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郎君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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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野之中,有一处残败不堪的破屋,说是破屋,倒不如说是还没坍塌的几块矮墙。三面透风,仰头便是天光。
陆九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火燃起。他那一身浅色的衣衫,此刻早已灰尘扑扑,左一块黑,右一块灰,还有从夜鸠身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他向来爱干净,但这会儿情况危急,顾不上这些了。往火里添放了两根木头后,便匆匆忙忙去查看蒲草堆上躺着的人。
幸亏夜鸠身上带着两瓶药,一瓶百毒解,一瓶止血散。
陆九宴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了伤口,见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气色,微弱的脉搏似乎也变得更有力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之后,他便一直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她,时不时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试探有没有发烧的迹象。
冷风如冰冷的蛇一般,嗖嗖地穿墙而过,惊醒了昏睡中的杀手。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和气息,夜鸠下意识地抚向腰部的暗器,眼神中瞬间充满了警惕。抬身瞧见火堆旁的陆九宴时,她紧绷的身体就收敛了凌厉的杀气。
小腿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好了,她瞥向陆九宴,见他衣摆下方还飘着几根碎裂的布条,不由得失声一笑。
“你醒啦。”陆九宴看了看她,把火堆里的土豆翻了个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她慢慢挪过来,“伤口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夜鸠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好半响才缓慢开口,“腿疼,不太能动,你在烤什么,好香。”
“是土豆。我只挖到这个……”说完,他从火堆里挑出一个看起来卖相比较好的,可那土豆也是半糊不熟的样子,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拿给她,于是又给塞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正在这时,本就无门无窗的破屋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鸡叫,门槛外头晃过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山鸡。
“野鸡!”陆九宴忍不住小声惊呼,蹑手蹑脚地起身,“晚上有肉吃了,你在这等我。”
山鸡在这郊野之中生存,比家养的鸡灵活敏捷得多。陆九宴扑了几场空,每次都是眼看着就要抓住了,一不留神,又从他的手中逃脱。
好在天光尚亮,陆九宴追着山鸡跑了半里路,累得气喘吁吁。
那只鸡终于被陆九宴抓住。
陆九宴提着鸡,满头大汗地回到破屋,还没进门,竟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夜鸠靠在火堆旁,架子上靠着一只香喷喷的小野猪。陆九宴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手里的鸡“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夜鸠轻描淡写地解释说,这只野猪嗅到血腥味闯了进来,顺手被她杀死了。
嘶……居然还有守屋待猪这等好事。
陆九宴担忧地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夜鸠:“有点疼。”
他轻轻皱了皱眉,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让她躺下休息。
夜鸠拽着他一起躺下,又轻柔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轻声细语地道:“难为你了。”
除了那次在小西县破庙,便是现在,让一向爱干净的他又一次浑身脏兮兮的。
“天亮就走,”夜鸠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我担心不久后还有追兵。”
陆九宴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她的手慢慢地缠上陆九宴,“进了清州城就暂时安全了。”那只手又别有深意地搂住他的腰。
陆九宴起身翻了一下烤猪,背对着她,再没有回头,只是耳根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清晨,天将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陆九宴扶起夜鸠,见她眉头紧皱,满脸痛苦,关切地问道:“能走吗?”
夜鸠抿着唇,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半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夜鸠身法轻盈,她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仿若一片羽毛。陆九宴不太识路,她指哪他就往哪走。
沿着蜿蜒的小道走了大半个时辰,从麻黑的天色走到天光大亮。
夜鸠伏在陆九宴肩上,用衣袖轻轻擦了擦他发迹的汗珠,突然有点后悔撒了这个谎,担忧地道:“歇一歇吧。”
“不用。”
她嗅到一丝不寻常,忍不住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九宴一愣,缓缓道:“你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再说万一又遇到刺客,没有你,我也活不成。”
她低下头,冲他衣领里哈了口气,声音带笑,犹如春风拂过,“郎君放心,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
“郎君心里……还念着叶挽吗?”
陆九宴听到这儿,又想笑。
他寻思,青姝是不是在跟他玩那本真假新娘的游戏,换了个身份,自己的夫君不敢认,又别别扭扭想要亲近。
搞得他都有种红杏出墙的……呃怎么说,禁忌感?
陆九宴道:“我不提,你也别问了。到了清州,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夜鸠脸色一变,似是想到什么,不再开口。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看到清州城的城门。
若不是昨夜吃了半只烤猪,陆九宴肯定撑不住了。夜鸠虽然很轻,但就是一片羽毛,时间久了也会变得越来越重。
他已经有点体力不支,入城后赶紧寻了一间客栈,要了上房,把夜鸠小心翼翼安顿好,就在次榻上不管不顾地倒头睡了。
黑衣面具人如同鬼魅一般,轻轻推开窗户,轻盈无声地落地。
夜鸠翻身下床,看了眼屏风那边的床,压低声音道:“朗州主可有回信?”
黑衣人取出信件,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又瞥了眼她腿上的伤。
主子身上带的都是绝好的伤药,伤势应该没有大碍了,但不知她为何还一副身有重伤的模样,实在叫人好奇。
夜鸠快步走到桌边,借着烛火的微光烧开封漆,拆开了信。
黑衣人忍下疑惑,道:“那属下告退了。”
“慢着,”她飞快地浏览了信件,眉头微蹙,“明日派一支暗卫去万花楼,处理好收尾工作。”
“是。属下告退。”
夜鸠又道:“按这个尺码,买几套新衣。”
“是,属下告退。”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很着急走?”
黑衣人瞥了眼次榻,眼中神色暧昧,“属下怕久留于此,会误了主子的事。”
“你看我像禽.兽吗?”夜鸠无语扶额,“他今日太累了,需要休息。”
黑衣人不敢再多言,喏喏点头退下。
夜鸠慢慢走到次榻旁边,垂眸深深地凝视着陆九宴的睡颜。
她原本的计划,便是将九宴暂时安顿在清州。
楚凤容要杀他守寡,掌陆家大权。她不得已将他带离沧州城,用了真正的面孔与他相见,没想到他心中还是念着州府大院的叶挽。
他愿意为叶挽去死。
倘若他相信自己就是叶挽,岂非也会为她死。夜鸠这个身份于她,本就是一把悬在心口的刀,她随时可能死于他人刀下。
但愿他能听进去他的话,到那时,千万别回头。
夜鸠闭上眼睛,难得地出神。
叶挽……那个端方稳重、深明大义、知礼且克制的叶挽,她演累了,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游刃有余的做好叶挽,唯独在九宴面前,她只想撕破伪装。
去他娘的知礼矜持,滚他爹的明理克制,她只想放肆亲吻他,纵情拥抱他,在他身上布满专属的印记。
九宴若是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也会害怕吧。
轻轻拨开他额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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