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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第156章

小说:

我观贵妃多后盾

作者:

糖果非糖

分类:

现代言情

《我观贵妃多后盾》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夜雨滂沱,檐下宫灯雾蒙蒙的迷离。

雨打芭蕉,百般滋味化心头。

皇帝宿在关雎宫,自二皇子和三皇子暂交给贵妃照料,皇帝都宿在关雎宫,今夜暴雨,没有打地铺,俩小孩在大床里睡着了,皇帝睡软塌。

烛影浸凉,嬴忱璧坐在床头似若呢喃:“是不是她们都不把我当回事,所以才根本没想起过还有我这个人?”

还可以报给皇帝知晓请皇帝做主!

喻侍郎昨日回京,给喻美人带回来昌隆侯夫人的要求:让朱太妃死。

嬴忱璧从昨儿个等到今天天黑,喻美人终没有禀告。

霍灵渠抱膝坐在床头,低头,似乎在想晏霁之离京第四天了。

嬴忱璧未再多言,走去软塌准备歇息,霍灵渠说:“你也一样啊。”

“什么,贵妃说什么?”嬴忱璧没听懂。

“你女儿去世时你很悲痛,很愤怒,可姬家死九百多人近乎阖族俱灭,你获悉后照样能拿来挑刺。”

霍灵渠缩着再抱抱自己,哀凉道:“谁又能和谁感同身受?”

“一个近乎灭族的惨祸,对你来说不也就几个字?”霍灵渠压抑住,把苦痛流在心里:“陛下能不用杀戮来立威还是不要用杀戮了,不是只有你的家眷才配心疼。”

嬴忱璧心涩下,很涩。

寝殿外,一夜大雨瓢泼,第二天仍是哗哗落雨,伴着翻新的泥土香,雨丝挥洒至黎明,天空放晴,蓝湛湛的天清爽纯净,官差押送佟图匡和佟振羽兄妹出京服苦役。

昌隆侯进京来,就滕王状告他和虢王的事给个说辞,就四个字,清者自清。

郗猷费尽心机送信求他保住郗家,瞎不瞎啊,他怒得都要把郗家剁了,皇陵的事出来,郗家被处夷三族,谁还看不懂,不论太上皇信不信,皇帝宁可错杀都不会放过他了,是他,不能推给他才让郗家担着,他原本尽可稳扎稳打有条不紊,全被郗家毁了!

昌隆侯表过态,当天就要离京了,孟怋乂急赶来,交谈过,昌隆侯脸色一变再变。

晏墉从衙门回府里,昌隆侯见到他就道:“我的幕僚要买你家世子的手稿。”

一箱一箱的大木箱抬上来,在堂屋前几乎堆成座小山坡,孟怋乂上前,随手开只箱笼,抄起堆纸片查看,晏墉打量这位幕僚,在霍家的霍老太爷听闻晏家消息,怔怔坐会儿,找出年轻人请他保管的荷包,他老头下意识不愿多想,这是,还是来了?

英王府,孟怋乂手一松,纸片如雪花般掉落:“是他算出了那场风。”

虢王惊奇:“先生,风怎么可能能算?”

“只要有本事,如何算不得?!”孟怋乂心弦绷紧,晏墉脸色微变,昌隆侯怔下,冲上前抓起把纸片,暗钉曾递上来过,他看过了没在意,这是?昌隆侯突然那么想笑,暗钉能拿到那些就是晏霁之放行的吧,料定他看不懂啊,哈哈哈……

“不该啊,这场风若只为把侯爷的书房烧毁对他来说肯定是亏的。”

孟怋乂眼神一闪,面若沉重的看向昌隆侯,昌隆侯有很强烈的不好预感:“何事?”

“东海?!”孟怋乂语气莫辩:“他一定在东海做了些什么。”

昌隆侯握拳,险些站不稳。

晏墉拿起堆纸片看看,才发现这些纸片很重。

人群涌入英王府,晏煦之神奇,老哥之前闭关是在算风,哥是要成神吗?

霍秦川抄几张纸调侃同僚们,看得懂吗?

班蕴堂看向薛述聪,薛述聪不知道什么想法,霍雄鹰就很自信:“你说他这些算术在算风就是在算风啊,你瞎掰吧你。”

孟怋乂充耳不闻,霍雄鹰要呛被霍海啸拦住,霍雄鹰想怼这黑心的大哥。

昌隆侯还没走,孟怋乂还要见霍贵妃。

虢王就觉得烦糟透了。

皇帝和太上皇率批臣僚到来,众人行过礼,奴婢们搬椅来,两位至尊没坐,太上皇接过份手稿,魏王看这位幕僚,皇帝嬴忱璧问:“孟先生要见贵妃作甚?”

孟怋乂颔首道:“禀陛下,草民只想确定流光姨娘是真是假?”

嬴忱璧淡漠:“此言何意?”

孟怋乂言之凿凿:“他年少时轰轰烈烈的情殇是假的,他只是拿玉藏珠当幌子。”

看官们:“……”

众人面面相觑,嬴忱璧笑:“孟先生莫不是在信口开河?”

孟怋乂略过皇帝看向霍贵妃,霍雄鹰感觉舒坦点,这人狂傲的,大家都一个待遇,陛下都没有例外。

嬴忱璧顺气下没有计较,霍灵渠低眸认同:“他没有娶妻的心思,还相信自己会很多年都没有心思娶妻,又不想长辈们烦他,所以找个幌子。”

霍秦川有点受惊:“娘娘,晏霁之当年闹得可大了。”

霍灵渠眉眼低落虽然答得很顺:“不闹大,他怎么立誓三十岁前不娶妻?”

好像不大能理解的人们:“……”

“为啥不想娶媳妇?”霍秦川怪了,霍漓江还没排斥娶媳妇呢。

“他三十岁前不想娶妻就不想娶妻。”霍灵渠怼她大伯:“你为什么喜好美色,你为什么偏好拿蠢货来逗闷,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人又不是千篇一律的活着。”

于是霍秦川就想找霍漓江撑腰,孟怋乂提问:“传闻,英王世子很讲究?”

霍灵渠又消沉:“流光姨娘身边有个大丫鬟名唤朱楼。”

孟怋乂笑了:“看来流光姨娘可能是真的。”

霍灵渠没有理会,霍漓江打量:“这打什么哑谜呢?”

是霍海啸解释的:“晏霁之那么讲究,怎会允许丫鬟的名字中有个字与心爱之人同音,假若他对玉藏珠的爱慕是真的,流光姨娘这婢女一定会改名才是。”

被憋住以及噎住的他们:“……”

嬴忱璧含笑对贵妃:“贵妃,是海啸解释的原因吗?”

“是啊,不然流光姨娘怎会每年都要对他忍无可忍。”霍灵渠隐隐有丝想呛皇帝,不是她想针对谁就是心里不舒服,她略过晏霁之的挑剔想晏霁之能陪陪她,人呢?

孟怋乂再问:“所以他护卫的排序只有晏一、晏四、晏七、晏九、晏十,是?”

“他嫌晏二晏三晏五晏六晏八难听啊。”霍灵渠话落,嬴忱璧被噎得不上不下,个混球要不要讲究成这样啊?

霍秦川都想捂脸了,孟怋乂第三问:“传闻英王世子少年时对玉藏珠是一见钟情,敢问,他为什么没有对玉藏珠一见钟情?”

霍灵渠懒怠怠的:“他对自己都没有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会对别人一见钟情。”

孟怋乂莞尔笑,只感觉他的血有点热,真想会一会啊。

薛述聪凑个趣:“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所以他不会对任何人一见钟情了。”霍灵渠总结陈词,薛述聪一噎,孟怋乂接话道:“多谢霍贵妃了,再冒昧一问,不知他对这场风有没有后续?”

“后续?”霍灵渠没懂,霍擎站出来说:“有!”

众人看向老穆国公,霍擎走到太上皇面前,呈上只木匣:“端午后,这孩子来找过我,假若他走在我老头或者霍秦川前头,就把这个当他的遗物给贵妃看一眼。”

“女婿啊,假若这孩子真会走在我前头,你让皇帝开个恩,让贵妃看看他的遗物吧。”霍擎怅惘,当戏看的人终于意识到情况没那么轻松,霍雄鹰感觉怪怪的,薛述聪滋味莫名,霍灵渠俏脸渐白,他说,会有杀身之祸?

太上皇接过木匣,打开,拿起荷包看过,心微微怔。

这就真真是遗物了,他是什么都想到了的。

嬴忱璧走过几步看是何物,立时被噎得戳肺管,个混蛋!

霍灵渠瞬间心酸,想拿荷包时手背被敲一记,霍擎凶道:“抢什么抢,这不是你的,人死了,才能当遗物给你看一眼,人还活着呢,你连看的资格都没有,退一边去。”

霍灵渠站定不动,霍擎指挥大孙女,霍舒窈连忙把妹子拉开。

“可以没有这场风吧?”太上皇道:“或者,换一种方式?”

“是啊,我也问了,明知山有虎,为何还要偏向虎山行?”霍擎仰仰头,有点眼酸:“这娃娃说他想到霍海啸,若是海啸想到同样的计划,大约是不会做的。

论起对家族的责任感,霍海啸比他强多了,若是只有他死才能保全家族,他不会惜命,但他大概也不能只为活着太压抑自己。”

安静袭过,班丞相唏嘘,晏煦之心颤颤的,都想到了,晏霁之猜他会走在老穆国公前头不只是昌隆侯要害他,而是皇家、太上皇和皇帝容不得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晏副相心酸地闭闭眼。

闹闹哄哄而来,寂寥散去。

孟怋乂把这些箱笼全带走了,英王晏墉站在原地,心沉得像要把他的背脊压弯。

走出晏家,诸多大人不约而同选择步行,热血、大义,总是触人心怀。

房副相遥望昌隆侯远去的背影,丞相笑问在想什么,房副相依然注视前方说:“他这位幕僚会想阻拦吗,朝廷不会因少位才俊就扑灭不了一点叛乱,英王世子若在江南遇险,意味着什么,我们视死如归?这能激励多少士气,他这个幕僚不像能想得到的。”

霍秦川看霍海啸死沉沉的样干啥呢,踹他一脚,又不怀好意看向霍漓江,霍漓江反瞪,霍秦川理直气壮:“你闺女接下来不得要死要活,你不得跟着遭罪呀,我都想替你觉得冤,不是你女婿呢,还得要你操着岳父的心。”

霍漓江愣是没驳,头疼。

皇帝嬴忱璧送贵妃回到关雎宫,没走,就盯着贵妃,霍灵渠萎蔫得没心情理会,嬴忱璧不再拐弯抹角:“莫非贵妃认为朕会因此伤害晏霁之的性命?”

霍灵渠如若未闻,嬴忱璧诚挚道:“我大概知道他这场风是如何筹备的了,东海那边,我收到过消息,是一场很大的动静,原牧炽给他筹备的。晏霁之能算定,也得筹备,需要筹备就会有痕迹留下,瞒不住的,朕不忌惮,真的不忌惮。”

霍灵渠仍旧不语,嬴忱璧坐到贵妃身边,感喟道:“朕没有伤害晏霁之的想法,当时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这世间的精彩,而我,我执拗在没有得到的苦涩中是那么浅薄狭隘,我只觉得这件事一下把我的心房打开了,真的。”

“你对我都那么大疑心。”霍灵渠没有谴责只是陈述,陈述都掩不住哭腔。

“朕不否认,有过两个瞬间对贵妃戒备,做君王的戒备。”嬴忱璧略过贵妃失态安抚:“但此事,我真的没有伤害晏霁之的想法,甚至于我若因此想害他,好像我这个皇帝多无能似的,贵妃,此事对我真的只有惊喜,别无其他。”

“就算你不会,太上皇呢?”霍灵渠清醒认识道:“你能保证你爹吗?还有昌隆侯,昌隆侯那位幕僚不是泛泛之辈,霁之怕是自己都不敢想能平安回京,否则他不会、不会……”不会连遗物都备下了,霍灵渠一想就揪心,把眼泪逼回去。

嬴忱璧眼神一厉:“这位幕僚,确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三岁小孩在殿外探出头,跑进来,拉着贵妃的衣袖,乖萌萌的:“父皇~”

小孩黏人,他爹带贵妃出宫,他就在盼着了。嬴忱璧摸摸皇儿的小脑袋,暂且先走了,夜里再回来。霍灵渠没话,把小孩抱起来,怀里不是空落落的,好受些。

小孩也不多话,有个怀抱抱着他,够了。

夕阳红,玉藏珠对镜自笑,荒唐地笑,幌子,她是被当做幌子?

一夜过去,清早,霍漓江刚进衙门,宫里的小太监就来了:贵妃请父亲一叙。

霍漓江走进关雎宫,见到闺女,看她摆了一堆瓶瓶碗碗,还搭个炉子在炖鸡汤,鸡汤的香味都飘出来了,霍漓江诧异:“你这是请你爹来喝鸡汤?”

“这是我给自己炖的红枣乌鸡汤,补血的,你要补血吗?”霍灵渠抓把红枣给爹爹,霍漓江接过红枣评价:“那你又做啥了还要特意补血?皇帝对你的行为都迷惑。”

霍灵渠捧起白玉碗抿口红枣银耳羹,淡淡道:“我要放血,我想过了,我的血有用的,我想送一瓶我的血给霁之,又恐一瓶会不够,你说我送两三瓶还是一坛好?”

“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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