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笑笑:“把他们请进来说话。”
为首的少年大步流星进来,看似张狂的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悄悄打量的打量着屋中的人和事物,和楚辞目光对视,下意识凶厉地瞪了回去。
他的目光如尺,估量着眼前女娘的性情:“你的马车撞到我兄弟,怎么处理?我们还是很好说话的。姐姐,你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刚一来就结仇吧。”
这种又蠢又傻的有钱小姐可不是天天都能撞上的,手指缝里松一松,赏上十来文的,他就能和兄弟们买上街口的大肉包子。
又香又软的白面还冒着热气,一掰开全是油亮亮的肉粒,夹杂着一点青绿的菜碎,店主看得严,每每他们一靠近就开始驱赶,偷都不好偷。
楚辞笑盈盈道:“你在这儿呆了多久了?”
带头少年冷哼一声:“别转话头,就谈赔钱的事。”
听楚辞笑眯眯的补了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毕竟这关系到你有没有钱拿。”
项一微顿:“……八年。”
这下轮到楚辞惊诧一瞬,上下打量他:“几岁了?”
“十六!”
见楚辞将信将疑细看自己的身高,少年恼怒的使劲儿挺起胸脯:“十五岁整!满过了!我就是长得慢些,还会长的!会长高!!”
放后世,也就是个被作业毒打的高中崽。
楚辞非常满意。
人多又年轻,精力旺盛,熟悉本地情况,还不懂劳动法,多好的打工苗子。
她摆出长辈般慈爱的笑容道。
“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们几位兄弟,如今游子归乡,我的确人生地不熟,这家里一应用具需要重新采买,另外城外青云山脚我包了十亩地,要在那里建一座农场附带住所,不如请你们来跑跑腿,帮我打听消息,也搭一搭门路,赚些辛苦钱。”
“哼,”项一面上恼怒,实则心中一喜,试探问道:“你要出多少?”
“木匠名单,建房的材料和手艺师傅名册,明天我要见到,五十文。”
“等我选好以后你能把直接说动他们,八十文。”
“一个月以内我能领到东西,在山脚看到满意的房子,一百文。”
少年压抑住心中狂喜,板着脸试探道:“八十、一百、一百二!”
楚辞挑着眉挑剔:“有些贵啊……”
“算了,就那个价格也行,”项一生怕煮熟的也鸭子飞了,压住嘴角,目光略过珍珠又赶忙补充道:“但你先得包我和兄弟一顿饭做定金,要街口的白面大包子!”
“这样啊——”楚辞犹犹豫豫,在项一紧张的目光里还是大度地答应了。
少年本想板着脸,又压不住上扬的嘴角,顿时龇牙咧嘴,丑萌丑萌的,察觉到楚辞的目光,他敛了笑,闷闷丢下一句:“那就今晚,我去叫人。”
两条腿跟长了翅膀似的一溜烟不见了。
忽然又探头回来:“等会儿,我兄弟被马车撞到的事情怎么算?!”
楚辞递出装着铜板的小钱袋,似笑非笑:“这里面是包子钱,多的算定金……你要不再好好想想,我家马车究竟有没有撞到人?”
少年脸上变幻,“哼”了一声,抢过钱袋扭头走人。
在一旁收拾的妇人见他没了影儿,心底有些骚动,忍不住开口:“哎呀,姑娘,这群鬼东西坏得很,烂到骨子里了,不要听他们的,你拿银子给他还不如让我——”
妇人激动的声音,在楚辞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的注视下语调越来越低:“我来找人……”
楚辞神情淡淡,不作回应。
妇人悻悻住了嘴。
…
路旁两侧原来应该是种些花花草草,久无人居,田圃里的植物歪歪倒倒,腐败灰黑。
老王把两侧石板撬开,留中间一路就够了。
让小赖皮子翻翻土浇透水,他们人多也不费力,晚上先在老宅里试种一些蛋白桑种。
檐下空地圈围起来,采养点鸡鸭幼苗,用蛋白桑做饲料喂来看看。
简单收拾一番后,车夫在附近找了片竹林,砍两根竹子回来倒腾一会儿,麻利地编出长长的竹篱。
到时候靠着庭院外墙腾出些空间,围上一转,一个简易的圈舍就有了。
因是在宅里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没有特地烤干,将就用一阵也行。
楚辞找了一个看起来挺结实的小木盆,放在圈里盛食。
又从珍珠不要的零食碟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带青莲纹的白碟装水。
在赶赴滁州的途中,她们路过素有大魏瓷乡之称的云青镇,那里土质特殊,烧出的白瓷柔白通透,釉下的淡青莲纹高贵雅致,堪称一绝,几代官窑都是从那里发家。
各式各样带着精美图纹的碟盏让人移不开视线,楚辞收集癖上头,买了整整一箱,幸亏赶路用的是马车,才能层层包裹后放在车架尾端带走。
万事俱备,只差主角了。
寻常人家中也就养上几只,楚辞想要上二三十只,要专门出手鸡苗鸭苗的地方才能买到。
像街头混日,偷鸡摸狗,不干正事的这等人,本地叫赖皮子。
听闻楚辞要去买鸡苗,小赖皮子项一派了几个兄弟领路,带她出门。
到门前,楚辞下了马车,上前一步,不徐不疾地叩响门环。
里面半响无声。
几个狗腿子一马当先,嚣张的踹一脚大门,放声道:“老娘们,滚出来,爷给你带生意来了!”
院内顿时传来一句骂声。
楚辞柔和的笑容顿时阴恻恻。
她抄起马车里的扇子往少年们脑袋“哐哐哐”一顿狠敲:“知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等到屋中大娘气势汹汹的屡起袖子冲出来——
门外往左是端庄优雅的女娘。
往右一排少年委屈德捂着鼓包的脑门,老老实实地大鞠躬,齐声道:“婶婶好!”
大娘一愣,怪讶地扫了小王八羔子们一眼,怒火倒渐熄了下去,没好气道:“今天倒是说了句人话,滚一边去,下次我再看到谁踹我大门,看我不揍死他!”
她身段丰腴,脸若银盆,鬓发间斜斜地插着一支绿玉簪。
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眼睛转了一圈,视线飞快地从楚辞转到后面的车夫,先是一怔:“你们这是——”
楚辞退后半步,盈盈一笑:“我想买些鸡苗。”
大娘神情更是纳闷,招呼楚辞:“姑娘,你要……买苗?”
这姑娘生得白白净净,跟店铺里卖的白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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