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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小说:

绝症后恶毒炮灰为所欲为了

作者:

夏唯一

分类:

现代言情

肖宪则看着顾知歧。

道观建造有百年,白墙黑瓦,拥挤的人潮仿佛将空间与呼吸一并压缩,空气中无数人祈愿点燃的香灰似乎成了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粒子,碰撞,浮动,相离又相遇。

最终落在男人皮鞋的鞋畔。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几年前的某个镜头,也是这样阳光盛大的日子,鸽群纷飞,车水马龙。

而这次,那个少年却回了头,看见了他,手腕间廉价而磨损的彩色绳带跃动着,周围都是人潮冲刷,而他像是海潮中一颗巍然不动的礁石。

如鹅卵石投入死气沉沉的湖水中,迸溅起一池涟漪。

“肖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看上去很惊讶,他跃过人群,走上前,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吗?”

他今天又穿了那件白色毛衣,看上去柔软无害,一丝棱角也无,远远望去,像是一团软乎乎的云,温顺乖巧。

周围都是人山人海,他在模糊的人影中,显得分外鹤立鸡群。

肖宪则未开口,肖函便上前一步挡在了肖宪则面前,眯了眯眼,有些警惕的模样:“你是悦炳府那个小钢琴师?”

顾知歧脸上浮现受宠若惊的笑容,“呀,哥哥你记得我?”

哥……管家耳根下意识一热,他板起脸来,“作为管家兼秘书,我有必要对出现在肖爷身边的人记录。”

“好厉害啊。”

少年扬起脸,黑色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明亮,一双剪水瞳弯弯,“有你做管家,肖先生肯定很放心。”

他真诚地夸赞,像是打心里这样觉得,尾音微微上扬,肖函忍不住咳嗽一声,微微仰头,“分内职责而已。”

“我刚刚看见一个小道士在跟你们说话,你们在说什么呀,我能听吗?”

顾知歧笑起来,唇角处的笑涡若隐若现,“我听朋友说这里很灵呢。”

肖函瞬间收敛笑容,严肃起来,冷邦邦道:“自然不行。何况,你那朋友说的是假话,这里一点也不准,所言绝对是无稽之谈。”

换做平时,他轻易不会对他人说这样多的话,然而,刚刚那小道士说了什么?简单理解一下,就是肖宪则会为爱发疯。

听听,听听,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耸人听闻,白日做梦。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语气又冷又硬,带着一股被冒犯的怒气,恨不得找个人倾泻。

顾知歧:“真的吗?”

少年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用一种亲近而信赖的眼神看着,里面是未出社会的真诚和少年的赤忱。

肖函本来只是工作本分,打发靠近肖宪则身边的人,根本不打算说实话。

可被少年那明亮的眼睛一盯,莫名胸口发热,脱口而出,“当然是真的,他说肖总……”

“你今天没来。”

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

那声音令人想起了音乐殿堂中的大提琴,低沉厚重,却又透着一股知性的优雅,一旦弦动,就不能忽视,只是眼下有些冷淡。

肖函蓦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差点逾矩,连忙后退一步,低下了头。

顾知歧则转身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他笑道:“对的,我今天感冒了。”

肖宪则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的眼瞳在光下泛着寂寥的灰,令人想起被寒雾笼罩的冰湖,所有情绪都在零下温度里凝固成透明的霜华。

“您想问我感冒了,为什么还出门吗?没有啦,我烧退了,不信您摸摸。”

少年笑嘻嘻地凑上来,他表情天真又无辜,仰起头,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眉眼漆黑浓郁,清秀得像是一副上好的水墨画。

他仰头时,脖颈的曲线拉长,弧度柔软,令人想起伊甸园中那只诱人美丽的毒蛇。

两个人距离被他一下子拉近,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一下子驱散了道观中的香灰味,编织出了一层蒸腾的梦境。

肖宪则垂眸看他,薄唇轻轻动了动,像是准备说什么时,少年却又猛地缩了回去。

“哎呀,开玩笑啦,久仰肖先生大名,我是您很多年的粉丝啦,今天又能见到您,我真的很开心。”

少年嘀嘀咕咕,“管家哥哥,你别那样看我,我不会把肖总吃了的。”

肖函表面上八方不动,内心却冷哼一声,收回了刚刚准备迈出的脚。

谁知道你要玩什么花样,心怀叵测靠近肖宪则的人可多了是了,他必须做好戒备工作。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道观中,诵经声从后堂中响起,经声浩大神圣,尾韵在梁柱间游走。

是《道德经》里《太上感应篇》的一段。

人群忽然涌动起来,人推人挤,像是一只只被压缩在空气罐头里的鱼,肖函刚走神一秒,猝不及防就面对这场人潮,当场就被冲散了,看不见那二人。

“人呢?”肖函懵了。

“肖先生,你没事吧?”

顾知歧眨了眨眼睛。

方才人潮拥挤,好几个人向他们撞来,顾知歧还被人踩了一脚,发出低低的痛呼声。

肖宪则微微蹙眉,下一刻,人潮再起,二人在洪流中成了两个浮木,最终一起被冲到了殿堂边缘的木窗旁。

肖宪则只能一只手撑在顾知歧的头顶上方。

这是一个完全下意识的举动,他出身规矩森严的肖家,教养良好,无论如何,顾知歧在他面前,都算是个小辈。

长辈庇佑小辈,天经地义,人道根本。

更何况,如果不撑住,二人势必要撞在一起,肉贴肉,胸贴胸,十分不雅,十分不合礼仪。

男人形成了一个阴影,将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少年困在身下。

墙壁上还有已经枯萎了的爬山虎,漆黑的石砖将少年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二人挨得很近,呼吸交缠,微热的鼻息喷在对方脸上。

“别挤了,挤什么?”

“哎呀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赶着投胎吗?!”

“……”

怒骂声、抱怨声、推搡声不绝于耳,人群摩肩接踵,恨不得把挡路的人给当场灭了,这里却成了个天然的小空间。

好似纷乱中的一隅桃花源,将外在的一切纷扰都隔绝。

“肖先生?”

可顾知歧偏偏要在这时说话,搅乱安宁,往那一潭死水中投掷石子。

少年唇瓣轻轻开启,微热的吐息打在男人的喉结上,卷起一阵湿润黏腻的风,忽冷忽热,像是蝴蝶轻轻地停留降落。

肖宪则似乎觉得不适,眉头轻轻蹙起,手腕间的沉木佛珠轻微晃了晃,那双冷灰色的眼眸石沉静水,表情冷冽。

他垂下眼眸,被他困在身下的少年仰着头,眼尾天生的红令人想起被揉碎的桃花。

从这个视角去看,少年绒线毛衣有些过于松垮了,领口处的锁骨明晰,中间的小窝盛着阴影,毛衣往下,隐约可见一点柔嫩的、潮湿的粉与白。

他睫毛轻轻抖动,微微往上抬,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两个人呼吸交缠。

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肖宪则无动于衷,闭上了眼睛。

诵经声浩大而神圣,远处挂在檐角的铜铃旋转着。

顾知歧猜他这辈子估计都没这么狼狈过,他看着男人鬓边被挤乱了几缕鬓发,有些想笑。

他们挨得太近,那笑涡刚形成一点轮廓,肖宪则就睁开眼,视线掠了过去,淡淡开口:“笑什么?”

笑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顾知歧嘴上却甜蜜道:“肖先生护了我,我当然开心呀。”

肖宪则浓眉微微一蹙,他今天终于有了明显的表情,眉眼泛冷,“心思太歪。”

“不要在别人身上下功夫。”

他难得说了这样表明立场的话,顾知歧有些惊讶,却又想笑。

原来书中写肖宪则的怪癖是真的。

肖宪则从小行规道矩,又因家主身份,久居上位,习惯于善赏恶罚,对于家中小辈更是有“活阎王”之称,小辈们对他可谓是闻风丧胆。

要形成这样的威名,就少不了约束管教,而当你常年处于一个“大家长”的位置,习惯甚至会浸染到你的性格上。

比如,对走上歪路的小辈,无意识形成的控制欲。

顾知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这样比较快……”

肖宪则眉眼更冷,带着大家长的威严,“大道甚夷,而民好径。企者不立,跨者不行。”

顾知歧:“……”

叽里咕噜的,什么东西?

他一头雾水,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肖宪则就知道他没有听懂。

二人面面相觑,顾知歧没想到他居然卡在了读书少这关。他想了想,厚颜无耻地虚心请教道:“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呀?”

肖宪则沉默了一会。

顾知歧并不是他家小辈,他说一两句,算是秉持着肖家祖训,有教无类,提醒与告诫歧途之人。

可说太多,未免……

可少年还在他身下,仰着头,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白色运动鞋鞋尖催促似地,踢了踢肖宪则的黑色皮鞋,撒娇一样哼哼唧唧:“你快告诉我嘛。”

肖宪则抿了抿薄唇,垂下眼睛,半晌,淡淡道:“踮脚强求者,难以久立,跨步疾行者,不可远行。”

“你年纪小,未来还长,有时间慢慢走在正途上。”

顾知歧脸上的笑容蓦地一收。

未来?狗屁未来。他都快死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阴郁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心里对肖宪则的厌恶又涨了几分。视线一瞥,忽然发现了什么,他推开了肖宪则。

肖宪则一顿,偏过头去,就发现顾知歧居然抓住了个小孩。

“你从哪里来的?你妈妈呢?”

顾知歧皱着眉。

一个抱着绘本的小女孩抽抽搭搭地哭着,她被顾知歧抓住,下意识又要哭,一抬头,却忽然惊了一下。

“哇,两个好看的哥哥诶。”她脱口而出,不哭也不闹了,眼巴巴地望着顾知歧和肖宪则。

“哥什么?叫叔叔。”

顾知歧被她这样说,没忍住笑了出来,视线瞥向肖宪则,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小女孩抱起,站回刚刚的角落中,原本只容二人的角落忽然又多了一人,显得更加拥挤。

“我们在这等一下她的妈妈吧 ,等人流少一点就好了。”

肖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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