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闻莺》
林苘脱口而出:“这叫有分寸,你看不见那血是喷出来的吗?你就算要死,也别赶在今天,我送不了你们家两个人走。”
单荫竟乐了:“你都送了我妹妹走,多我一个也不算多?”
林苘根本没听他说什么,疗养院的车子来了,林苘拽着他上车,看着医生把他的伤口处理好才算完。
单荫在这个过程中竟一声未哼,好像是在享受这样的痛苦。
他手机又响起,是医生告诉他,司机没有危险,人已经清醒过来,他可以放心。
林苘得知后,开口道:“他跟你很久?”
单荫:“他是我到英国来,找的第一个司机。”
“多少年了?”
“六七年了吧。”
林苘渐渐发觉,他并不似他刚接触那般不近人情。
天色渐黑了,也冷的厉害。刚才在外头一直冻着,林苘早已双脚麻木,单荫却还能行动自如,原以为他弱不禁风,想不到他身体素质比她想象中好不少。
单荫的伤已经处理好,又来了一辆车来接二人,林苘一时顶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单荫从车上取了张纸递给她,还不忘打趣她,“身体还是要锻炼的,别找到了金龟婿,却没命享用。”
林苘在车里,刚冻麻的脚底渐渐变得红肿,开始发痒。她小心地踏在地板上蹭着鞋底,可是越来越痒。林苘紧闭双眼,抠着手心,脚底传来的感觉是又痒又麻还带着些疼痛。刚才在外面神经紧张,天气又冷,人也没有知觉。到了温暖的环境下,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她的五感开始恢复。
她睁眼看单荫,好奇他怎么没事,发现单荫正闭眼歇息。她又低头看了看靴子,想了想,决定把鞋子悄悄脱下来。
林苘动作轻柔,不敢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双脚有了缝隙,不是紧绷在鞋子内,舒服了不少。
林苘把鞋子脱下,放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林苘踏在车子地毯上的双脚,像是找回了灵魂,终于有了一丝知觉。她低头伸手揉了揉脚,触到脚跟处却觉得有些湿润。
双手一揉搓,发觉在脚跟处的袜子已经被磨破,流了血,血迹擦在了靴子的跟部。若是没有看见血,还感觉不到痛。可看见破裂的伤口,渐有一种丝丝的疼痛从脚部袭来,林苘用手上的纸去轻轻擦干血迹。
“我不缺钱,不用替我省一张纸。”
林苘被单荫的话吓了一跳,下手重了,按着的纸巾都粘在了伤口上,林苘发觉要摘下来可能会更痛些。连着皮肉,血迹模糊着。
单荫又递给了她一张纸,“擦擦手吧,鞋子别穿了。”
林苘接过纸巾,把脚背擦了擦,那两张纸巾被揉成一团捏在手中,故作无事道:“你怎么醒了?”
“被你拉链声音吵醒的。”
林苘无语,单荫抬手在后座的屏显上,不知鼓捣些什么,林苘闭着眼睛歪在一边,不一会儿,感觉到脚面上徐徐有暖风吹过。
她又累又饿,伴着车内的暖风,就这么睡着了。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大门口,她是被单荫叫醒了。
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又活动了下双脚,却比之前更觉得痛些。林苘想要穿鞋,单荫却制止,“鞋就别穿了,磨脚又染上了血,扔了算了。”
林苘还自顾自地准备穿上,“不穿,我怎么进去?袜子都坏了,难不成踩着冰溜进去?”
单荫直接伸脚把她要套上脚的靴子踢倒,“我背你。”
林苘看着倒下的靴子发愣,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话听的不清楚,“你说什么?”
“我背你进去。”单荫又重复了一遍。
林苘乐了,抬头看他,“你挨了一刀,还要背我,到底是谁嫌命太长?”
单荫冷哼,“我是怕你冻坏在这里,我不好向你家交代。”
他说完也不待林苘回话,就下了车,绕去林苘的车门边,直接开了车门,“快点,别磨蹭了。”
林苘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她也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几分扭捏,平时这样的事,她做的得心应手,反而面对单荫,倒有些不知所措。
她手还僵在原地,不知该上该下,单荫不耐烦:“怎么,还想要我抱进去?”
林苘摇头,伸出了手,搭在他弯下的肩膀上。
单荫一个巧劲儿,托着林苘的后腰,把她稳稳地背在身上。
林苘伏在他的背上,能强烈地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男人的温暖,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
单荫每一步都走的很实在,稳稳地将林苘背在背上。
林苘将手轻轻地捂住他的胸口,嘴上没听使唤,“你以前背过谁吗?”
单荫笑,“这么快就默认了女朋友的身份?”
林苘拍打他的肩膀,“只是好奇。”
单荫假装手滑,故意将她向下放了放。林苘低呼,单荫又顺势给她颠上来,额间却又皱了眉。
林苘看出他的异样,“别闹了,你伤还没好。”
他一步是一步地将林苘背到了屋内,林苘看着屋内铺着厚厚一层的地毯,声量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把我放下来吧。”
她呵出的气息,喷在单荫的耳边。单荫没应,而是直接走到沙发边,半蹲着把她放了下来。
林苘坐的齐整,看着脚后跟鲜血淋漓,单荫没有起身,仍旧半蹲着看林苘的脚。出乎林苘意料的是,单荫竟直接抓过林苘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去查看伤口。
他的裤子还浸着凉意,林苘的脚也还凉着,踏在单荫的西裤上,她向后摩擦了下,发觉他似乎只穿了一条单裤。
她只抬了下头,单荫便道:“我不怕冷。”
林苘觉得他过于疯狂,“零下十几度,你就穿着毛衣和西裤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就算是要自杀,你也用不着这么做吧。”
单荫:“我说了我不冷,比这更冷的天我也待过。”他说完碰了下林苘的后脚跟,林苘受不住疼,哼哼了一声。
单荫:“现在老实了,忍着点,我去给你上药。”
他打开壁橱,取了药箱,打开后,各色药品码得整整齐齐。他把林苘的脚用湿纸巾擦了一遍。取出一个小瓶药水,拿出棉签,蘸了些,涂在她的脚跟上。
他动作细致,林苘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
可不知为何,他的手落在她脚面上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向后躲。
单荫呆坐在椅上,疲累从骨子里生发出来。他瘫在单人沙发椅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女管家送来了一壶茶,单荫摆摆手,“取一瓶威士忌来。”
女管家望着林苘,林苘只是看看单荫,没有作答。女管家求助无望,只好乖乖取了来。
他倒了两杯,推给了林苘一杯。林苘想要制止,却奈何他喝的又疾又多,一杯接着一杯。喝了四杯之后,林苘看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她也只得随他去了。
“在想什么?”林苘问他。
单荫看着她笑着说:“想如果我也能死去该多好。”
林苘发觉自己的后脊骨在发凉,那种对于死亡的渴望已经从单荫的魂魄里呼之欲出。可死亡绝不是该是单荫此刻人生的终点,他还太过年轻,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去做。现在谈及死亡,太早、太早了……
林苘笑着回他,“你小时候很淘气吧。”
单荫有些诧异,道:“怎么算淘气?”
“比如打架,旷课,做一些离经叛道的,只有青春期的男生会做的出格的事情。”
单荫想想,“你打过高尔夫吗?”
林苘点头,“姓林了以后打过。”
单荫:“在房间里打过吗?”
林苘:“在办公室里摆着的那种?”
单荫肯定,林苘撇嘴,“我倒是还没那个需求,你喜欢?”
单荫自嘲般轻叹一声:“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屋子里打,我总会想起中学时候在教室里踢足球把玻璃踢碎的画面,会在屋子里打高尔夫的这些人和当年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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