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相召南似乎没有想到桑也会如此尖锐地讽刺他。
如果桑也生气,落泪,身形颤抖,抑或是大吼大叫,他反而能感到几分安心,因为桑也还在乎他。
可桑也这么平静,甚至还能再说话的同时扶起被他打翻的酒杯,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刺痛了相召南。
桑也不动声色地抠了一下大腿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他笑着,仰面看向相召南。
他想说,刚夸你听得懂人话,现在又听不懂了?可他刚一抬起头,就看见相召南红着眼眶,被他挣脱开的手悬在空中,青筋突起,颤抖着。
桑也突然心里痛了一下,仿佛被针扎了。他连忙低头,心想,还是剔除得不够干净。怎么会心疼他呢。
他失神这片刻,相召南突然捏住他的肩骨,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桑也骂他:“你疯了?大庭广众……”他攥着衣领,连忙往后退。
却听见相召南问:“这里,怎么全是伤。”
桑也后退的步伐顿了一下。他垂眸,看见锁骨下面是两道仍在滋生新肉的伤口,淡粉色的边缘和深棕色的痂疤,有时候会痒,会疼。
相召南不知道,也对。
从他和相召南第一次上床开始,他就再没用过代偿的方式来缓解情热疼痛,直到最后一次情热期,失望至极的他宁愿把自己挠成血人,也没给相召南打一个电话。
这些伤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
他的肌肤过了四年好日子后,再一次受到了他的折磨。
就为了证明,没有相召南,他也可以。
只不过随着腺体的移除,他失去了Omega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伤疤在身上留了一天又一天,成为他的咖啡因。
他强硬地从相召南手中拽回自己的衣领,迅速扣上。
“与你无关。”
“和我无关?”相召南舔了舔腮帮子,目光从领口下某样物件上移开,“你是我的Omega,怎么跟我没关系?”
突然,他嗤笑一声,“怎么,那位先生手段比较残忍?”
他在说什么?!
桑也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双目直直瞪向相召南。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在相召南心里,他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是个人都能上的浪荡Omega。
他喉头有些干涩,“相召南,别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测我和林肯先生。”
“我们离婚了。”
相召南却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再一次攥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要走。
“跟我回国。离婚协议我当没见过。”
相召南自以为他给了桑也台阶,这次脾气闹得太久了,久得他大发慈悲主动给他台阶下。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扯开桑也衣领时露出来的那块无事牌。
要真的铁了心离开他,还会把要送他的无事牌贴身带着吗?而且是在那么多伤口的敏感部位。
他不信。
桑也不可能要和他离婚。
尽管桑也这段时间的举动让他感到一种秩序被打破的无助感,可当他发现那块无事牌,他笃信一切没有改变。
然而桑也并没有如他预料中顺着台阶下那般屈从,反而冷笑一声:“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专门让人给你送过去的协议,你说当没看见?”
相召南霎时怔住。
对上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空落落的,整个人仿佛魇住。
桑也从前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永远是浓情蜜意,像齁甜发腻的甜品,而现在,竟生硬冷淡到让他有种触冰的幻觉。
他从无事牌中寻回的底气登时消散。
他僵硬地开口:“你当真要和我离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桑也撞开他的肩膀,朝着酒馆外走去,步履急促,仿佛生怕慢了一点就无法逃离有他所在的地域。
相召南僵在原地。
桑也竟这样嫌弃他?
他第一次被桑也丢下。
……
离开酒馆,桑也小跑了一路,看见车立马钻上上去。他没有任何休息,直接启动,直到车辆开出去一公里路程,才停在路边。
他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乌发青年趴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气。
仿佛刚才淡定回怼的人只是虚影。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胸口的无事牌,顺滑的衬衫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后怕,怕自己没装下去,怕自己露了馅。
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虽然腺体忘记了,但心还记得。他离开相召南,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失望了。
要忘掉一个人,忘掉对他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实现的。
他无比庆幸。
还好出国了。
还好,有距离。
……
那天之后桑也又和林肯见了一面。
他本以为那天的谈话被相召南打搅之后,因为目睹了他混乱的家事,林肯会对他有所意见而不再与他联系,不料第二天就收到了讯息。
再见面的时候,林肯问他有没有意向去读个MBA,尽管都说在大学里学不到真本事,但他年龄合适,去里面结交些朋友也不错。
桑也委婉表示自己要打理的公司太多,可能抽不出时间。
他没想到林肯居然会像家里长辈一样给他提出这些建议,但联想到林肯那个意外去世的儿子,也就不感到意外了。
得了他的回复之后,林肯说:“你要是不介意,我闲来无事倒也能给你们年轻人一些建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句老师?”
桑也讶异地微微张唇,立马应道:“老师。”
以林肯在M国的地位和他过往的商业手段,这交换稳赚不赔。
林肯立马笑着说:
“我儿子以前也爱赛车,我劝他回来学学管理公司,他偏不,说以后,以后。”缓缓道来的话语为他斑驳的头发披上了白霜。
桑也有些动容。
“你到M国来,带上以前的画作了吗?如果带了,这时候就可以联系营销公司,着手宣传了。”
桑也回想了一下,他的画大部分都在华润湾的画室里,做完手术后,他叫凌星帮他收拾了东西放到桑家别墅,因为时间仓促,他没有回去清点,但想来问题不大。
和林肯告别后,他给桑家别墅园区的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帮忙上门找一下油画。
物业答应得很爽快,只不过半小时后却回电,告诉他别墅里没找着他说的油画。
桑也跟他们说了谢谢,心里摸不准情况,转而给凌星打电话。
“凌星,你帮我收东西的时候收到油画了吗?我家那边物业说家里没见着,是放在别的地方了吗?”
凌星啊了一声,用动画片里的搞怪声音说话。
“油画?什么油画?在哪啊?”
桑也拿着手机呆住了。
凌星没给他油画收走啊?
那……岂不是还在华润湾?
“在,华润湾的画室里。”
“还有画室呢?当时那阿姨只跟我说相召南有个书房不让进,也没跟我说哪里还有个画室啊。”
“哦对了我跟你讲,相召南那个书房里有一副你的照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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