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丢了块玉佩,那玉佩真有那么重要?”
“我……”
一边是踩到石头崴了脚的肿痛,一边是被江水呛到喉咙的刺痛,还有宋厘捏着肩膀时的钝痛。
温茶只觉整个人都快要碎了般哪哪都痛,紧缩着脖颈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一双肿到不能看的水眸,被眼泪憋得红通通的,像是随时要滴下血泪来。
“重要到一旦弄丢了,你就不想活了?”
宋厘深而绵长的喘着息,浓黑的长睫微微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你……”
温茶惊讶地瞪大了双眸,那卧在眸底的泪水,总算如她所愿的滑落了下来,她激动的猛烈咳嗽起来,终于将钻进肺腑的浊水尽数咳了出来,神清气爽的吸上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紧紧的纳入了怀中,掴的喘不过气来。
“给我点时日,我定会将玉佩完完整整的交到你手上,嗯?”声音冷冽又沙哑,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
“我……呜呜~”
温茶挣扎着痛哭了起来,纤手抵住坚实的胸膛,脑袋极度的往后仰去,“我崴到脚了!呜呜呜~”
江水与天色共白,岸边的芦苇轻微摇曳,时不时有鹭鸶翻飞而过,发出独特而富有节律的嗡鸣声。
呱~呱~呱~
声音响彻云霄天际。
宋厘脸上神情微滞,沉默了一会儿将温茶打横抱起大步往芦苇荡中走去,岸上的地面依旧有些湿软,折断一些芦苇平铺在地上又往上面盖了数片叶子。
温茶坐在芦苇叶上,“殿下。”
宋厘垂首侧坐在地上,将那条受伤的右腿摆到膝上,闻言搭上浅色月锦绣花鞋的手指稍顿,紧接着将那只绣花鞋快速褪了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鹅黄色的裙摆,往膝盖后面叠堆,露出一双白色的织花云丝绸锦袜,脚踝处的那一块,已经肿的像个会流血的枣馒头。
新鲜的血迹还没有干涸,混合着污浊的江水,顺着锦袜往足跟处汇集,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在地上。
“殿下~”
温茶倾身过去歪头打量着他,温茶这时才看清,微落的浓密长睫之下,是一双让人如坠冰窟的寒眸。
“殿下……”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出奇平静的声音,平静到让人有些悚然,温茶有些无措的看着那只被他捏在掌心的右脚。
鲜血斑驳的锦袜被小心翼翼的脱下,露出内里包裹的一只柔白软乎的细脚,足腕处被剐蹭出一道不小的伤口,一块皮肉将掉不掉的坠在伤口上。
周围的皮肤也是红肿不堪,血液还在慢慢的溢出,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宋厘小心避开脚上的伤口,一只手捏住脚脖,另一只手托住了足跟,略微拉开足踝,托着足跟往脚脖处靠拢。
动作行云流水,瞬息之间就结束,快到足腕处的肌骨还没有来得反映疼痛,那错位的足踝已经回归了原位。
抬手将右脚握高了些,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捏着锦帕,细细的擦去脚踝周围的斑驳血渍。
凝视着那狰狞的伤口好一会儿,还是狠下心来将伤口满溢的污血一点一点的沾去,将那块半掉不掉的皮肉覆到了伤口上。
掌心粉润的脚趾也不安分的扭动着,宋厘安慰似的捏了捏那只不及手掌大的小巧玉足。
右膝微曲,垫高那只受了伤的右足,“我的人,明天该到了。”
“殿下……”
他沉默半晌,终是给出了回应,“嗯?”
“殿下为何来得那么及时?”
“……”
“我还以为殿下要把我丢下呢。”
眸光流转,眼尾挑起一丝委屈的神色,转眼又轻声笑了起来,“可是殿下才不舍得把我丢下。”
他淡声道:“视线离开一会儿你就不得安生,叫我怎么放心。”
说的是上次在客栈,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双手折腾得血泥淋漓,还差点被追来的人弄死。
所幸宋厘出现的及时。
这一次她倒不至于被自己淹死,小时候就在宫中的池子里淹溺过一次,之后便学了泅水。
但把自己的脚弄得伤痕累累,倒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温茶无奈叹了口气,“身处俗世之中,又岂会不沾染世俗。”
从一开始她就处于漩涡之中,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似霜冷白的颊带着晶莹的水珠,宋厘抬手轻柔拂去,一抹异样的情绪不经意显现在眸底,“主动沾染世俗,方能摆脱世俗,亦不为世俗所困。”
亦如她之前所说,不破不立。
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蓦然甩开了那只紧握着自己的大手,捂着余温犹存的右颊,面带幽怨的望着他。
“这可是你自找的。”宋厘薄唇微勾,笑的别有深意,“本王对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殿下不是说受伤了吗?”温茶嗔恼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想看看殿下身上的伤罢了!”
“看就看吧,怎么还动上手了,嗯?”宋厘贴着她耳朵,含笑揶揄。
温茶不置一词的“哼”了一声。
一边将他那近在咫尺的隽秀容颜推远,一边将绯似渗血的玉脸往他怀里埋。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宋厘愈发的玩味,语气散漫幽然:“摸就摸吧,裤子可不能脱啊!”
听到这话,温茶彻底失控了,纤指狠掐住他腰腹,险些咬碎满口银牙,闷声闷气地喊道:“我只是担心殿下的伤!!!”
见他笑的越发愉悦,指尖的力道就越发地凶残,直到他不笑了这才松开手来,仰起头静静的打量着他。
宋厘也正好低首凝视她,二人四目相接,
湿热沉稳的修长手指牵着往颌下摸去,细白柔软的颈肉里,温茶赫然摸到了一根形似鱼刺样的异物。
表面不红不肿,不经意间看去像极了一颗鲜红的血痣,又似是一滴溅上去并未拭去的血珠,在白皙如玉的颌下甚是醒目,奈何位置刁钻,若非特殊的角度一般人还真就难以注意到。
“殿下?”
宋厘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应该是本王将手中剑推入甲板的时候,从地面迸溅出来了一根尖锐的木刺,直接钻进了下颌。”
这伤,还是他自己弄的……
温茶不信邪,又问:“还有吗?”
“之前受过的内伤。”宋厘按了按依旧滚烫的额角,眉头轻微蹙起,“还未好全,似乎加重了些许。”
温茶神色有些讶然,她有个名叫霜降的丫鬟,平时间飞檐走壁踏清波如履平地,武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
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数百名死士,愣是没伤到他一分一毫,她估摸着情形他的内伤,是因为他抱着她落入江前对着那艘巨大的客船挥出了几道极其霸道凌厉的剑气,这才导致了复发。
难怪他敢只身入虎穴。
宋厘含笑捏了捏她的下颌,“这下安心了吧,嗯?”
“不安心!”温茶偏头将他的指尖打开了去,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可要帮殿下取出来?”
反手缠住她的腕在掌心把玩,宋厘毫不在意道:“明日再取也不迟。”
闻言温茶也未再劝说,还没等到天黑,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正躺在宋厘的身侧,枕着他的一只胳膊。
蔚蓝色的深夜,高悬着忽闪忽烁的星海,像极了春日里开满繁花的草地,铺在夜空中宛如画中一般的宁静。
萤火纷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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