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
在场的几个姑娘听见卢老夫人的话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沈氏倒没有像她们那般大惊小怪,想必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此事,只是眼中神色复杂。
卢老夫人道:“估计最近你们可能也听到了风声,朝廷准备选秀。”
最初的惊讶过去,几个姑娘反应不一。
乌宝夕骤然闻听此言,实打实地全是惊讶。
在她左边的乌云嫣却是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看来是之前有所耳闻。而她右侧方的乌云姝则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至于屋内最小的乌云妙,年龄不过七八岁,选秀与她无甚关系,小脸上是纯纯的天真好奇。
“宫中许久没有选秀了,上一次大选咱们乌家还没有适龄可以参选的姑娘,这一次……”
这一次有三个。
但乌宝夕既已与阮国公府订下婚约,此番选秀乌家必不会让她去。
“咱们乌家靠手艺起家,如今家业是攒下了,但朝中无人,手里没权,到底是根基不稳。选秀是个机会,若是能一朝中选,入宫为妃,那对家族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他日若再有幸诞下皇子,就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老夫人分析利弊语重心长。
众人自然也明白她说的道理,从来女子命运与与家族休戚相关。家族荣耀,她们才能说一门好亲事嫁人。娘家有底气,有依傍,她们在夫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而娘家的荣耀有时也需要她们去争取。
乌老夫人褪去方才的慈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或许对于许多达官显贵来说,此时并非是送家里姑娘入宫的好时机。圣上年近不惑,膝下有皇子数位,其中最大的皇子已快到开府建衙的年纪。后宫之中更是高位众多,盘龙错杂。但于咱们而言,却是别无选择的赌命一搏。”
说到这里,老夫人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这也怪咱们家子嗣不丰呐,若能有几个扛得起家业的兄弟入朝为官,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要把希望寄托在姑娘身上。”
此话一出,二夫人沈氏变了脸色,乌云嫣则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母亲不必如此忧心,姑娘们都是明理知孝的,必能理解母亲的苦心。”沈氏强颜劝慰道。
又说了一会儿话,众人散去。
等到最后一人的身影走出院门,王妈妈回到屋内,见卢老夫人捧着茶还坐在原处没动。
“奴婢方才瞧二夫人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呢。”
卢老夫人哼了一声,“就是要敲打敲打她,老二今年也快四十了,还没个儿子。乌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莫不是就要断了?那我可怎么向乌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哟!”
“如何就断了。”王妈妈宽慰道,“二老爷和夫人还年轻,退一万步讲,不还有大少爷呢吗?”
提起这唯一的孙子,卢老夫人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忧虑所覆盖,“可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卢老夫人一生不为衣食钱帛所忧,行至暮年,最大的心头病便是子嗣。
乌老太爷与夫人一共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乌延商,小儿子乌延儒。
原本,在乌老太爷的计划里,这两个儿子老大有头脑,老二擅人情。一个从商,接管家业;一个入仕,考取功名,再好不过。
谁知天不遂人愿。十年前大儿子意外亡故,小儿子苦读多年却只考中举人。
儿子不行,指望孙子。可偏偏小儿子成亲多年只有女儿,唯一的嫡孙还在三年前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叫卢老夫人的心中如何不苦。
“今日等老二回来,你叫他来我这里一趟。”卢老夫人鼻息长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王妈妈跟随卢老夫人多年,自然清楚她心中的忧虑,见状也知劝不过,只得应下。
另一边,乌宝夕从主院出来,心中还在想着选秀之事。听卢老夫人的意思,乌家这回是势在必得。只是不知会让乌云嫣和乌云姝谁去,又或者两人一起中选的几率更大些?
正想着,忽听身后有人唤她——
“大姐姐。”
身后,乌云嫣带着丫鬟亭亭而立,一身红裙在这盛暑骄阳下如同一团火焰。
流萤见状下意识地就往前跨了半步,俨然一副要把乌宝夕护在身后的架势。
殊不知她自己还是十三四岁的孩童模样呢,个头儿才刚过乌宝夕鼻尖,又哪里能有多少威慑力呢。
纵使原主留下的记忆只有零零散散的片段,但只从流萤的反应也可看出,从前在家中原主怕是没少被这个妹妹欺压。
“二妹妹有事?”乌宝夕淡淡道。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乌云嫣是乌二爷嫡女,与原主是堂姐妹,按理说两人之间没有太多利害冲突。加之原主父母双亡,在乌家无势又无宠,应更加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为何这乌云嫣打小起便处处与原主不对付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有一段是不知哪一年的上元节,因为她生病,母亲不让她出门,哥哥带给她一只荷花灯。她喜欢的不得了,结果被乌云嫣看见了,非要抢走。
她不愿意。
以往每当乌云嫣要抢她东西而她不情愿时,总是会被教导大的要让着小的。但其实她也不过只比乌云嫣大几个月罢了,她想不通,早出生难道是她的错吗?
于是这一次,她不想再去理会什么长幼相让、明理知事。她死死地攥着灯柄,就不相让。可乌云嫣还是把那只荷花灯抢走了,不仅抢走,还当着她的面踩烂了。
那是原主第一次反抗。她第一次大声地说了“不”。
然后,她知道了反抗的代价,从此后再无锋芒。
但乌宝夕不是原主。她淡定地等着眼前容貌与名字一般明艳的少女步步靠近,想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结果乌云嫣走到她跟前,盈盈拜下,开口却是一句:“从前许多事,都是妹妹不对,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乌宝夕挑眉,咦?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乌云嫣的反常让乌宝夕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时还搞不清楚她这是玩的哪一出。
“姑娘,你说二姑娘今天是什么意思呀?”回到自己院中,关上门流萤便迫不及待地道。
“求和?”乌宝夕也有些不确定了。
其余几个留在房中的丫头听着这对话不明所以,流萤便将方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几个丫头听罢一致认为:“不论如何姑娘还是要当心些。”
“姑娘难道忘了前段时间受伤……”知蝉嘴快,一时没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幸好被旁边的燕归及时制止,没说完止住了。
否者这话传出去她们全都讨不了好。
可乌宝夕是真的忘了。关于原主之前是如何受的伤,又是因为什么而受伤,她一概不知,就像是断片儿了似的,记忆里一片空白。
府里的下人婆子们也全都缄口不言,显然是被人下了禁令。只是从她身边几个丫头的反应和时不时的意有所指猜测,似乎是与乌云嫣有关。
所以乌宝夕对她其实很提防。
难道是因为她的婚事?这便是权势地位带来的力量吗?
乌宝夕忍不住感叹。这阮国公府的威势还真是大啊!连带着她都能狐假虎威起来。
转眼进入七月,立秋后天气虽没有马上凉下来,却也不再似夏日那般燥热难耐。
七月初七。
一早起来,丫头们便轮番给乌宝夕道贺,吉祥话一句接一句,不带重样的,显然是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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