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缀上红色,连带着视物都不甚清晰。
桌上有一个相框。
倒扣着。
相召南骤然睁大了双目,深黑色的双眸被惊惧和愤怒填满,是谁触碰了它?是谁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迅速而用力地伸手拿起相框,拿起之后动作又变得轻柔,像捧着世间珍宝那样,小心翼翼。
相片上的桑也意气风发,贴身的赛车服勾勒出青稚苗条的身躯,像草地里嫩芽,青涩而富有生命力。
急速的冲刺使得偷拍的相片模糊,却又平添了风的质感,自由而灿烂。
相召南轻轻擦拭了一下相框,忽地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有人来了。
阿姨在家休息。
那么,是谁来了?
相召南站起身来,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桌角挤压着地毯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这套房子只有桑也和阿姨会来,不可能是阿姨,那就只能是桑也了。
相召南拧紧的眉终于得到了片刻舒展。果然,桑也放不下他。
很难说清他现在的感受,他厌恶桑也整日纠缠,毫无尊严地把自己和他捆绑在一起,一到情热期就像卑劣的狗一样求欢。
可如果桑也走了,他又控制不住地横生占有欲。
他把相框放置好,离开书房,小心关上书房的房门。
然而站在客厅的人并不是桑也,而是凌星。
相召南原本舒展的眉重新聚拢,无端的期待落空,加上一想到就是这个人劝说桑也做出离婚这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就没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进来的。”
凌星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我去死人脸怎么在这。”
死人脸?
说的是他?
相召南不可遏制地腾升一种想法:就是这个嘴里没好话的人带坏了桑也,不然桑也怎么可能赌气和他离婚?
凌星也反应过来自己口上没把门的当着人说了坏话,连忙打哈哈:“耶耶叫我来帮他那东西,上次拿漏了。”
“拿什么?上次又是什么?”
相召南刨根问底,他不知道凌星这次回来要拿什么,但隐约明白“上次”应该指的就是把这套房子变得空荡荡的罪行。
他心里兀地抽痛了一下。
桑也竟然连搬离都要假手于人。
难怪房间里桑也的信息素气息那么薄弱,几不可闻。
“耶耶在M国那边要用到他之前画的油画,不过你家画室在哪啊?我之前翻遍了这套房子也没看见哪有画室。”
凌星有些奇怪。
相召南盯着客厅的墙壁,那里有一块通铺大理石的空墙,以前是客卧,后来被桑也改造成画室,因为是隐藏门,很少有人注意到,连相召南都忽视它以至于四年来从未踏足。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凌星画室的位置,反而问道:“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
“书房里的……照片。”
相召南的语气似乎有些恐慌,凌星只觉得怪异,“知道了,我告诉他的,怎么了?”
“他,说什么?”
“说什么?耶耶什么也没说。”凌星没心情和他谈这些,只问:“画室在哪?”
相召南没再说话,朝着客厅的大墙走去,找到隐藏门的开关,把门打开。
“要拿什么,去拿吧。”
画室很暗,相召南粗略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在门口等着凌星。
凌星进去时还嘟囔了一句:“还要在门口守着,我是贼吗?”然而话音未落,画室内就传来凌星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天哪——”
相召南听了凌星所说“耶耶什么也没说”,便感觉心里那种没底感重新涌现。他以为桑也得知自己收藏了他早年的照片后会喜笑颜开,会恃宠而骄,会嗔怪痴骂,但桑也什么也没说。他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藏着他的照片吗?
他害怕被发现自己藏在暗处的秘密,可现在更让他害怕的事情出现了,桑也对他的秘密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他就是装模做样!装得一副深情模样,其实只是把他当治病的药方。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
但很快,他的思绪被打断,凌星的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朝着画室看去,只模糊看到当中一副画的残影,就被突然关上的房门遮挡了视线。
相召南皱眉,黑色眉眼里蕴藏了浅淡的痛意。
他推门,门被凌星锁了。
里面藏了什么?
相召南摸着隐藏门的开关,把房门再次打开。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凌星慌乱地挡住什么东西,神情惊愕。
可能是在好奇为什么反锁了门还会被打开。
相召南没说话,这房子的所有门都锁不住他,因为他的指纹有最高权限。
他没管凌星,大步跨行到凌星身后,抽出被人挡住的东西。
是一幅画。
画上是……他?
模糊的人影,一袭黑色西服,宽肩窄腰,藏在西服内的肌肉似乎快要爆发出来,没有人脸,只有微微下俯的上半身和敞开的双腿,视角自下而上,仿佛寓意着臣服。
是他。
不仅这一幅,画室四周还摆放着许多完成的画作,都没有人脸,且都蒙着一层薄纱,如同添加了高斯模糊特效,但从人物的穿着来看,是他无疑。
他知道桑也擅长绘画,却不知道桑也居然画了这么多他。
他一时又产生了怀疑。
桑也为什么给他画这么多画?为什么给一个解药画这么多画。
要不是他从凌星口中得知了桑也的漠不关心,他都要怀疑桑也是真的爱他了。
在他愣神这片刻,凌星已经找到了他要带走的画。
相召南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风景画,美好绚烂。
唯独没有一副关于他的画。
特意让人再度返回来取他遗漏的物品,却独独把为他所画的画作撇下,连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景画都要带走,却不要他!
果然,桑也根本不在意他,只把他当作泄/欲工具罢了。
他心里深知这一切,但口上还是不死心地发问:
“这些不要么?”
他指着地上摆放的一圈风格独特的人像画。
凌星一眼就看出画上都是相召南,当然是怎么毒怎么回答。
“那些没用。”
“没,用。”相召南猛地攥紧了拳头,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仿佛被触了逆鳞的恶龙要把这两个字嚼烂咬碎。
但很快他释放开差点攥破的拳,向凌星伸手。
“画给我。你没资格带走它们。”
凌星没给。
“耶耶工作要用到,他好不容易重振旗鼓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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