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废墟之中,断壁残垣横七竖八地堆叠着,碎石块散落得到处都是,扬起的灰尘还未完全落定,钟离月华一头白发披在肩头,眉头皱起着,似有无限的思绪隐藏其中。
两百来岁的小狐狸,就如同初涉人世的小兽,透着一种纯真与懵懂,在人界的年纪换算起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钟离月华自从见过那团幽冥之火后,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脑中天人交战。
“哪里来的后爹?”
壤驷月曜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与疑惑,那神情分明是一副你还瞒着我的表情:“娘亲,你放心,我没有把我自己有幽冥之火的事告诉君父。”
接着,他又看着钟离月华,眼睛里透着一种故作成熟的世故,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才是至亲,我不会怪你的。”
“虽然君父不是亲爹,但你一定是我亲娘。”
钟离月华顿时一副三观震碎的模样,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现在刚从被困的状态中醒过来,本就感觉脑子还未清醒,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壤驷月曜坐在他面前,偏偏与他长得如此相似,耳朵和尾巴完全就是白狐一族的特征,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没有继承钟离一族独有的白发。
耳朵时不时地灵动地转动一下,这模样完全断绝了不是钟离月华的种的可能,那只有不是壤驷胤种的可能。
可当初这个种……是他亲眼……看着种进去了啊……
难道是别人种的……
钟离月华不免想起他怀上壤驷月曜那年,发生了很多事。
难道真是别人的……
可是在不虚洞……
“我亲生爹爹究竟是谁呀?”
壤驷月曜问个不停。
钟离月华脑子里混乱。
“怎么可能?”钟离月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干涩而沙哑。
壤驷月曜又祭出那团幽冥鬼火,在钟离月华面前幽幽地燃烧着。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证据,无情地打破了钟离月华心中原本的认知。
壤驷胤是龙族,属性为阳,不可能有这样至阴之火,这两者如同水火般不相容。
钟离月华扶额让壤驷月曜先把火收起来。
壤驷月曜压低着声音,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懑与不甘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很可能君父已经发现了,不然当初为什么他要杀你?这么多年还虐待我?”
钟离月华此时一张玉脸上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满是心疼与自责,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问道:“他居然虐待你?”
壤驷月曜重重地点头,脑袋如同捣蒜一般,刚要给自己娘亲告状,似乎想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突然周遭空气停滞,原本那流动的微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戛然而止。
只见一位不速之客来到,此人名叫墨影,是壤驷胤身边跟了他多年的一个属下,他身后跟着龙族影卫。
墨影身材高大魁梧,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脸庞如同刀削一般,身上的薄甲在微弱的光线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当先看见钟离月华的时候,他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像是有无数的疑问在涌动,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本应沉睡的人,竟然会突然醒来。
再看了一眼周围塌陷的地宫,那原本坚固无比的地宫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地倒着,石块和尘土堆积得到处都是,就像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他皱了皱眉头。
“小少主,这都是你干的?”
壤驷月曜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他伸出手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手臂伸得直直的,眼神中带着决然,大声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娘亲的。”
墨影朝着面前之人行了个礼,他的动作恭敬而刻板,语气不卑不亢:“小殿下擅自离开紫炁堂,又随意破坏雾华山的阵法,境主若是看到……”
钟离月华虽睡了几百年,可他的神志清醒得很,一眼就认出了面前之人。
他见墨影在此教训壤驷月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这孩子好歹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能容他人这般训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打断墨影的话,声音从他那好看的唇间冷冷吐出,带着冰寒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你主子呢?”
墨影依旧保持着那恭敬的姿势,回道:“境主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望殿下稍等片刻。”
与此同时,周遭的影卫开始默不作声地将此地围住。
钟离月华随意瞥了周遭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他起身站起那一刻,墨影都忍不住心生警惕,眉心一跳。
“我的剑呢?”钟离月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尖锐。
“殿下稍等片刻即可,境主已经往这边在赶了。”墨影的回答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壤驷月曜在一旁简直不嫌事大。他凑上自己娘亲耳边,轻声说道:“当初君父将你与月华剑分离镇守,不要相信他,娘亲,我们走吧。”
随即他吹了一阵口哨,一声啼叫响起,小白呼啸而来,展开的双翅遮天蔽日,像是两片乌云,带起一阵狂风,地上的尘土也被卷得漫天飞舞,下一刻就将两人卷到了他的背上。
这羽兽自破壳而出的那一刻起,便是壤驷月曜在照顾,每日他精心挑选最鲜嫩的灵草、最纯净的灵泉来喂养它。
这羽兽并非寻常之物,世上唯有两只。
另外一只,守护着夹道安宁,在四境未分之时便诞生。
这四境一界,分别是壤驷,钟离,百里,夹谷和天界。
当初天帝独自统战着天界,而四境原本并不叫四境,四处分离,像是一盘散沙。各族之间冲突不断,后来祸妖四起,四族齐力镇压,四境才定。
墨影看着面前两人被羽兽带走,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他刚想追逐,突然身体一僵,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向周围,只见他带来的人皆痛苦地蜷缩在地。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额头青筋暴起,身体像虾米一样弯曲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地底几缕幽冥之火蹿出,沿着地面蜿蜒前行。
这至阴之火,是龙族的克星。
小白振翅一挥,便带着他们迅速离开了雾华山。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钟离月华实在是还没从儿子能够有幽冥之火这件事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壤驷月曜坐在神兽身上,像是小狐狸依偎在身旁的大狐狸旁,显得无比温顺。
钟离月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伸手摸向了他的头,那只手有些微微颤抖,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开口说:“你君父待你真的不好吗?”
壤驷月曜一听,小脸上顿时浮现出委屈的神情,又忍不住控诉壤驷胤:“他从不记得我的生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像是被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壤驷月曜的生辰就是钟离月华的死期,这仿佛是一种残酷的诅咒。
壤驷月曜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渴望与疑惑,询问钟离月华说:“娘亲,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亲生君父是谁吗?”
钟离月华被问得实在是一噎,他缓缓摇头说:“你肯定是你君父的孩子,你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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