“你还真是不谙世事啊,算了,想来你这种姿色的也不会被挑剩下,还是不告诉你了,怕你做噩梦,只一点,以后你出门上街,必得小心着,别没头脑一样,被无良之徒蒙了双眼装进麻袋都不自知,你是良民,不像我,命数已定。”
“未必,”柳媛逞强一笑,“谁也不是天生卑贱,终有一日,你也会得偿所愿的。”
“但愿吧。”女子轻叹,目光无奈。
不一会儿牙商迎面走来,提起柳媛就往外走。
“干什么!”柳媛惊呼。
“我就说吧,你肯定会被买走,”女子挥挥手,“祝你好运,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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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了买家的马车,柳媛心里纷乱如麻,目光四下游移。
对面端坐着一位衣着靓丽的女人,发髻精致利落,面容温婉平和,像个官宦世家的大娘子。
“我叫李洛,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发问。
柳媛心中忐忑不安,支支吾吾答道:“柳媛……”
李洛微微含笑,温言安抚她:“柳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买你回来并无他意,只是看你年幼无知,涉世未深,怕你吃亏,干脆将你带回府中做我的侍女,也安全些。”
父亲的背叛令她痛彻心扉,陌生人的关怀让她心中的防线轰然倒塌,她紧蹙眉头,泪水簌簌而下。
“我、我想回家……”,一语未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摇头道,“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她语带哽咽,心中挣扎。
李洛道:“你暂且在我府里住下吧,有什么事日后再议也不迟。”
咕噜噜——
柳媛捂着肚子,羞赧难当,“我,我饿了。”
李洛忍俊不禁,回府就令人备了一桌子佳肴。
但柳媛没想到,主君秦若余是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府中妻妾如云,没多久就在李洛房里瞧上了她,将其纳为偏房。
此外,他还有个鲜为人知的怪癖。
他见柳媛姿色出众,时常叫她入房服侍,若是寻常侍奉便罢了,偏偏他是个心理扭曲的主儿,柳媛一踏入门槛,就被绳索捆住,如囚鸟一般吊在房梁上。
他把她的衣服扔至一边,用鞭子抽她,最后再与她行云雨之事。
但柳媛手一直都被捆着。
李洛几次想将她救下来,可门被反锁着,根本进不去,里头只有柳媛痛苦的呻吟声和器具掉落在地的噼啪声。
她拼命敲门,将秦若余惹烦了,就连带着她也拖进去,又打又骂。
这样的事每隔几日就会上演。
每回结束,柳媛就被人拖回屋子,李洛便急慌慌去看她。
只见她手臂上勒痕醒目如血,身上更是布满了斑驳的青紫,不停颤抖。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你买回来的……嘶——”李洛为手执药瓶,轻抚伤处,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边的伤疤,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柳媛双目无神侧躺着,鼻梁兜着一汪眼泪。
“不怪大娘子,都是我自己命运多舛。”
“不,别这么说!”李洛鼻尖泛酸,“这都是秦若余的错,若没有他,你就不会这样……”
柳媛扭头望着李洛,道:“其实你不必每次都来救我的,连累你也被打。”
李洛眉头拧着,珠泪涟涟,“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对你做过的事,以前也对我做过,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我本是想带你回来过好日子的,谁知道……”
“若是他忽遭不测,意外暴毙呢?”
柳媛骤然握住她的手。
李洛愣住了。
两人不约而同抬眸,目光交汇,眼神从忐忑逐渐化为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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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秦若余便发现,这位柳小娘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反抗他,反而欲拒还迎了起来。
他心中暗喜,自觉是个人魅力征服了佳人芳心,索性不再用绳索捆她了。
一日深夜,柳媛轻倚秦若余胸膛,纤手环绕其颈,轻声细语道:“官人,若有朝一日,你有了新欢,不再疼我了,该如何是好?”
秦若余醉眼迷离,胡乱言道:“除非这世间有比你更美貌动人的姑娘,否则,我定当护你周全,疼你入骨。”
“若是没有呢?又将如何?”柳媛俯身在他耳畔私语。
秦若余咬住她的耳垂,“要是这样我还负了你,那就叫我,不、得、好、死……呃!”
话音未歇,一道热血突然冲喉而出,溅在了柳媛素洁的肩颈上。
“你……你……”他指着柳媛,瞳孔放大。
柳媛用细绢轻轻擦拭着血迹,神情嫌恶。
“晚了,从你第一次对李洛施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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