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凪夜一开启了一段早出晚归的生活。
白天的时候在外面收集愿力,入夜的时候带着寒气推开酒吧的门,坐在吧台的角落喝草薙特调的果汁,一个人坐着安静地放空大脑。
这样安静的时刻往往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吠舞罗的家伙凑上来问能不能和他击个掌。
赤城和八田那两件事过后,一些玄乎其玄的言论在吠舞罗内部流传开来。大家都知道凪夜一似乎是个拥有特殊能力的权外者,这段时间经常会有下级成员特意跑来酒吧“偶遇”他,和他搭话,就像现在——
凪夜一刚坐下来不久,第二口果汁还没咽下去,旁边的位置就坐过来一个人。
“是……凪君吧?”
说话的是个穿着灰色卫衣的青年,满身酒气,兜帽压在头上,露出一截乱糟糟的棕色短发。看外表应该有二十四、五岁,胡子有段时间没修过了,眉毛好脾气地耷拉着,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他仍然使用了敬语。不过,‘少年的地位不低’在吠舞罗内是共识——凪夜一的气质、言行举止和他的年龄完全搭不上边,由干部十束多多良亲手提拔,拥有极其稀少珍贵的能力,和组织核心成员的关系奇好无比,也一定很受王的赏识。
凪夜一把饮料放回桌上,将视线与注意力分给了他。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讲话。
这双眼睛中透出的漠然让青年汗如雨下,他努力东拉西扯好一会试图缓和气氛,最终还是把话题拐回了原本的来意上:“能……能请你和我击个掌吗?”
凪夜一抬起手掌。
“击掌之前,要说几句话。”
他淡淡地提醒道,奇异到有些怪异的声线让对面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知道、知道。”青年连连点头,他似乎想要规避他人的视线,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含含糊糊地开口,“我的名字叫三津直人,想要、想要中这期国乐彩的一等奖……”
在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直白袒露自己的贪欲,是一件很消耗自尊心的事。
如果被袒露的对象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那么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心中大概率还会浮现怨怼与怒火——恰如现在凪夜一摆出的神情,毫无波澜、死气沉沉,仿佛自己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出口的心迹在对方眼里和地上的烂泥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值一提。
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凑上去,与凪夜一苍白的手掌相击。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过后,他整个人仿佛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嘴角抽搐了两下,挤出一个和善笑容:“谢、谢谢你。这样就可以了吧?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做的?”
凪夜一收回手,道:“没有。”
“那我就回去等好消……”
然而,少年的下一句话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有好消息。”凪夜一捧着玻璃杯抿了一口果汁,没再分给他多余的视线,“你的愿望被拒绝了。”
“哈……哈?!”三津直人猛地站起来,带翻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为什么、凭什么不行?!其他家伙明明都可以,凭什么就我不行?!”
又来了。
凪夜一垂下眼睫,瞳中闪现几分郁色。
或许该感谢这是和平年代吧?不然早就有把枪抵在他太阳穴边、或者背后扎满狙击手瞄准的红点了。
“国乐彩的一等奖是五千万。”他慢慢地道,“规则对你的评估是,你的善良还达不到实现这个愿望的标准。拿到这笔钱以后,你是想去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三津直人咆哮道:“开什么玩笑!!”
这边的动静很大,吸引了店内不少客人的注意。草薙调兑基酒的动作一顿,店内还零散坐着一些吠舞罗成员,大多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向角落里投去不善的目光。
三津直人对此浑然不觉,激动地挥舞双臂:“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吧?!评估没到标准?!什么东西在评估我、标准又算什么东西?!我的态度还不够好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
他猛地把手伸向凪夜一的肩膀,又被一只纤细的手拽住。
十束站在他身后,秀丽的脸上不见笑容,神情罕见的有点冷刻。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三津直人君。”他道,“还有,在吧里大喊大叫的话,草薙哥会比你更生气的。”
“十束哥,别跟他讲这种他听不懂的话啊。”
旁边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十束会意地松开手,紧随而来的是镰本蓄足力气的铁拳。
三津直人发出一声惨叫,在手碰到凪夜一之前就倒了下去——镰本站在他身侧,收回咯咯作响的拳头,出了一口恶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草薙在远处非常随便地招招手:“找个地方把他丢出去。”
镰本:“好嘞!”
他把瘦得像根干柴似的青年提起来,拉开门出去了。酒吧里大多数都是熟客,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哈哈笑着和老板开玩笑;草薙无奈地回应,一边用余光瞥向吧台的角落。
少年过于安静的反应在草薙看来有些反常,不禁让他产生了“一切被打回原状”的不妙预感。
然而凪夜一自己清楚,并没有三津直人什么事,他只是有点累,需要休息。再怎么习惯,规则与力量毕竟在身体上运转,连续不断使用能力之后产生疲劳感是很正常的事。
像三津直人这样的,在这个世界是第三例,再往前的例子数也数不清,他早就习惯了。
站在许愿机的立场,这些都是很正常、正常到不需要费心去关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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