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树下,树影在他身上明暗交叠,晚风吹过,树影晃动,他笑了一下,眼前的画面变得生动盎然。
陈真突然很想喝加冰薄荷苏打水。
他旁边站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穿着军训服,扎着简单利落的高马尾,但她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像是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嘉伯丽尔香水味,不用细嗅,晚香玉的中调就扑了过来,让人无法忽视。
路灯昏黄,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觉得模糊又美丽,她背挺得很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一沓纸,递到周清越面前。
周清越接过,稍低下头看起来,两人看着那一沓纸交流起来,说到重要的地方会看向对方,时不时点点头。
不知道说到什么,女生被逗笑了,朝前走了半步,离他更近。
陈真没有特地停下来看他,只是跟着许愿的脚慢慢走着,她和他之间隔了许多许多的人,人影幢幢,像是被模糊掉的虚影,随着她的脚步,他在树下的身影跟着或明或暗。
像是有某种特殊的感应,周清越觉得心上绕了绕,他几乎下意识地抬头,朝右侧的望去。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和夜色,准确落到她眼里。
二人的视线交汇,只有短短两秒,却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像他们没见面的这一百多个小时,久到陈真收回了目光。
她没有多看他,因为她这几天实在兴致缺缺,没心情和他像以往一样进行对视较量。如果非要算个输赢,那就当他赢了,她输了吧。
只不过他好像微微张了张嘴,好像叫了她的名字,可惜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也听不清。
李教官到据点的时候,两个班各占一半,中间隔的距离开进去一辆大卡车都畅通无阻的那种宽敞。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镇定指挥道:“中间隔这么远干什么,靠拢!”
过了一会儿,两边十分默契,谁都没动一下。
李教官眉皱得更深了:“听不懂指令吗?靠拢!”
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慢慢由低到高地响起来。
“报告教官!”李明扬作为班长,主动站出来说出一班学生的共同心声,“我们是按照平时的位置站的,是二十八班不靠过来。”
李教官看了看位置,确实像李明扬说的这样,于是他又侧头看向二十八班的方阵:“二十八班班长。”
“报告教官。”
一个女生的声音从方阵中传来,昂扬有力,应该是二十八班的班长,她一个标准踏步,从列队里走出来。
是她?刚刚和周清越聊天的那个漂亮女生。她稍稍侧头,看向李明扬,声音像夜幕下不急不徐涌向岸上的海水,静静地,带着隐隐地压迫感:
“按照一班班长的说法,一班站在原来的位置,那就说明根本没打算给我们班留位置咯。不得不说,一班很团结,团结到——有点排外了。”
她字字珠玑,平静而淡定:“既然一班这么不待见我们,我们自然离得远点,省得又说我们抢了地盘。”
“报告教官!”李明扬平时特别好脾气,几乎不跟人生气,但要牵扯到班级的事情,他也不是任人拿捏软柿子,于是他大大方方对上二十八班班长,不卑不亢道:
“二十八班看来是霸道惯了,之前抢了二十七班的地盘被人家告了,现在把气撒在我们班身上,无能狂怒罢了,是认为我们班比二十七班好欺负吗?是,你们很优秀,学校给你们开了很多特权,但不是让你们来秀优越感的。最后,我们不是学校,不会惯着你们。”
李明扬一股京腔味,还特地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语调有种莫名的傲气。
庞欣畅在旁边小声地说:“解气!”
徐静宜:“想不到班长这么能说!”
说实话,两个班这么针尖对麦芒不是没有原因的,陈真也感觉很爽快,在她的视野里二十八班就是很——傲慢。
开学第一天,各班要整理座位,多出来的座椅按理要放回五楼的杂物间,可那天管杂物间的老师不在,一时半会开不了门。于是陈真和几个同班的同学就去和二十八班商量,能不能借用一下他们的另一个教室,因为学校给二十七和二十八班各自安排了两个教室,陈真想着他们人那么少,一个教室都够坐了,暂时借用一下他们另一个教室应该完全没问题。
可这完全没问题的事情到了二十八班那,就成了完全有问题。他们觉得那个教室是学校分给他们的自习室,而且也是他们打扫干净的,凭什么要给别班当杂物间。两方人各有各的道理,僵持不下,甚至后面吵了起来,把教导主任都招来了。
最后的结果,是让一班把多余的桌椅搬回自己班,即使他们班的过道已经很挤了,即使二十八的教室空空荡荡。
陈真气不过,非要跟他们班班长理论,但最后来的是一个男生,他们班的副班长,他跟陈真说:“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就考到五楼来,到时候你就会觉得公平了。”
那天晚上她就发消息给林斯言,问他成绩就可以完全定义一个人吗?就可以给人分三六九等吗?这公平吗?
林斯言过了许久才回她: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玩的游戏吗?
她问:哪一个?
林斯言回:每一个。我们玩的每一个游戏都有它的游戏规则,而且每个游戏的规则都不尽相同,但不管是哪个一个,只要选择了这个游戏,只要你想要赢,就要遵循它的规则去玩不是吗?
林斯言:而在川高,成绩就是它的评判标准,或者说,我们选择了普通高考这个游戏,就要按它的规则来玩,川高只是在教我们适应这个规则。回到你的问题,是否应该只用成绩定义一个人?从上述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在为高考备战的这段时间,暂时被成绩定义很正常,无所谓公平不公平。
她想起二十八班副班长跟她说的那句话:如果觉得不公平,那就考到五楼来,到时候你就会觉得公平了。
我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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