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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章六 凌云

小说:

隐针锋

作者:

薜荔藤萝

分类:

穿越架空

剑者不到三十岁,勉强还处于年少有为的范畴,但谈吐很老成,举止也文雅。玉辟寒请他在茅屋内坐下,点着灯。显然老和尚早已超脱粗俗的物质追求,家徒四壁,连椅子都没有,老鼠在墙根无助地乱窜,两人只能坐在磨烂的草垫上,暗下决心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剑者马上自报家门:“在下凌风举。”

“在下玉辟寒,久仰扶摇剑大名。”玉辟寒说。“令尊在洛中武林素有威望,今日一见阁下风采,更是青出于蓝。”

“玉先生过誉了,那都是同道抬爱。”凌风举微微一笑。“在下与识微大师是忘年交,今日偶然前来拜访,却不想大师已经过世。”

“阁下是何时与大师相识的。”

“二十多年了,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凌风举神色显得惆怅。“虽说人终有一死,大师定然已登西方极乐世界,但如此突然,难免让凡人觉得寂寞。”

“我代圆缺师父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凑巧而已。”凌风举说。“那人便是杀害识微大师的凶手?”

玉辟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阁下不认识他?”

“……石中火大名我自然也曾听闻。”

“不是这个意思。”玉辟寒说。“恕我冒昧,阁下对他的套路太过熟悉了。反过来说,他对你的剑路也太过熟悉了。”

凌风举沉默了一会。“有一些过节。你呢?”

“我跟他并不相识,受静德寺所托,寻找被他夺去的达摩舍利。”玉辟寒说。“能否请教是怎样的过节?自然,阁下不愿说就算了。”

“不,告诉你也无妨。”凌风举盯着墙上一块剥落的泥灰,“他杀了我母亲。”

“恕我直言,那就更奇怪了。”玉辟寒说,“阁下怎么会想帮助杀母仇人逃走呢。”

檀栎回到灵山寺,大部分人都已睡下。玉辟寒还没睡,在客房等他。檀栎吃了一盘米糕四个馒头,痛饮一大壶茶,感觉重返人间,玉辟寒才说:“那是扶摇剑凌风举。”

“我知道这个人。”

“是吗,他名声都传到淮北去了?”

“巧合而已,我还见过他夫人呢。”檀栎说。“他两口子名字很容易弄混,但他夫人跟他不一样,倒是个非常难得的女子。”

“泠风余泠姑娘,听说他俩指腹为婚,算是天造地设了。”玉辟寒补充。“似乎你对他印象就不如对他夫人那样好。”

“这么说吧。”檀栎想了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毫不犹豫跟着石中火往下跳?”

“因为你已看过那山崖完全不高。”

“不是。”檀栎很严肃地说。“因为我看见凌风举就头疼。”

玉辟寒皱眉。“何至于此。你们很熟吗?”

“就那次到洛阳,萍水相逢。就见过那一面。”

“碰到我之前还是碰到我之后。”

“那当然是之后。”檀栎想了想又说。“我在洛阳漫无目的逛了好多天,身上钱都花完了才回去。还想着能不能再碰到你一次。但洛阳毕竟太大。”

“可惜我第二天就回永宁了。”玉辟寒一笔带过。“我还真好奇你看他哪里不顺眼。论家世,武功,相貌,凌风举都无可挑剔。人也好说话。难道你们见面时发生了冲突?”

“没有的事。可能就因为他家世武功相貌都太好了,令我这种半路出家的粗野镖师看着很嫉妒。”檀栎一本正经地说。“别管我的偏见了,他跟石中火是否真有什么瓜葛。虽然他出现的时机怎么看都很奇怪,也不能排除他们上辈子就认识或者已经在梦里惺惺相惜的可能。”

“他俩是兄弟。”

檀栎目瞪口呆,半天说了句:“……长得不像啊。是不是结拜的义兄弟?”

“亲兄弟也不一定就长得像,比如刘家那三位贤昆仲。奇怪的是据凌风举所言,他二人还不止是兄弟。”玉辟寒说。“他二人之间还有杀母之仇。”

“这就明白了,他二人同父异母。”檀栎拍案。“长得不太像也情有可原。”

“反了。他二人同母异父。”

“……这意思石中火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玉辟寒突然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你对凌风举不以为然,对他说的话却深信不疑。”

檀栎悲愤:“我是对你说的话深信不疑。”

玉辟寒咳嗽一声。“这事情我自会查证。你们追石中火追得如何了。”

“跟丢了。”檀栎无精打采道。“我们连个火把都没带。好在有人替我们盯他的梢。”

“盯得住吗?”

檀栎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在桌上摊开,里面裹着两枚蝉翼形状的刀片。“这位若盯不住,我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旁人盯得住了。”

“啊呀,无照师父出马,那确实放心。”玉辟寒愉快地说。“她脾气有些古怪,请是请不动,但若有了兴趣,拦也拦不住。她肯去找你,已是意外之喜,如今愿意插手,我心甚慰。”

“我心同慰,但不知别人是不是也甚慰。”檀栎压低声音,还是没憋住。“圆缺师父似乎对她非常关心。”

玉辟寒笑道:“哪种关心?”

“他问我——”檀栎拖长语调。“她跟别人有何不同。”

“他可能有点当局者迷了。”

“我立刻就尽我所能进行回答。”檀栎说。“虽然我与无照大师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如此胆大,如此美貌,轻功和暗器又如此惊人,而且又是个尼姑,每一样都与旁人大大不同。但他想听到的似乎不是这些。”

“我今此身四大和合,发毛爪齿皆归于地,唾涕脓血皆归于水,暖气归火,动转归风,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玉辟寒不假思索,对答如流。“既是妄身,何以他只对无照师父如此执着,我估计圆缺师父想问的是这个意思。”

“受教了,真该请你当面说给他听,问我实在是对牛弹琴。”檀栎赞叹。“总之,这样大起分别心,完全有悖圆缺师父所学的佛理。看来他实在很苦恼。”

“一般人不会有这样苦恼。”玉辟寒说。“他卡在自省这步,本身就可敬可畏。”

“所以我也无话可答。”檀栎惭愧。“我看无照师父也不像在乎清规戒律那一套,但不知怎的,我宁愿看他这样苦恼,也不忍心看他碰壁。”

“这话算是说对了。”玉辟寒点头。“无照十三岁就杀过人。意图对她不轨的登徒子,一次两个。她家中花钱摆平了此事,自此就威名远播。我倒不是担心圆缺师父的性命……”

“有这样经历,她对情爱之事一定深恶痛绝。”檀栎推测。

“也不是。”玉辟寒有点犹豫。“据说她交游广泛,出入闺阁,颇不……呃……避忌。”

“行,就让我们那位小师父接着苦恼吧。”檀栎一挥手,浅薄的八卦之心暂解,又为自己竟然如此藏不住事感到懊悔。“关系到两位师父的清名,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告诉你的。”

“放心吧,这种私事我决不泄露半分。”玉辟寒保证。“谁没有个苦处。况且我一直觉得圆缺师父是个和尚里的和尚。”

“那这个形象如今岂不是面目全非。”

“不,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和尚。”

“不要跟我打机锋,我非常愚钝!”檀栎抱怨。“我现在实在不敢想象这俩人见了面要如何。无照倒是还好,万一圆缺战中一个分心……”

“你操太多心了,他俩又不是不认识。”玉辟寒说。“方才玲珑斋又给我捎了个信,说他们总店的老板恰好到了洛阳,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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