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恶狼般拍打着她的窗户,室内阴湿狭小,花眠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
如今真正回到了故乡,她却仍不安心。
血尸一日不除,真正的安宁便无从谈起。
她叹了口气,披上大氅去看望了苟芒,却见他仍旧是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我看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了,怎么还是没醒?”花眠询问医馆。
她给他盖上厚棉被,掖了掖被角。
“请小姐恕罪。”年迈的医馆几乎跪下来,花眠赶紧搀扶住他。
“说起来确实是老夫无能,这几日我已经尝试了各种方子,却还是无法将这位公子救好。”只见他神色哀切,“唉,他并无脉象,也无呼吸,看起来几近死亡,可是心脏却强壮有力,我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这样的状况真是闻所未闻……”
医馆连连哀叹。
“也就是说,用正常的办法救不了他。”花眠思索着,“劳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医馆告退后,花眠拿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端详了一会儿,自己也实在无能为力,决定还是改天找个会法术的医师给他看看。
她小心关紧门离开之后,却发现鹤九霄正在院子里等她。
他站在屋檐下,又穿了一身黑衣,简直完美融入进环境,要不是斗篷上覆盖的雪迹,她几乎就不会特意往这边看一眼。
“你站在这不冷吗?怎么不在屋子里呆着。”她见鹤九霄脸色阴沉沉的,于是不知所措地走了过去,率先打破沉默。
雪已经下了有一会了,鹤九霄的斗篷上已经盖了厚厚一层,她拍打着,试图将他斗篷上的雪打下来。
鹤九霄摇摇头,制止了她,回复道:“不冷。”
“嗯……那我有点冷,咱们快进屋吧。”她拉起鹤九霄的手腕,带着他往屋里走。
他却钉在原地,言语中带着埋怨,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冷?你还到处乱跑。”
因为长久暴露在冷风中的缘故,鹤九霄高耸的鼻梁冻得通红,偏眼睛又总是含情脉脉的,看起来竟像委屈得哭过了一样。
“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花眠问道。
鹤九霄别过头去:“没有,只是睡不着。”
“好吧。不过还好有你替我解围。”花眠凑到鹤九霄视线的地方,意有所图,“既然你都说了是我的侍从,那么就应该好好听话……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暖手,我真的很冷。”
鹤九霄神情放松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那你求我。”
“求求你了,鹤九霄。”花眠故可怜地作揖道。
曾几何时,他的阿眠也这样求过他,不过,完全是在另一种环境。
“还想要吗?那你求我。”
“求求你了,云云。”
鹤九霄居高临下地望着呼吸急促的她,感到一阵满足。
想到这,他蓦地脸色涨红,于是眼光连忙看向别处,又挠着头轻咳了两声。
花眠两只通红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将她的手包裹起来,往里面吹着暖气。
鹤九霄暖手的样子十分认真,他先吹口气,然后又会搓搓她的手,两只手攥紧她将温度传递,不时望向她的眼睛,然后又继续低头,循环往复。
最后见她还是发凉,于是拉着她的手贴到了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雪花簌簌飘落,最后融化进泥土,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鹤九霄的脸虽然看起来很锋利,但真正触摸上去的时候却没有想象般割手,反而脸颊两侧温暖而柔软。
花眠忍不住捏了一下。
一阵强烈的喜悦感冲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开心得快要爆炸了!
雪落无声,爱意肆虐。
鹤九霄调笑道:“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随即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的衣服里:“这里更暖和。”
花眠像被灼烧了一般,迅速抽出手,看着她受惊害羞的样子,鹤九霄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既然你也睡不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花眠解释道。
鹤九霄快速应下,笑着大步跟上她。
两人从万壑城暗门走出去,经过一段崎岖的小路,来到了一片被森林包裹着的墓地,一共大大小小几十个土包,上面立着石碑,记述着死者的名字和日期。
花眠在一个墓碑前停下来,拂去上面的落雪,字迹苍劲有力,上面刻着“爱女花雨梅之墓”。
花眠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点心,又从怀里拿出一小瓶佳酿,她打开木塞,倒了一半于墓碑前:“梅梅,我来看你啦,这可是你最喜欢喝的青梨酒,可甜了。”
她眼中带着苦涩的笑意,将点心放在地上:“还有你最喜欢的桃酥。对了,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这是鹤九霄。”
她闷了一口酒,将酒瓶递给他:“鹤九霄,这是梅梅。”
四周黑幽幽的,除了冷风吹动树杈枝叶发出声响,十分安静。
他也喝了一口,礼貌地对着墓碑打了个招呼:“你好。”
“好,现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落雪就是我们的见证,我们的友谊无坚不摧!”这时她的脸已经通红了,看起来晕乎乎的。
花眠夺过鹤九霄手里的酒瓶,又接连着喝了好几口,他见她已有醉态,想是不胜酒力,不宜再喝了。便哄着她把酒瓶给他,将剩下的倒给梅梅。
“你会不会怨恨我,我情愿你怨恨我。”她靠着墓碑坐下来,“你能不能骂我两句。鹤九霄,你替梅梅骂我两句。”
她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不过自讨没趣,于是紧接着就否定了这个提议:“算了,不为难你了。”
她轻抚墓碑边缘,像是在摸梅梅的头。
鹤九霄看着她,满眼心疼。
紧接着花眠眼眶就湿润起来,语气哽咽:“你不知道,你错过了好多事……如今血尸卷土而来,大家都又住到万壑城来了,这样离你近了好多,我可以经常来看你。”
风势渐大,狂风成了夜晚的主宰,花眠发丝和衣衫不受控制的被裹挟在风里,雪花砸在脸上又融化,睫毛和眉毛被冰渣冻起来,两个人都成了雪地的一部分。
“我感觉,我就像是被什么推着,永远停不下来,永远在坠落……也许死亡才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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