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歌舞声起,舞女的绸带飘飞。她们在舞台上翩然起舞,轻盈若蝶儿翻飞。忽而聚在一起,高举着舞动的绸带,忽而散作四处,各自摆出柔美的舞姿。她们脚下的节奏,也伴着那声声入耳的乐曲,欢快活泼。待乐声渐停,她们渐趋退下。
晋国使臣趁着歌舞的间隙,起身与信国皇帝又一次问了好。晋国领头的宗室齐明安客气地说道:“今日我晋使南下,既是趁着晋国陛下喜得幼子,贺喜来了,亦为修两国之好,盼此行顺利。”
晋国北边战火一起,他们的皇帝就派出使臣,谁不知道缘由?齐明安说这话的时候,场上的众人其实都知道他此行的真正原因。要不然,就信国皇帝这种三天两头就纳新人、年年添新儿女的情况,晋国贺得过来吗?只是晋、信两国交往,向来都要些脸面,大家也就不揭穿了。
齐明安又道:“我朝陛下特为信国陛下准备了贺礼。”说着,他示意使臣后方的人员上前。这时旁边的宫廷护卫立马出动,拦住了使臣的动作。就连信国大臣也是满脸警惕。
上方的皇后开口了:“放肆,晋使来贺,送上礼物。诸位卿家何必作此动作?让开吧。”
这时,护卫首领恭敬地回答:“晋使高大,臣恐其间混杂不明人士,威胁诸位大人的安全。”
皇帝跟个木头一样出神,倒是皇后笑盈盈地看着齐明安。
此时齐明安面上谦和的笑容不见了。他语气平淡地说道:“那就由这位护卫首领守候在一旁吧。”
早在入宫之前,众人已经接受过信国宫廷的检查。如今皇后搞这一出,面上有礼,实则是一次下马威,也难怪齐明安心生不快。不过两国国力相当,齐明安自然不好翻脸。
齐明安这话一出,护卫首领往上首望了一眼。见到皇后依旧笑盈盈地不说话,他马上转身,往捧着贺礼的使臣身边凑得更近了。齐明安身后这位晋使手上,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凑近看了,才发现这盒子用名贵木材造就,上面雕刻有战场鸣鼓的花纹。
那使臣见状,后退一步,看向了齐明安。见齐明安点头,他才稍放下心来。
“里面物品贵重,还望这位大人勿要触碰到。”使臣说道。
护卫首领手上扶着剑柄,似笑非笑:“自然如此。”
使臣说完,双手捧着盒子,缓步迈向了大殿中央。他的姿态端庄,面容严肃,仿佛手上捧着非常名贵的物品。
陆小阙就在大殿里看着,她站在大祭司座席边上,心中也有些好奇。据她所知,晋国使臣来到信州时,已经递上了丰厚的礼物。据说单是礼物单子就非常长了。唯有一件物品,晋国使臣言辞非常谨慎,并要求一定要当面交给信国皇帝。
此时,只见那使臣来到大殿中间,又有其余使臣和几名信国护卫随行。护卫首领跟在一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带着警惕。
这时,捧着箱子的使臣旁边,那两名空手的使臣上前。一人打开了盒子,另一人揭开了盖着物品的明黄色绸布。
皇后在高位上,盒子里的东西,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先是惊讶,然后欢喜。就连刚才心不在焉的皇帝也看了过来。
这竟是一个剑盒,里面放了一把剑。剑身生锈,尖端处已经断裂不见,剑刃处还有似半月一样的缺口。这特征……
皇后:“这是……明泉?本宫没看错吧?”皇后已经三四十岁了,此时面上惊讶里带着些笑意,竟然在眼角挤出了皱纹。不过,这时她心神并不在维持美貌之上。她眼睛看向了齐明安。
齐明安微微一笑,道:“正是明泉剑。”
皇帝:“此物贵重。朕该谢过晋国皇帝。”
皇后:“明泉乃千古名剑。我信国遗失日久,晋国有心了。”
齐明安拱手:“我朝陛下令臣出行信国,乃为了修两国之好,自然该投君所好。明泉乃贵国国宝,意义重大。我朝陛下亦是机缘巧合,自海外寻来。如今能物归原主,也是缘分。”
皇后笑容里带了一些真心:“当年我们与那些海外之人交往,竟遗失了明泉剑。如今能得与明泉重聚,也好告慰先祖之灵了。”
“来人,上酒!朕欲与使臣欢饮!”皇后高声说道。
齐明安一惊,皇后竟受宠至此。家国大事,当着君臣之面直断,甚至口中称“朕”。看来,对皇后的重视程度,还需要提升。
转念间,齐明安已举起酒杯,与帝后相敬酒。两国君臣欢聚一堂。
陆小阙就在场上看着,津津有味。大祭司瞥了她一眼,面具之下,轻笑了一声。
又是一阵歌舞过后,齐明安忽然说起:“我大晋也编排了一场童歌童舞,欲要献欲与信国君臣。陛下和娘娘可有兴趣?”
此时皇后心平气和。她心里知道,按照晋国以往的习惯,恐怕这蜜糖过后,就想挥舞一下拳头了。但此时她刚拿回了明泉剑,心中舒和,自然不想计较。再加上这晋国欲要献上的歌舞,乃儿童出面。她也想知道,晋国又想搞什么?
于是皇后点了头,那边舞台上,就开始变幻着摆布。
不多时,场上仙童伴舞,中间矮鼓上,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童。音乐渐起,女童踏鼓而舞。“咚咚咚——”这歌舞节奏有力,每一个鼓点,似乎都踏在人的心上。
信国君臣看着,渐渐回过味来。这晋国使臣……何必呢,我们又不会不自量力。晋国虽然北边有战事,但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挑衅的邻居。这胳膊舞得,真是多次一举。
齐明安等一众使臣,却是不敢轻易放松。若南境的信国与北边勾连,他们晋国就要腹背受敌了。这信国……还是先恐吓一番比较好。要知道,信国巫蛊和神灵之力,都是出了名的神秘。他们晋国不怕事,但也不想出事。
陆小阙看过去,心中疑惑渐起。这似乎是……大祭司也在欣赏着歌舞,道:“儿童战舞。都是练家子。”
陆小阙又仔细地看了,那些孩童看似灵巧,实则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大祭司的记名弟子说道:“中州千年前可以修炼内功。如今天地已变,大多数人,修内功……已经修不成了。他们的功法还在,天赋出众者还是可以感受到气息。其余人等,也能够强身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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