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腰缦回,殿锁烟霞。
七十顷禁城之外,东南角上有一处足相当于百户普通人家宅地大小的宫殿,名曰晋阳公主府。
公主名为翩鸿,是中州当今圣上唯一爱女。晋阳是御赐的封地,虚设封地外示荣宠,却又舍不得让女儿离开皇城,可见这位公主在圣上心头分量之重。
数月前宾客盈门的公主府,现如今沉寂阴森得如一处鬼蜮。
端着漆金木盘的昼暖低头小心翼翼看着路,走得极慢,盘中那碗汤药稍一摇晃她就跟着胆战心惊。
她已是合膳司仅剩的领膳女使,两个月来接连有十六人被罚出府。
经过花园之时,初秋的粉霞照在一株绒花树上,天色近晚,树上仅存的绒花快要闭合,昼暖不禁多看了两眼。
还记得小郡主出生时,公主和驸马亲手种下这颗树的情景。当时公主说,此树又名合欢,愿此宅之中,合日长欢。
可如今,这株合欢已然奄奄一息了。
“哗啦啦”,玉器落地的脆响让昼暖一惊,心跟着往下一沉。
可她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在半空,无法往外腿,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陈设极尽奢华的一间屋子,很温暖,淡雅的香气却让她越来越紧张。
一个面容窈窕的女子跪坐在床上,长发凌乱,脸上神经质般的恐慌。
她一手狠命掐住一名婢女的脖子:“你不是瑶佩,说,你究竟是何人?”
那名婢女涨着脸无力的朝空气扑打,动作幅度越来越小,脸色慢慢发紫。
“瑶佩姐姐!”昼暖先把木盘小心搁到桌上,才扑了过去,她不敢碰女子的手,急得下跪哭求:“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这是瑶佩姐姐啊,陪您从小长大的瑶佩姐姐!”
女子听了她的话,狐疑地看了看手上的人,慢慢松开手。
瑶佩被扔到地上,捂脖子咳嗽不止。
除了在这间屋子的人,再没有人能相信床上这个看上去快被逼疯的女子,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晋阳公主。
她指着瑶佩厉声质问:“谁指使你将姝华的玉珠放到我床头的?指使你的是人还是鬼,说!”
瑶佩艰难道:“殿下,不是奴婢...奴婢不知...”
她偏过头对着帕子长咳,帕子里的痰中带血。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是一个瓷瓶,动静大得半个公主府都能听到。
晋阳面色竟几分狰狞:“不是你是谁?现如今整个公主府,我熟睡之时能进这间屋子的只有你!这颗玉珠我昨晚入睡时还不在,今早一睁眼就在头旁,你还说不是你!去抱姝华的人呢?姝华怎么还没来?!”
底下的奴婢赶紧推了一个嬷嬷上去,战兢兢地回:“元韩两位宫人去请,这会子快要到了。”
“你们少哄我!姝华是不是出了事你们不敢告诉我!”晋阳已经听不进人言,下了床赤脚往外就跑。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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