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打扫房间，第二天的后遗症就是完全不想起床。
能不能来一届不举办在假日的漫展？
盯着镜子里魂魄像是全飞去外太空的自己，于清漫麻木地刷着牙，眼睛里别提有没有光了，干眼症搞得她一点眼泪都没有。
算了，如果不是办在假日的漫展，那种级别的人流量，他们也不会投钱专门去做了。
认命地洗漱干净，她哈欠连天地简单化了个妆，换个衣服开车出门。
人的第六感是准的。
当大脑在身体不想自愿加班时，非要自愿加班，那一定是预见有破事要处理。
“麦姐，和你同步一件事。”于清漫刚在车库里停好车，手机就自动朗读了一条消息。
“《梦你》这边出了点状况，塔罗师不愿配合，我们在紧急联系备选塔罗师过来，还在路上。”
深吸一口气，于清漫从副驾驶拿起包，下车向入口走。
“等我五分钟。”她回。
在电玩工作了那么多年，她似乎早已忘记在益乐时和安姐一起工作的氛围。
这里只有源源不断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出现，解决问题，然后又有新的问题需要解决。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场馆内的人群中。
《在梦里见你》是电玩前年推出的一款女性向恋爱模拟手游，前些年乙女和女性向题材在游戏行业显示出强大的潜在市场，像电玩这样的头部游戏公司，自然要在这个品类上分一杯羹。
但比起爆火的那几款游戏，即便是乘着东风，《在梦里见你》也只算是小爆，后续没有再多的水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梦里见你》的营收还可以，这次ENZO参展，它也分到了一个小面积的展区。
“具体是什么情况？”一进场馆，于清漫直奔展位。
《在梦里见你》之前是她负责的一款产品，首发后过了一段时间，她被调去做新产品，这款产品便交给了其他人。
“今天的玩家数量比昨天多太多，塔罗师说自己能量不稳定，人太多了影响磁场，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算了。这才一个中午……”女生指指旁边集章区的队伍，“我们只能先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虽然这次塔罗测算不是集章的硬性条件，但还是有挺多玩家希望看看的。”
“新的塔罗师还有多久？”于清漫问。
她环顾四周，来《梦你》展区的人的确比她预计的，要多很多。
“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女生皱眉，“从床上喊起来的，路也远。”
“违约的事情已经让供应商去沟通了，要不然咱们先把塔罗区收拾一下，当成打卡拍照点？”女生问着。
“供应商有准备什么道具吗？”走到塔罗桌边，于清漫看着桌上仅剩的一个水晶球，手指在铺上绒布的桌面漫不经心地划着。
“牌和服装都是塔罗师自理，不过供应商有准备一个大斗篷和魔法帽，还有一副备用塔罗牌——那个基本款，叫什么来着……”
于清漫点头：“拿给我看看。”
官号发出的ENZO参展指南里，都已经重点宣传了免费塔罗测算福利。女性玩家的舆论，很容易发酵。如果只是说塔罗师去吃午餐了，或是去卫生间，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清漫把随身包放在塔罗桌下，用绒布下的桌布遮盖住。
接过递来的斗篷和帽子，她简单看看，就直接穿戴在身上。
“麦姐？”在对方的惊诧的眼神中，于清漫拿着牌，坐在专门准备的复古魔法椅上。
“说好了，我不算生老病死。”宽大的帽檐和黑色蕾丝装饰下，她只露出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唇。
初中时，陶桃沉迷于玄学，买了一副塔罗牌天天把于清漫当试验品。
说来也神奇，三年熏陶学不会，一朝暗恋人开窍。暗恋张业庭的开始，也让她打开了信玄学的大门。
只是她想要的答案，塔罗牌从未给她。
在一开始测过两次后，她就放弃了。后来只是偶尔帮朋友算一两个问题，结果也还比较准。
这是她第一次“摆摊”，但还算幸运。
测算的前几个女生，来问的基本都是与梦角的故事，穿插一两个事业上的问题，于清漫应对得也算得心应手。
“老师，我想请您帮我哥算一下，他是个大龄光棍。”
洗牌间，她面前的椅子被搬到一边。穿着粉白色洛丽塔裙的女生把自己的小洋伞塞进穿着常服的男人怀里，又暴走萝莉一般，硬生生把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的男人，按在椅子上：“帮他看看他的正缘。”
“好。”于清漫笑。
帽子太大，她稍微抬头，帽子的重心就会向后倒，很容易掉下去。她索性只看自己面前的牌面，也不管对面的人长成什么样子。
“我说了，我不用。”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叹气。
熟悉的声音，让于清漫的手在洗牌间不经意地翻过来一张。
她迅速把牌翻回背面，重新打乱再洗了一遍。透过水晶球的反光，她只能瞥见他的轮廓。
“你不用，但我好奇啊。”
将切好的牌，在绒布上抹开。
于清漫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请抽一张你现在的状态。”
“直接抽？”男人问。
“是啊，你就跟着感觉来就行。”他妹妹回。
骨节分明的手，目标很明确。手指按上其中一张牌，缓缓向外拉出。宽大的指节，动作和昨日嘈杂小馆里的，一模一样。
“先不要翻开。”于清漫伸手制止他的动作，将牌扣在一侧。
“请抽一张对方现在的状态。”于清漫手心向上，作出请的动作。
他动作照做。
“请抽一张你们相遇的方式。”
这次，对面的人却没有很快选择，他思索片刻：“我还想再抽一张，这两张有些纠结，选不出来哪一张更好。”
“好。”她没有拒绝。
“最后再抽一张你们的未来，和一张建议牌。”她的声音依旧是压低的，很少会用到的声线。
将面前摆好的牌一张一张翻开，于清漫大概扫视了一遍，不自觉地睫毛微颤。
“老师？”见她没有说话，自称是妹妹的女生有些好奇，探头叫她。
“您已经心里有人了，对吗？”于清漫淡笑着，问道。
她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只使用魔法杖道具指指那张圣杯骑士，又指指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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