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ending[红与黑]》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乘坐马车赶路并不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情,艾弗尔和彼奥什尤其不好受,他们鲜少出远门,难以习惯长时间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慢悠悠向前进的旅途。赶马车的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留着一把络腮胡子,是个赶车的好手,能记下路途上各个休息点,还能精准地估量距离,确保晚上能有地方歇脚。他对酒店也有了解,三人行程过了大半,也没有误入任何一家黑店。
就像刚刚说的,彼奥什和艾弗尔都不习惯这种感觉,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在漫长的路途中找点事情做。比方说艾弗尔会跟在兄长身边,学习他的一举一动,自己蹉跎了太多时光,不能一辈子隐居在自己的小家里。他想为妻儿提供一个可靠的,久远的庇护,让他们不论招惹了什么麻烦,都有摆平的能力。
彼奥什的情况就则尴尬多了,她一是和艾弗尔一年多没有正式会面,二是压根不认识凡卡,他们又是兄弟关系,怎么也不好打扰。幸亏她是一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如果马车经过一条大河,一片正在被耕种的农田,或者是美轮美奂的夕阳,彼奥什能安静地欣赏。歇脚的时候,她就随便在当地逛逛,在旅馆门口看小孩儿玩耍。有的时候,她会产生一种“我应该参与其中”的想法,于是招呼几声就加入进去。大家都晓得,一群孩子里一定有一个孩子王,往往是个开朗能干又机灵的贼小子,只要他乐意,彼奥什很容易就能跟着玩起来。和家里也差不多嘛,躲猫猫,唱童谣,过家家之类的。她玩的不亦乐乎,起来兴致就把别人的想法丢在一边,常常冒出无端的疯话来。有一次凡卡问怎么和小孩子们一起打闹,她想都没想回答:“因为和他们说话不必绕远!”为了这件事,她苦恼了许久,人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笑笑就离开了,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呢,更何况自己还得仰仗他……
‘对了,我还得仰仗他呢。’
就打这件事之后,彼奥什终于开始琢磨自己在巴黎的首秀了。究竟是什么题材,才能以一个极其单纯的形象出现,同时不被冠以“蠢”的美誉呢?她想要的是纯朴,不是笨拙,更不能为了不陷入未知的漩涡而扮小丑。细想细想,越想越头疼,旅途好像又无聊了一些。连和小朋友们玩耍都成了一件烦人的事情,只好更积极投身于逛街和散步。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某一个小镇刚刚办完一场集市,最热闹的一阵子过去,只剩下零零碎碎几家小摊位经营着。那些摊主大都也身心俱疲,没有招揽客户的热情。正是这种安静地环境,彼奥什才发现了一个买旧书的小地摊。
年迈的老人眯着眼睛,好像已经进入梦乡,花白的胡须在阳光下显得很不真实,一块泛白的花布铺在地上,盛放着一本本旧书。彼奥什轻手轻脚地过去,蹲下来慢慢翻阅。在左上角的位置,《马可波罗游记》被她一眼看中。
她来了这么久,听说这本书也不算一天两天的事情,说来巧了,连着生前,她从来没有读过这本书,今天就算天赐良机,就蹲坐在小摊前读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镀金”,“二百多种禽鸟”,“五千头大象”,这还是她认识的大元吗?彼奥什两眼一黑,看得忘乎所以,大有一种在双一流大学撞见羊倌的感觉……倒不是轻视这个王朝,她只是没有特意地了解过,才会产生“老祖宗您背着我干了多少好事”的错觉。历史就光明地陈述,哪里会有“背着”一说呢?
二十个苏,彼奥什把这本泛黄的书捧回去了。除了想多多了解之外,她还有想法要写一份类似于“揭秘《马可波罗游记》”的书籍,那算得上比较通俗大众的一类,而且敏感话题少,加上一些幽默的,调侃式的语言,效果应该不差。但问题她对当时的历史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就算有资料,也没有底气和灵感进行工作。
于是她把零零碎碎的稿子揉成一团扔掉了,换一个角度想想看,自己完全也可以写游记嘛,现在不比十五世纪,人们对世界各国都有了解,假如从细枝末节的方面入手,会不会引人注目?
不过她很快又遇到了瓶颈,自己没有切身生活在古代的经历,怎么也表现不出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样的生活气息,反而生涩僵硬,毫无散文的美感。
‘怎么着?难道我最后的最后,还是要靠翻译赚钱?’
她纠结地找到莫忒奥兄弟寻求帮助,为了不显得消极怠工,她还把这两天的心路历程统统讲出来了。
“阁下,我不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我只是不清楚要去那个方向。”
彼奥什的这句话,似乎是击中了凡卡的内心,他终于认真地聆听起来。
“就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样,我心里有自然,人性,家国与幻想这四个方向。我虽然没有亲身前往过巴黎,但是我曾经多次听说这个地方,它已经领我心驰神往。融合政治,艺术,精神意识和人性的多样,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让我一些……晕头转向的。”
“那您想要走向哪里?”
“我想往自然的方向走。我想,大城市更需要轻快的,清新的文章。所以……”
“所以您想写自然?在一个灯红酒绿,每天晚上都至少有一家在办晚会的地方?您想在现在搬出文艺复兴的田园牧歌来?”
“不,当然……不是。可我只了解乡下生活,实在是不清楚巴黎人民的喜好,还望您指点一二。”
“啊,这并不难。他们那些人呀,傲气得很呐——不过没关系,要知道这里多少年前还没有人看得起莫扎特呢!您需要舆论,对于身无分文的人,舆论就是最好的资金。他们就好这一口,越是有名声在外,越要接触,谁管您是善是恶呢。我说来惭愧,对小说这样的文学作品毫无见底,只好从这方面发表一些拙见:您身份清白,如果确实有点本事,能引人注目,不论是哪边都会来拉拢您,到时候还愁什么呢?只是不能过早地断了某一方的念想。”
“这个……在下明白。”
彼奥什突然觉得自己开窍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重要,在一定时间内可以成为卖点,而只要站在中立,那只要文章引人注目,必然是往红火的方向发展。她并非意识到这一点,而是瞬间放下了某些精神上的担子。自己的那一百多法郎(其余的几乎是全捐回去了,还有一部分寄给了保罗和露易丝。)在巴黎算个什么,又没有一个头衔,不能搬出来吓人,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怎么能白白放弃。
‘要实现理想,就要出卖所能……可我的理想是什么?要他们幸福?还是个人的胜利?不,现在不是理想的问题,是生计的问题,可这一百多块,怎么也够你生活一阵子了,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
‘对了,我明明可以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做着最简单的工作,拿着足够过日的工资,这样一生也够了,可是我还是踏上来路……那是因为我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彼奥什忍不住有点脸红:自己居然不善于,甚至是不屑于劳动。她简单地告别,在旅店附近散着步继续思考。这时寂寥无人,灯火昏暗,有蛐蛐儿似的叫声,是一个闷热的平凡夜晚,看来要下雨了。
但在这里,我们应该说明,她从来不是厌弃劳动,事实上,她在贝藏松的一年半时间内,就没有请过仆人。打扫卫生,清理衣物的事情她向来亲力亲为。她只是不愿意靠体力劳动赚钱谋生,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善劳作,是不愿意去出卖体力,况且谁会给你时间学习?对了,除了这个大脑,我一文不值。要靠脑子吃饭,少不得名声。其实也可以去乡下作个教师,但是我并不乐意——我好像并不是那样纯朴而毫不物质的人,可难道我应该是一个花钱享受的人吗?假使为了享乐而出卖灵魂,那和自甘堕落——自甘堕落的!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
她找店家借来一盏明灯,提着它漫无目的地闲逛,口中念念有词:“不,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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