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本朝规制,嘉德殿正殿乃是君王日常处理政务之所,而后妃侍寝则在后殿或是偏殿,若是得皇帝恩准留宿过夜一般也是偏殿。
无论如何,都没有妃嫔在正殿侍寝的规矩。
苏知霭慢慢坐了起来,这才垂下眼帘,不去看乔蓉。
两人本就没有睡着,霍玄琚揉了揉额角,也跟着一同坐起,他原本躺在外侧,此时则稍稍挡住了苏知霭半边的身子。
“贾安也是更加不得用了,”霍玄琚对于自己被打扰明显很不愉快,“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的寝衣松松垮垮的,只有一半挂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腰身,肌理分明,削瘦却有力。
乔蓉却移开目光,强忍心中苦涩,看向霍玄琚身后的那个女人,霍玄琚身上尚有一些衣物,而她的上半身仅仅只有一块抹胸遮蔽,堪堪遮住那一星半点的要紧地方,一对玉兔将脱未脱。
乔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哑着声音说道:“你如何能在正殿?”
闻言,苏知霭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今日之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任凭谁也想不到乔蓉会突然闯到嘉德殿里面来,看来她还真是舒坦日子过得太久了。
先前几个晚上霍玄琚都去了兰林殿过夜,今夜原是又来了的,但苏知霭想自己缓一缓,不耐烦再应付他,便以如此霸占着他对自己名声不利为由,劝走了霍玄琚,谁知才躺下,嘉德殿便又来了人传她过去伺候笔墨。
都那个时辰那还有什么笔墨要伺候,后头的事便是霍玄琚把苏知霭留在了嘉德殿正殿。
因是在正殿,再加上先前她扭扭捏捏说要名声,所以霍玄琚便令所有人都不许传出去。
她倒不烦乔蓉忽然闯进来打扰他们,但乔蓉这个人,她却也是与恨霍玄琚一样,恨之入骨的。
苏知霭垂着眼,一手覆到自己的胸前,一手不被人所看见,却是死死抓着身下锦被,她努力压抑着眼中对乔蓉的恨意,直到相信自己能将其隐藏起来时,她才重新去看乔蓉。
不过也只是看她,对面乔蓉的诘问,苏知霭并没有说话,反而往霍玄琚的身后又藏了藏。
这时霍玄琚已经冷冷反问道:“她为何不能在这里?”
“嘉德殿正殿是路寝之所,怎能让她污秽了此地?”乔蓉道,“这绝不合规矩?”
“你来跟朕讲规矩?”霍玄琚朝后一把抓住苏知霭的肩膀,把她塞回榻上去躺着,“朕就是规矩。”
原本乔蓉略显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红了起来,而后又慢慢转而变成惨白,几乎只是几息之间的事,妙霁早知不妙,赶紧趁着霍玄琚还没有彻底发怒,想要把乔蓉扶走。
然而乔蓉却并非如此作想,她甩开妙霁的手,道:“臣妾知道臣妾有罪,可臣妾所做也是事出有因,这个女人来路不明,怎么能让臣妾放心呢?若是辜负了鱼儿姐姐的嘱托……”
霍玄琚的眉头一下子蹙紧,斥道:“够了!”
乔蓉跪了下来,眼泪已经珠串似的往下掉:“那些被陛下下令处理了的人,也是臣妾让娘家去的,实在是没有恶意,只是想查查清楚她的身世。若是臣妾做得不够好,陛下大可以直接对臣妾说,何必如此呢?何必要直接杀了臣妾的人呢?”
“朕原本还顾念着你的脸面,想让你自己走出去,既然你自己不想走,来人!”面对乔蓉又是凄楚又是崩溃的话语,霍玄琚无动于衷,也丝毫没有应答的意思,他高声向外唤来贾安。
贾安一早就知道这一出戏不会很容易就收场,两只耳朵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见霍玄琚愠怒的声音之后,贾安终于得意了。
他连滚带爬到了殿内,看也没看乔蓉,只是看见霍玄琚和他身后躺着的苏知霭,心里“啧”了一声,便听霍玄琚吩咐道:“皇后禁足一个月,从此以后不准再踏进嘉德殿一步。”
平心而论,乔蓉是宫人出身,虽说平日里也被郦青宜等背后诟病小家子气,可大体上还是进退有度又得体的,甚至很会审时度势,她从没在霍玄琚那里得过宠,但也没有受过什么训斥和责罚,两人一直是相安无事的。
这还是头一遭。
今夜的一切都令她失了态,不顾一切冲入了嘉德殿,随后看见侍寝的白氏,更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妙霁及时扶住她,她此刻恐怕已经委顿在地了。
等后悔实在是太冲动了,也为时已晚。
贾安已经过来对乔蓉道:“请吧,皇后娘娘。”
听在乔容耳中,分外刺耳,但她已不能像方才那样打贾安。
一时人纷纷而出,如落花被风吹散不见踪影,殿内又重回宁静。
苏知霭的纤手顺着霍玄琚的脊背一路向上,等攀住他的肩膀时,便稍稍用了些力,霍玄琚便顺势重新躺了下来。
方才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霍玄琚只“哼”了一声,道:“贾安那么不知轻重,竟把人放了进来,他也要罚,以后再把朕不想见的人放进来,他就不用再伺候朕了。”
苏知霭道:“皇后娘娘说不合规矩,妾还是回兰林殿罢。”
“不用回去,朕准你留下的。”霍玄琚一面说着,一面握住她的柔夷,就要欺身上来。
苏知霭心中腻烦,又不能表现出来,便用手指将他胸膛一抵,不准他再靠近。
霍玄琚笑道:“总是玩这招。”
“妾不想了。”她恹恹道,“皇后娘娘总是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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