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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指点一二

小说:

以身殉道三百年后

作者:

荼知er

分类:

现代言情

《以身殉道三百年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她能看清书祈珒对她的滔天恨意,以及鄙夷,她也不弱。

“师兄,我该庆贺你新婚之喜,想不到你竟然是我们中最先成亲的。”

宋弋清每说一句,怫怒就愈化作血仇,胸腔震荡,喘息急促,血丝缠绕上杏眸,而后,嘱托轻尘:“他的手脚,我一并要了。”

轻尘闻声而动,几乎是奉宋弋清的话为神旨。

几招过后,一记软鞭疾风残影,朝宋弋清攻来。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师嫂,但我怕你担不起这声称呼。”

混乱场面充斥着凶戾,你死我活得争斗不休。

没过几招后,书祈珒落败之际恰好落地,柳青芜也在须臾间抽身,不再与宋弋清纠缠。

为首那人以迅雷不及之势施展法术:“诀,念,起。”

束束金光冲破盘踞在头顶的魔气,天光乍破,金光斜散,飞舞的符篆将宋弋清和轻尘禁锢。

陡然,无形的千钧磐石自上而下,压制得宋弋清难以为继羸弱身躯,轻尘欲抵挡,可那股力太过强悍,越是反抗,就越是适得其反。

哪怕是归尘剑,也因剑主太过虚弱,破不开阵。

“别白费力气了,当心死得更快。”为首的弟子抹了把溢出唇的斑驳血迹,很是小人得志,扬起恶劣咧嘴笑。

“倒是忘了,你是不死身,那我今日就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死不死。”

阵法之内,四面八方飞来的杀招让宋弋清和轻尘都应接不暇,顷刻间,两人胜雪的锦缎衣服绸就遍布梅红。

宋弋清不疾不徐,发丝纷飞,被截断了几绺,可也不见破败:“这是绝刹阵,魔性越强,镇压它的力量也会更凶猛。”

单手撑住地面,双膝竟没着地,反倒是一抻衣裙,飘逸如仙般席地而坐,犹如不再做抵抗,逆来顺受。

轻尘也学着宋弋清的模样,深邃如寒潭的瞳孔中没有丝缕忌惮,反倒是盯着一众人心底发憷。

宋弋清目视书祈珒,逐渐勾出潋滟妩媚的薄笑,音色更是婉转娓娓:“看来师兄这么多年除了研究复活术,连绝刹阵这种精妙的禁术都学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他们后果。”

“我等自然知晓!不就是死吗?!”那群人不屑暴呵。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为师父报仇,为天下身先士卒。”

宋弋清不觉失笑:“别说得这么正义,你们口中的师父,不过也是修炼魔功,残害少女的蟑头鼠辈,找我寻仇可以,把他同天下放在一起,怕是会贻笑大方。”

“巧言令色!好好受着吧,等会儿你怕是也没机会说话了。”

绝刹阵的威力,确实不是宋弋清一个寻常魔族能受得住的,不过她万事都存侥幸,能勉强安慰自己,总归不会死。

一行人,除了书祈珒和柳青芜,都是止不住的吐血,阵法反噬的滋味也不好受,疼得好几人面目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渗出的细汗濡湿了宋弋清额法,不过她尚且还能漫不经心的掀眉弯睫:“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在这儿等死,而是先去给自己挑口合适的棺材。”

一人脾性暴躁,怒骂道:“你说什么!”

宋弋清恣意挑衅:“死不了就是死不了,即便是穷尽天地之力设下这绝刹阵,也绝不会让我身亡,当然,他也不会。”

“不过你们就不一定了。”

她朝温恪瑜打探过,温恪瑜说,哪怕所有道系禁术加起来,也不足以诛灭魔种,又或者封印,终有一日,天地间的灵气会消贻殆尽,届时,魔种也会破阵而出。

“你们如今做的这一切,除了能让我们受点毫厘微末的伤,不外乎自寻死路。”

“我们只需等,等到你们暴毙,又或是十年,二十年,毕竟我也活了三百年,耗得起。”

“这么多人,虽然能分担阵法所带来的反噬,可但凡他们其中一人身死,这阵法就破了。”

话毕,还真有人受了恐吓,心神不定。

柳青芜疾言呵止:“别听她胡说!她大势已去,鬼话连篇而已,灭了魔种,诸位都是仙道圭臬,千古流芳。”

见宋弋清困囿于此,血染面颊,书祈珒心底只觉得报应不爽,他走近,站定于宋弋清身前,居高俯视,自带倨傲与疏离:“宋弋清,从今以后,你所求所念,我都会让你求而不得。”

他要让宋弋清也尝尝,毕生所求都尽数化作泡影的滋味。

宋弋清一笑置之后也不落下风:“师兄,你如今,真丑。”

要论口舌之快,书祈珒这向来沉默寡言的人,绝不会是宋弋清的对手,但偏偏他最懂宋弋清,也最懂得怎样做,才会让宋弋清悲痛欲绝。

“这又是什么?”

两座空墓里存放的大多是书析伝和戚沢的旧物,戚沢东西少,只有一些衣物,书析伝的倒是不少,皆是尽数被焚。

其中一人踢了几脚,拾起那块白玉玉珏,那是书析伝师父送书析伝的,书析伝为了生计当了又当,最终还是宋弋清替他寻回来的,也被书析伝送给了她。

“倒是好东西。”那人面容贪婪,抹了把泥浆,就往自己怀里揣。

宋弋清:“放回去!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寡冷阴鸷,但凡多看一眼,就会被那股凌霜寒意逼得两股战战。

“还?怎么还?”

在意便是弱点,那人掏出来后,直接狠狠弃掷于地,猛然间,玉珏破碎得七零八落。

“是会让我这样惨吗?”

“夫?”另一人瞥见地上的墓碑,诡异讥笑:“都说好女不侍二夫,你吃得倒是好,三夫四郎,不知廉耻,连娼/妓都不如。”

“嘴这么臭,拔了你的舌头——”

转瞬间,轻尘凝聚魔气袭来,本才放晴的天迹,竟真有了凝浓雾蔽日的趋势,恐吓得那人趔趄后摔了个狗吃屎。

可那招终归是没使出,无形力道桎梏着轻尘,将他拉扯得动弹不得,赤红的眼底萦绕血色,满头青筋狰狞可怖。

那人见轻尘不过无能狂怒,更是肆无忌惮:“还想杀我?小孽种。”

趾高气扬地踹了几脚脚下的坟墓:“这魔种该不会就是你和书析伝生的吧?”

“必是这二人为奸被逐出师门,才生出了这么个孽障!”

这下别说轻尘,宋弋清也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淬了毒的眼珠堪比妖蛇,面色更是因恼怒而憋红。

偏偏那人还以此为乐:“被我说中了?觉得羞耻?”

“还敢瞪我?要不是看你们像条狗一样被关在里面,我定——”

“你想如何?”宋弋清拖着岌岌可危的躯体起身。

“我、扒了你的皮!”

宋弋清只剜了那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书祈珒身上。

她怨书祈珒的无动于衷,并非对她,而是对书析伝。

他明明清楚自己那位师弟到底是如何品性的人,却能莫不关己那群人对书析伝的诋毁和污蔑,师兄弟多年,竟换不来他半句辩解。

女子罗裙破败,碎玉伶仃的颈项如宛若松柏,宁折不弯,勾着笑的容颜太过凄美,如妖孽夺魂勾魄。

“师兄,要不怎么说你学艺不精呢,你的努力,在我的天赋面前,到底是望尘莫及。”

“以为区区一个绝刹阵,就能让我吃苦头,顺道诛灭魔种,那你可太蠢了。绝刹阵你并未参透,所以你定然不知阵眼在何处?生门与死门又是什么?不妨叫师妹我来指点你一二?”

诛心之论从宋弋清口中吐露出,狂妄得无人能及,似垂似挑眉的眉眼轻颤,诮笑得极尽挑衅。

宋弋清娓娓道来:“阵眼在我,死门在我,生门也在我。”

“这么惊讶?听不懂吧?你只知绝刹阵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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