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贵妃多后盾》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日照金耀,照尽被抓捕后的郗宅萧索。
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一丝不苟之下,郗宅的一只猫都没有放过。
今日休沐,晏霁之没想出门都是被薛述聪硬拽出来的,他们到时官府早已将郗宅封了,晏霁之看他很有感想,薛述聪道:“我爹猜到了,郗家在昌隆侯帐下还早不进京晚不进京、偏偏在那么敏感之际入京来,是嫌自己不够招眼吗?
皇陵那边的事出来就注定郗家的死期了,郗猷还全不想皇陵那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是有多迟钝,他打着想来给陛下请安的名义就想把自己撇清是有多天真,谁会相信他,这种时候冒头,无风都能掀起三层浪,何况他进京后可不安生。”
晏霁之忽然想到:“皇帝是不是在锦汤山时就怀疑上郗家兄妹了?”
薛述聪不假思索:“没准儿,反正郗猷一进京,我爹就觉得不对劲了。”
“但郗家想脱离昌隆侯的心应该不是假的。”班蕴堂带着妹妹也来瞧瞧。
“脱离?”薛述聪嗤讽:“那些乱象,昌隆侯都没想费心思,他蹦跶得欢?”
“这?”班蕴堂皱眉,班落矜发言:“他们进刑部后会想攀咬吧?”
“郗猷昨夜和侯瞻逊碰面,今早侯瞻逊一出城,郗家就倾覆,这么巧,他怕是要觉得是侯瞻逊出卖他。”薛述聪不屑,班蕴堂反对:“不至于吧,他什么想法才会想侯瞻逊出卖他,他真想攀咬,”
班蕴堂看眼晏霁之,说:“也是攀咬霍家或者晏家吧?”
“他进京来还没跟霍家打过照面,他虽与我见过面但他不会觉得和我的会面有何不妥,他会怀疑侯瞻逊就像他想不通今早郗家的颠覆,既然一团乱麻,他会想咬着跟他走得近的人不奇怪。”晏霁之再添个:“或许还有郢国公府。”
响动传来,四人循声而望,看见霍雄鹰和霍巨浪,霍雄鹰把窥视者踹得站不稳险趴下:“鬼鬼祟祟的你跟踪谁呢?”
他骂的是郢国公世子。
郢国公世子没发作就离开,晏霁之抢白:“你没必要把他踹出来的。”
“一路跟着我们,那么明目张胆,我们会没察觉吗?”薛述聪直接把霍雄鹰的词抢了,都猜到霍雄鹰想鄙视他们了,惹得霍雄鹰差点想给他们两个白眼。
霍巨浪走到掉落的郗宅匾额前,神情索寞,像压着火芯的冰山,眼中恨在燃烧。
班蕴堂看他古怪,薛述聪招呼道:“哎行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个乐子。”
“……”
大家四散,薛述聪揪住晏霁之,晏霁之拒绝:“我近来没兴趣看歌舞。”
薛述聪一字一字咬牙:“我带你去看戏。”
班蕴堂带妹妹走出半里路,醍醐灌顶,郗猷进京来是冲着霍家,想借皇帝裁冗官之机把霍家踩下?唉,蕴堂兄想捏捏眉心,这是有多盲目啊,何况这样的事举全族之力谋划都不为过,郗家还轻描淡写的,这样还妄想成事?真是他家不死谁死啊。
晏霁之和薛述聪来到一座民宅前,刚隐蔽好,晏明潜匆匆而来,破门闯入。
裴氏是故意露出马脚的,好几天,晏明潜总算来了,她淡定跟晏明潜谈条件:“和离,我的孩子让我带走,我们请薛驸马放过你,想怎么选,你自己掂量吧。”
晏明潜差点想掐死这对奸夫淫~妇。
注视着他激愤而来又暴怒而走的两位还悠哉地在树荫下吃荷叶鸡,刚刚让小厮去买的,还有两瓶花雕酒,薛述聪灌两口酒,友好道:“你猜他什么下场?”
“晏明潜没什么钱财了,入夏后都是裴氏在养家,裴氏带儿女一走,那些小妾和庶出,晏明潜多养一个都要嫌多。”晏霁之明白影射:“钟姨娘想要扶正。”
薛述聪挑眉:“这个钟姨娘会要搅得晏明潜把别的小妾和庶出都散尽?”
晏霁之答非所问:“自被分家以来,晏明潜就只想回英王府继续靠爹,英王不再管他,他坐吃山空到死都有可能,可这钟姨娘像是能过苦日子的吗?”
薛述聪有点惊讶:“过一两年,那个钟姨娘要爬墙了?”
“这小妾敢这么大胆?”薛述聪讶然:“晏明潜会毁在这小妾手上,这小妾若是爬墙,晏明潜绝不会忍,他最终下场很可能是杀死钟姨娘把他自己搭进去?”
晏霁之风轻云淡:“你可以再帮他们一把。”
薛述聪数落他:“难怪魏王要骂你道貌岸然。”
所谓,坏事传千里嘛,没半天,晏明潜和裴氏这事就传遍了,霍舒窈一口茶水喷出来,晏明妧和姐弟俩的生母贾姨娘要去找英王被晏明潜拦住,他跟裴氏和离。
两个人很迅速,两天就彻底分干净了。
桓炜彤等到丈夫回家,再三确认:“真和离了,三个孩子都让裴氏带走?”
“啊,他想让薛驸马高抬贵手嘛。”晏煦之随口搭话,解衣沐浴。
桓炜彤跟在后拾掇:“薛述聪已经痊愈了,晏明潜不知道吗?”
晏煦之奇怪地看着媳妇,桓炜彤客观道:“我就是有些意外,之前,他们闹着想争爵位谋算十几年了,总该有点本事吧,薛述聪痊愈了,把他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人家又不是闲得会死揪着他不放吗?这件事,他其实拿捏得了裴氏。”
“他应该就盯着想要回归英王府,没关注过薛述聪。”晏煦之解释。
“……”桓炜彤无语,去拿干净的亵衣。
显国公府薛家,乐邑长公主也在问驸马:“你真就这么放过晏明潜了?”
“裴氏跟晏明潜和离,还给过晏明潜忠告,说那个钟姨娘,那么个搅家精,晏明潜不让她病逝肯定会被她搅得家无宁日,你晓得吧?”薛述聪反问,乐邑了然:“这个钟姨娘会想要扶正,晏明潜不会把裴氏的忠告当回事,那又如何?”
薛述聪懒懒靠在躺椅里勾勾手,乐邑凑过去,听完,她眼皮一跳,平静下,睨睨驸马:“晏霁之是故意给你出这主意,把裴氏支走让他们狗咬狗?”
薛述聪挺大方的:“随便啦。”
英王府中,桓炜彤也怀疑到了:“裴氏这事儿是堂哥给薛述聪出的主意吧?”
晏煦之摊摊手:“等世子回来,你有胆量自己去问呐。”
桓炜彤抬手拍他下。
夜幕罩满大地,暑热残余的萤火虫在郊外草丛若隐若现,马蹄跑过,惊起半池塘的星。魏王沉着脸坐在张神医的草庐里,眼底阴鸷,晏霁之坐在魏王对面,老大夫在给魏王带来的将领施针,张神医对魏王说:再晚个把月,神仙难救。
这是河间军的将领,悼太子的死忠,魏王三十岁生辰将至,让他必须入京一趟,他近年来总有些身子虚,偏他自己总不放在心上,魏王要他入京就是要带他来看大夫。
果然啊,不是患病。
霍海啸轻轻推柴门走入,没打搅老大夫施针,晏霁之和他去草庐外谈。
晏霁之也刚到,两人走到竹篱笆前,霍海啸直截了当:“魏王怀疑是太上皇?”
“嗯。”晏霁之点头,霍海啸微微皱眉:“不至于吧?”
“我怀疑是代王府。”晏霁之考量道:“虢王和昌隆侯早在魏王身边布下罗方渡了,犯不着画蛇添足。恒山王一味的就会眼睛长在头上,实际什么都不会,不可能是他。至于晋王,庄太妃的心思在依靠圣人争权、聚敛势力,不像会把河间军看在眼里。”
魏王走近来,霍海啸偏于认同道:“我刚收到个代王府的消息,嬴隐鹤想算计你和贵妃被当众捉住,但他思来想去,在皇宫中难有适当之机,故而他想趁着三天后魏王寿辰时,把贵妃引出宫来、把霍桑柔绑走、在霍家和贵妃慌乱之际下手。”
“然后诬陷霍灵渠,霍桑柔被绑走是她自己做的就为跟我私会,太后和霍家是帮凶。”晏霁之被气笑了:“他还在趴着养伤吧,还没十天吧,就化悲痛为仇恨了?
他这仇恨的可有意思,庄太妃和鞠家算计他,他恨我和嬴忱璧,是就盯着皇帝宝座吧?谁算计他不重要,能让他有个发泄口冲着皇帝就可以了。”
霍海啸翘翘唇:“嬴隐鹤才二十来岁。”
才二十来岁就对皇帝那么大恨意,还能不是那个当爹的影响的?
晏霁之冷笑,魏王眼睑微阖,没说话。
他带来的人还要在张神医的草庐留几天,魏王独自回城,去刑部死牢。
狱中,罗方渡见到魏王,这个曾也顶天立地的汉子跪下来不断磕头。
夜飘来乌云遮星辰,今夜的夜,人间的光比夜空亮,夜半又落雨,加重几缕秋意。
小雨停在黎明前,太阳出来一照,石板上水迹没尽,浑似夜里没飘过雨。
霍贵妃传召晏煦之,皇帝嬴忱璧早两步走进关雎宫,晏煦之到来给陛下和贵妃请过安,霍灵渠坦荡道:“晏明潜是不是在跟英王置气啊?他放任自己被欺辱,他就看看英王是不是真要狠心不管他,但若英王一旦心有不忍,恐怕就要被他拿捏了。”
貌似好像是这样更说得通?晏煦之在心里鄙视晏明潜,谢过贵妃提点,告退。
霍灵渠再看向皇帝,嬴忱璧总觉得贵妃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朕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多管闲事还偏爱对晏家多管闲事?”霍灵渠先发制人。
“朕没有这么想。”真的,嬴忱璧谦和道:“朕只是感于贵妃的洞察,朕都没有想过晏明潜会是抱着这种心思,但贵妃这么一说,还真是。”
霍灵渠挑刺:“你没有想过的想法,别人就不配想得到?”
嬴忱璧:“……”贵妃是对他有意见。
原想多留两刻钟的皇帝只好走人。
日近晌午,晏霁之来求见霍贵妃,问:“你有担忧,为何不找我谈?”
霍灵渠莫名心虚:“我,我怕你不好跟你爹谈晏明潜。”
“煦之也不好做呀,今后若有类似的事,我在京中,不要麻烦人家了。”还是在书斋,晏霁之坐到她身侧把女人抱在怀里,霍灵渠看看他,小脸有点闷闷,晏霁之失笑,告诉她:“八月初六,我要南下了,中秋,我应该会在江南过。”
霍灵渠愣下,几乎脱口而出你又要出远门了?霍灵渠抿抿唇,不语。
晏霁之递个油纸包给她,霍灵渠接过,打开,看见有颗糖,就一颗糖,她拿糖来吃,脸依然闷闷的,晏霁之抚抚她的小脸:“皇帝跟你说代王府的事了吗?”
“代王府?”霍灵渠诧异:“什么事?”
晏霁之把事情告诉她,心中计较,皇帝不可能还没得信吧,他昨夜回府都得到禀告了,那么就是,嬴忱璧只在防范代王府造反或者说没想过嬴隐鹤会想对付霍灵渠。
霍灵渠沉默,晏霁之倒杯茶给她,霍灵渠捧着茶碗浅啜,冷声道:“皇帝说的没错,他什么都没做。嬴隐鹤痛的不是喜欢的女人死了,而是他自认为的皇帝对他的羞辱,皇帝不肯供着他就是羞辱他、皇帝顺从他在他看来才是理所应当,心思,不言而喻。”
“嗯。”晏霁之低头吻她,霍灵渠心肝儿颤下,俏脸飞霞。
“还记得我跟你还有笔账没清吧。”晏霁之吻她会儿,招恨的抽离,按住热情的女人,霍灵渠不记得了,追逐着晏霁之沉醉在想念里,主动亲吻男人。
晏霁之抬手点点她的樱唇,眼波含笑:“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就好,我是来跟你要账的,我在给你的糖里放了点微量的合欢散,你自己能熬过去,就是会很折磨你。
我建议你可以去跑一跑,有助于你挨过去,我跟你说过的,我向你索赔肯定比你给我赔罪要让你付出的多,此事不是你想忽略就能略过的,你应该有心里准备。”
逐渐神智清醒的霍灵渠:“……”啊啊啊!!
皇帝带霍海啸过来,一进门,见贵妃果真在殿前跑步,刚刚走到半路,宫人跑来禀告,嬴忱璧听得就有些糊里糊涂,贵妃跑步做什么?这会儿依旧没懂,皇帝去拉贵妃还被贵妃张牙舞爪地挥开,嬴忱璧走向悠哉看戏的那位,怎么回事?
晏霁之解释过,皇帝&霍海啸:“……”
“我还请了舒窈,待会儿她若是跑不动了,可以来扶她一把。”晏霁之补充。
嬴忱璧愣是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霍海啸恭维他:“你可真做得出来。”
霍舒窈赶来,获悉情况后在心里不厚道的想乐,毕竟她也被晏霁之整得很惨过,晏霁之一视同仁这点还是很值得褒奖的,轻咳下,默默端正态度。
霍灵渠跑得要哭了,双膝跪地趴在石板上,嬴忱璧去扶,霍灵渠触电般挥开,苦哈哈站起来接着跑,霍海啸没眼看,嬴忱璧气得想训晏霁之都于事无补,太后来了也只能干瞪眼,乐邑和霍雄鹰随后过来,乐邑想笑虽然很不厚道,霍雄鹰真想揍他。
最后,霍秦川扯着霍漓江,薛述聪和魏王都来关雎宫瞧了瞧,霍灵渠瘫在青石板砖上哭得像只花猫,乐邑陪太后扶贵妃进屋,霍舒窈去指挥婢女们准备汤浴、清热和安神的汤水。
霍雄鹰去搬刑具准备随时往晏霁之身上招呼,薛述聪赞美他:“你可真做得出来。”
晏霁之却之不恭:“欠债嘛总是要还的。”
霍漓江踹他小腿一脚,皇帝忒想补上两脚:“抽你二十鞭你再走?”
晏霁之恭谨颔首:“陛下,臣刚刚有一个想法。”
嬴忱璧要笑不笑:“说。”
“河间军的将领遭黑手,臣怀疑是代王府做的,臣以为可以把这消息送给虢王,让虢王以此威胁代王,指代王是想让魏王怀疑圣人好挑拨魏王和圣人内讧,魏王三十岁生辰将至,逼代王在魏王的寿宴上害死魏王让河间军暴起,把水搅浑。”
晏霁之语毕,他们看向他,你可会跳话题了!
但这事?
嬴忱璧沉吟道:“虢王能够逼出是否是代王在暗害河间军的将领,够了,皇兄的生辰,不要闹出事来了,穆国公走趟太微宫请示圣人,圣人若允,若是代王一时行差踏错,让代王拿二十万两白银给魏王赔罪再交二十万亩田地上来,这事就过了吧。”
薛述聪想,这是,皇帝要把代王、虢王和晋王一锅端?
穆国公霍秦川领过旨意,魏王率众告退。
嬴忱璧站在殿前看过天际湛蓝,进殿问贵妃的情况,贵妃还不好见他,皇帝遂给太后问个安便回宣政殿,傍晚过来,贵妃睡着,嬴忱璧留会儿后仍安静离开。
霍灵渠其实睡得并不踏实,喝两碗安神汤都没用,她夜里还做梦了要羞死她的梦,早上醒来萎蔫疲惫,皇帝过来,她没精打采;太后姑母来看她,她也意兴阑珊;霍雄鹰跟她说要给晏霁之点颜色看看,她才振作。
堂姐来时,她正在心里猛扎晏霁之的小人。
“今儿个还好吧?”霍舒窈看她的精神头应该像是没有大碍了。
霍灵渠想不好是还好还是还不好,没搭话。
霍舒窈看她这小样:“霍雄鹰给你出好些个整晏霁之的主意,你一个没答应?”
霍灵渠高冷:“霍雄鹰的主意不靠谱,没一个靠谱的。”
“但总比你没想还击好吧。”霍舒窈举例警示:“看萧灼灼,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怎么会落得这么惨呀,不就是软弱得连还手都不敢只剩挨打的份儿了。”
“大姐,你把晏霁之跟那种人混为一谈,你会很惨的。”霍灵渠轻松破击。
霍舒窈一噎,被迫扭转:“霍雄鹰的主意是不靠谱。”
“宜春县主?”霍灵渠不解:“她和她家人对朱家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谁昨天刚被整得很惨,你对晏霁之有防备吗?”霍舒窈看她真不嫌自己打脸。
霍灵渠反对:“我和晏霁之耳鬓厮磨几年了,我又不在意和他燕好,但萧家很在意啊,宜春县主自己都不再想嫁那个人了,他们对朱家还没有防备不是有病吗?”
“行吧,算你狡辩成功。”霍舒窈摆摆手,讥诮溢于言表:“谁晓得他们一家什么想法,之前劝他们不要去朱家,嘴皮都磨破了,没用啊,出事了又装得苦大仇深。
都是我公爹赶去做主说灼灼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萧家养到老、都不做朱家妇才把他们一家带走,若不然,人家这会儿连亲事都落定了也没准儿,谁知道呢。”
“宜春县主还好吗?”霍灵渠问。
“在江南疗养,她娘和二哥三哥都陪着,她娘和她二哥怕她看见他们难受在隔壁陪着,她三哥和她住一个宅子里护着她。”霍舒窈真同情不起来。
霍灵渠错愕看着堂姐,霍舒窈点头,就是这么夸张。
“这事,当做被狗咬一口不行吗?”霍灵渠一样嫌矫情:“班家的例还在眼前呢,班氏带着孩子都不畏将来,萧灼灼是被害的都没有勇气不畏流言吗?”
“她脸皮薄呀,被湘王说她来打秋风都受不住。”霍舒窈端茶盅抿口茶。
“还是自觉金贵吧。”霍灵渠感悟道:“班氏的例,萧家没有感触,因为他们自觉金贵,他们对金贵的认知就是要受人艳羡,和离,是丢人,和离的妇人还能嫁得什么权贵人家,所以萧灼灼一家才会觉得她这个事很大,像天都快要塌了。”
霍舒窈看她侃侃而谈得:“假若是你发生这种事,你能当做是被狗咬一口?”
霍灵渠反问:“你不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呃……”霍舒窈机智转移:“昌隆侯那儿子还活着呢。”
“还没死?”霍灵渠惊了,霍舒窈肯定道:“他们谈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涉及这个问题,我公爹能去把弟弟和侄女带走就不错了,这大伯到底也是外人呀。”
“天啊。”霍灵渠就没见过这么昏的豪门大族,严正道:“放萧灼灼在江南,朱家那位长着腿可以找去吧,最后变成你公爹反被打脸都不是没可能的,大姐。”
霍舒窈不想说话。
霍灵渠无语凝噎:“大姐,这件事若在咱们家,就一个条件,让那个男的死,朱家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那个男的必须死,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嘛。”
“对啊,祖父一定会说,屁大点事。”霍舒窈看向妹妹,她虽不矫情,但真不知能否那么豁达:“假设你童年没被掳走,出阁前遭遇这种事,你怎么办?”
霍灵渠纠错:“这又不是我的问题。”
霍舒窈再假设:“若是你的未婚夫退亲了呢?”
霍灵渠不以为意:“想退退呗。”
“你还想让我的兄弟养你到老啊。”霍舒窈着重道:“你的弟弟们可养不起你。”
“我爹会留家业给我,我可以自己养自己。”霍灵渠心说你才难养呢,我很好养活的。得亏霍舒窈不知道她妹子的腹诽:“可你一个人过,你不嫌闷啊?”
“闷就出去走走嘛。”霍灵渠不经意看眼堂姐的孕肚,捧茶盅喝茶。
有个声音冒出:“若是婚前遭遇那种事还怀孕了呢?”
姐妹俩异口同声:“当然打掉啊。”敏捷得都没分辨声音,答过,看见皇帝和乐邑兄妹,两个人站起来请安,嬴忱璧默下求证:“贵妃觉得这不算什么事?”
霍灵渠不大友善:“这应该算什么事?”
乐邑想呛她,嬴忱璧再问:“婚前失掉贞洁被退婚也不算什么事?”
霍灵渠目光幽幽:“你是说,按我大姐的假设,我安稳在霍家长大,在我嫁给你之前,我受到伤害,你非但不会护着我还会落井下石?”
霍舒窈忍住不笑,乐邑看她真是要金贵死了,自我感觉怎么就那么好呢,微微被扎心的皇帝挣扎:“贵妃,朕只是借此假设想问你——”迎着贵妃的杀气,好吧,他这个前未婚夫假设都不要想假设,否则就是想落井下石要被贵妃批判死。
“好,朕不打扰贵妃了。”嬴忱璧刚欲走,霍灵渠喊住他:“你很介意吗?”
“贵妃觉得我对你不会有真心?”嬴忱璧立时戒备,介意吗?他也说不上来吧。
“我想,女子受到伤害,失掉贞洁,放在男人和女人的层面,男人自觉比女人高一等,不应该是以贬低打压女人来尊崇自己。”霍灵渠温和慢语却是更有气势锋芒。
“你会觉得这算个事是你把人框定着,你认为女人的价值只在于嫁人、相夫教子,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大多数人包括女人都是这样的认知。”
霍灵渠注视着皇帝,不卑不亢,鞭辟入里:“我告诉你,霍家的价值,至少是在我祖父霍擎手中的霍家,霍家的女孩都可以有底气活成自己,不必受世人眼光的枷锁,不必被世人流言的重负,女子一样潇洒,而不是非得按照世俗的框架去走。”
霍灵渠最后说:“这是你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
嬴忱璧霍然瞪向霍贵妃,乐邑长公主和霍舒窈告退,走出两步,在圆柱旁看见晏霁之,默契地当作没看见,径直往外走,来到殿外,乐邑看看霍舒窈,还是没说什么。
殿阁内,窗台前金桂横斜映进明媚,嬴忱璧定定凝视霍贵妃,霍灵渠淡淡笑:“因为你本身就是规则的捍卫者,你自发的想要维护世俗的规定、约定俗成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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