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闻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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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原地走不动路,那一滴泪,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怕自己看错,又转过去看了一眼,是泪,在单莺的脸上。
林苘心中不明白那滴泪代表着什么?是终于结束了痛苦的喜悦,还是对于她残忍动手的愤怒。
她感到了恐惧,后怕。她开始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希望单莺走的能够快一些,不要那么痛苦,也不要怨恨她。
她不敢再呆在房间里,逃也一般地离开了。
她与单荫擦肩而过,没有看他一眼,她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虽然这是他的请求,她也心甘情愿地帮助,可她依旧还是有些愧疚,也许那女孩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可她亲手断送了这个可能。
她去见了老扬,老扬不在病房内,她在里面来回张望,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有些慌张,想要从楼下去找女医生来问,就在下楼时候,透过窗子看见老扬正在楼下得长椅上坐着,穿着厚厚的棉衣。
林苘倚在窗口看他,他拿着一根拐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野猫。老扬兴致很好,把拐杖用颤巍巍的两腿夹着,与其说是夹着不如说是拐杖识相自己倚住了,他把手里的食物碎屑扔给它。
小野猫还很亲人,老扬说的话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只是在地上似舔非舔了一口,就不再感兴趣,而是跳到老扬得座位旁边,和他一起坐着。
晚上天边泛起霞光,这是又要下雪的征兆。
她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如果一辈子都好不了,可是还能看见野猫和白天,也足够好了。
老扬没有碰它,却很和谐地坐在一起,可单莺最后的那滴泪,再次坠在了林苘的心头,沉沉地把她的生气给压了下去。
老扬开始将脸转向小猫,尽管他没有摸,可小猫似乎感觉到他的那份温柔,主动将头靠在他的身上,贴着他的棉衣口袋。有些调皮,把头伸了进去。
林苘又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她沉浸在老扬和小猫的世界里,那只小猫因为太小,跳进了他的口袋,只露出一只脑袋出来。
她看得入迷,那脸却越来越真实,她仔细去看,竟然是单莺的脸。
她睁开了眼睛,林苘第一次看见她的双眼,瞳仁很大很黑,真是好看的一双眼。比起单荫的狭长,她是又大又圆。
她开口说话,“谢谢。”却张着一张猫嘴,周围的绒毛越积越多,又变成了一只猫脸。
林苘被吓了一跳,她倚在窗口,那不是一只猫,是一只妖精,她大喊一声老扬,快跑!
她惊醒过来,在一条硬木长椅上。
她大口喘气,看着周围的一切,原来是场梦,她寻到老扬的房门前,老扬在里面睡着。
她看着老扬,也就这么睡着了。
晚间九点,女医生找到她,“单莺走了。”
林苘想起她的话,情理之中,但还是惊讶于为什么这样快。
“病人的生理机能已经崩溃,就算不提前拔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林苘:“单荫呢?”
“在现场。”
林苘在椅子上等了会儿,等到有人来找她,尸体已经收拾好准备搬走。她从老扬那边出去,见到了单荫。
单荫在疗养院外,正倚在一棵树下抽烟,林苘朝他走来,又掏了一根递给林苘。
载着单莺的车子就在不远处,林苘:“有必要这么快吗?”
单荫:“既然她想快点走,那我就成全她。”
“今晚就火葬?”
单荫:“快一点她就能越快见到爸妈,她想了他们么多年,早就等不及了。”
林苘兜里的电话响了,是何姐。
何姐昨晚在她睡着时候就打来过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已经两天了。林苘看着单荫的处理,想来还需要些时日,“太太那边来电话了?”
何姐:“没有,只是姑娘我有些害怕。万一她找了你,这事就瞒不住了。您还是看完了尽早回来得好,咱们说好的啊。”
林苘:“我会尽快,就这一两天。”
撂了电话,单荫已经上了车,她把手里的烟抽完。
车上单荫问起,是不是何姐。
林苘:“我们还要几天回去?”
单荫:“处理完单莺事情,我先送你回去。”
车子先去了一个教堂,来了一个神父替死者祈祷,林苘坐在教堂的最后,单荫守在棺木旁边。
这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日清晨,都是匆匆而过,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医院来到教堂,又从教堂来到火场。
最后看着那一小罐的骨灰捧在单荫的手里,她觉得脸上好冷。伸手摸过去,冰凉一片,原来是泪。
她很久没为死人流过泪了,她自己都很吃惊,她为这个只见过两天的女孩落了泪。
单荫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处陵园,从陵园往上望去,就能看见一片滑雪场,单荫说,她生前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滑雪。
“她滑雪滑冰都很好,天生就会一样。小时候想去学冰舞的,也真的学过,只是后来出了国,没了机会,就再也没坚持下去。可惜,真的可惜。”
林苘想象那个女孩在冰上起舞的那一幕,“我想她跳舞应该是很漂亮。”
单荫:“很漂亮,从来没见过有女孩那么好看。”
墓碑上的照片,选的是她18岁的时候,脸笑得尖尖的,真让人喜欢,看一眼就会喜欢。
“单莺,原来是这个莺。”
单荫看了一眼:“那不是她的名字,是我的。”
林苘疑惑,单荫为她解释,“小时候上户口的时候弄错了,就变成了我叫单莺,她是单荫。本来想后面去改的,可一直被拖着,就到了今天。”
单荫表现平静地让林苘觉得有些奇怪,越平静却越让人觉得后怕。
外面下雪了,林苘站在雪中,刚下起雪的天总是不冷的,可雪后却是无比刺骨。
她身上的大衣已经有了水渍,沾了雪水的衣物,她穿在身上变得厚重。再抬头,上方已经出现了一把伞,撑伞的人是单荫。
天边出现了一道艳丽的烟紫色霞光,光彩似乎愈发绚烂,和今天的心情却大相径庭。
这样的天气,一男一女,心中各自装着一滩无法融化的坚冰,冰总不会融化另一块冰。
林苘不知道该不该走,单荫没有动,也许也在等她的动作。
林苘再次看了一眼天空,沉了下肩膀,迈了步子,先走了一步。单荫在旁边撑着伞,也默默跟着。
车子停在路边,林苘先上了车,单荫接了个电话,下了车去,边抽烟边回话。
有一群少年往车子这边过来,白人黑人都混在期间。这种群体,在国外往往是最危险的,他们拥有最适宜的年纪,既能够有自主行为意识,又不需要为自己过激的行为承担像成年群体一样的法律效力。这赋予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而言为所欲为的权利,往往体现在招摇的种族歧视,和明显的犯罪行为。
林苘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她摇下车窗,将一根发丝扔下车外。迎面跑来一个黑人男孩,迅速地扒着车窗。林苘闪避不及,被他吓了一跳,欲要向后逃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前排司机见状下车,直接动手扒开男孩,男孩力量很大,一手握住林苘的手腕,另一只将司机推搡开。林苘看见外面的混乱局势,猛地向后一拽,黑人男孩被惯性撞到了车玻璃上,手上力气弱了,林苘趁势抽出了手腕。司机顺势踢了男孩一脚,后边跟着的几个人看见同伴受了欺负,纷纷跑上来。
司机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多的人,他立马要转身上车,却被黑人男孩一记抱摔给掀翻在地。见他摔倒,后面跟上来的男孩蜂拥而至,将司机团团围住,有两个分开在车前。
林苘见有一个男孩要开车入内,她迅速爬到驾驶间,落了锁。司机在外面被一群少年围攻,纵使他是个成年人,也不可能抵得住四五个正在成长期的青少年的拳脚相向。
林苘眼见他被打的招架不住,她从后面翻到主驾,想要开车撞过去。两个男孩看出来他的意图,爬上前车盖,用脚踹向玻璃。又有两个男孩把司机抵在车轮子旁,故意不让林苘动作。
司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手上流出的血挂在玻璃上,印出一条血迹来。
引擎盖上的两个男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石头,把车窗渐渐砸出了一道碎痕。林苘被那一下又一下的暴击声搞得手足无措,她从车窗外望着打电话的单荫,不知该如何是好。单荫背对着他们,丝毫听不见,林苘取出手机,给他打过去却也于事无补。
她无奈只好在车内大喊单荫的名字,可是车内封闭,根本无法传到那边。而车外的男孩都以为这中文是在恐吓他们,他们更加卖力地胡作非为。
林苘在车内看着眼前的乱象,她不能再这么犹豫下去,否则司机就要顶不住了。她翻着车里的手扣,翻出一切能够使用的工具。在副驾的手扣里,有一个破窗锤。林苘想都没想,拿了小锤,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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