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沉默不语,一分钟过去才平静开口:“我要睡了,你别吵我。”
话音一落,门外的敲门声猝然停止,连带着一丝动静都消失殆尽。
这意想不到的安静,静得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似是她的幻觉。这一迹象勾起方梨一丝好奇,可门上没有窥视镜,又不能打开门,只能用困意来掩盖好奇。
翌日清晨,方梨难得起了个早床。今天周一,河庭历年周一八点半开会,之前有论文压着没怎么去,现在论文成功提交,只能被迫进去打工人行列。
她前脚刚下楼,陆闻舟后脚紧随其后。
方梨察觉身后有动静,不着痕迹瞟了一眼。男人一身西装,模样看得正经且帅气,周身依旧散发平时疏冷的气息。
下一秒,四目相对。
方梨被他这双与昨晚截然相反的眸子擒得一愣,喉间一噎,“你……”
“有事?”
清晨初醒的嗓音略显低哑,话语间的淡漠快要溢出。
这一幕落在方梨眼中,好似昨晚就是她的一场笑话。是一场自己对陆闻舟执念太深,无法自拔导致出现的幻觉,最后迫害自己胡思乱想到凌晨三点才睡。
陆闻舟角色转换太厉害,厉害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纰漏。
以至于对于昨晚暧昧不清的画面真实性,她更觉得那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突然间的落差,方梨没继续说话,继而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陆闻舟则在她面前坐下。
今年的南理提早进入早冬,初晨冷气凝结成的霜花在客厅旁边冷硬的落地窗玻璃上散着点点寒意,模糊了镜面。
室外温度骤然下降,室内却也不见降温。
早餐刚吃到一半,方梨脑海里不断回放昨晚那事。思绪漂浮,现实中的动作也停滞不前,失去了动力。
直到一阵玻璃杯突然撞响大理石台面,方梨思绪才堪堪回旋。
她掀起眼皮瞅了眼对面的陆闻舟,静默几秒主动问他:“陆闻舟,你喜欢撬人房门吗?”
陆闻舟不冷不淡抬头睨着她,口吻毋容置疑反问:“你觉得我喜欢撬人房门?”
方梨垂眸,没说话。
他转换角度继续问:“我撬你房门了?”
方梨呆愣一秒,欲盖弥彰回他:“这我哪知道。”
陆闻舟脸上的平淡渐渐敛起,那双黑眸不见任何温度,“我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
听着他毋庸置疑的语气,再一次令方梨思忖昨晚的真假。不过她没再继续问下去,下意识按亮旁边的手机,觑了眼时间。
八点过五分。
快迟到了!
方梨眉心猝然一跳,也不管对面是谁,将手里面包胡乱塞了几口便站起身拿好东西势要往外走。
刚走到一半,陆闻舟却突然叫住她:“方梨。”
方梨狐疑扭头。
陆闻舟迟疑一瞬,“没事。”
方梨狐疑看他一眼,最后没把这件事放心里,转身出门。
早冬的南理起了薄雾,厚重云层透不出一抹亮色。温度骤然下降,方梨出门没提防,外面简单套了一件咖啡色开衫外套,里面紧身上衣,单间背着黑色双肩包。
她开着车驶出九华园,驶入十字路口,正巧遇到红路灯,她还是思索今天工作量,冷不防手机响起。
低头一看,是向卿打来的。
右滑接听,她的声音透过车内蓝牙骤然响起。
“早早。”
红绿灯一绿,方梨打着方向盘右拐,顺口问:“怎么了?”
向卿犹豫几秒问她:“你现在在来医院路上了?”
“还有几百米就到了。”
倏地,那边很快没了声音。
方梨隐隐约约察觉异样,却也没多想。两人同时沉默,而方梨则是等待她的回应。
片刻后,向卿再次开口:“早早,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别来了吧?”
“怎么了?”
向卿本不想多说,可她心里也有气,直接坦然开口:“就那秦苏,前段时间不是接了个病患,一个高二学生,不知怎么的,那孩子跳楼了,他的父母来医院闹事索要赔偿。”
这件事本就与方梨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实习医生,还是将要毕业过来来学习的。对于这种疑似有自残倾向的病患,压根不可能排号排到方梨去诊治。
可偏偏就在方梨修改论文休顿那半月,医院迎来问诊高峰期,而那时作为老前辈的秦苏也正巧碰上休假。
原因就正好出在这里。
秦苏对方梨的敌意从一开始杨教授将她与向卿一同塞进来便有,来的也很莫名其妙。
有意无意就会暗讽方梨靠关系走后门,可那时方梨是作为专业与综评第一的成绩被杨教授推荐进去的。
就算不去河庭,自然也会有更好的心理医院去实习。
高峰期系统容易出现故障,这也实属正常,唯独不正常的便是秦苏暗度陈仓的心思。
那天,医院系统出现故障,本该在休假栏目的方梨被排了出去。每个心理医生每天都有一定问诊名额,所幸,那天只排入一个问诊名额。
这个便是向卿口里的跳楼那孩子。
因为方梨仍处于实习状态,这个症状病患要么推迟,要么顺延给其他带班医生多加会班。
而偏偏,秦苏碰巧在附近逛街,闻言不带一丝犹豫,主动提出可以加班。
休假主动申请加班,还是接纳本该属于方梨的病患。明眼人也能隐隐察觉不对劲。
这本该是件好事,可秦苏并未告诉病患医生换人,她就明晃晃顶着方梨的名讳进行诊治。
最后出事了也只能由方梨顶着。
病患父母索要没辙,只能将矛头指向本该接纳病患的方梨。
顾名思义,这件事秦苏并不想承担责任,也不愿给出任何交代。
方梨开车去了河庭底下停车场,坐着电梯上了六楼。还未走近会议室门口就听到里边不断激烈争吵的声音。
各式各样,无比嘈杂。
“谁接纳的病患,谁去处理。凭什么要将锅甩在早早身上?”
这是向卿的声音。
很快传来秦苏的反驳声响起:“你搞搞清楚,是他们非要找方梨索要赔偿,而不是我!更何况,就一点赔偿而已,方梨家里那么有钱,但凡她这人大方点,这件事早就解决了。”
向卿反怼:“早早家里有钱关你屁事啊!她是你妈啊,还得帮你擦屁股?年纪轻轻咋这么不要脸呢?”
“向卿,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
“哎!我这人说话看这样,说话人直气也壮。但凡你要点脸,在出这件事后,你早该想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净想着甩锅。你不就是靠着顾总会顾及你父母脸面不会将这件事怪罪你身上嘛,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非得将锅往早早身上甩,大不了咱们就走法律程序,要闹,我奉陪,正好我哥刚结完案子回来。”
向卿说得对,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唯独不好解决的便是河庭老板顾珩时与秦苏之间的关系。
两人父母是至交,父母皆是老师,称得上书香门第。秦苏对顾珩时什么心思,整个河庭都知道。
而为什么秦苏总爱针对方梨,就是因为方梨与顾珩时都是杨教授手下的学生,因为有了杨教授作为桥梁,两人来往也比较密切。
而就是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只要秦苏不闹出人命,顾珩时都会给她兜着。
而这次,也真就差点闹出人命了。
方梨静默在外边站了一会,抬起手正准备推门而入。肩膀骤然被人一拍。
扭头,与不知在她身后站立多久的顾珩时对上目光。
方梨哑然片刻,“顾总。”
顾珩时原本温和的眸子黯淡无光,虚虚一笑,平淡道:“这件事是河庭有错在先,我先与你道歉。”
“没事。事情能解决就好。”方梨神色平淡,思绪很快又被会议室内争吵声吸引去,静默几秒再次开口:“但如果秦医生一如既往想将锅甩我身上,我可以选择用法律保护自己。”
“……我知道。”
顾珩时走上前推开门,在推开门那一瞬,会议室内嘈杂的声音骤然消失殆尽。
方梨紧随其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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