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元汀禾便坐在圆桌前听着苡仁说起最近发生的事儿来。
听到提起命案时不由一愣,她问,“又有命案?”
天子脚下频出命案,即便是长安城难不成也如此不安稳。
苡仁摇摇头,“倒是没真闹出人命来,不过也差不多了。前日路过的那个专给人祛病的摊位一早便被武侯围剿的水池不通,人群中更有胆子大的口中嚷嚷着什么,‘庸医丧尽天良,赚着我们的钱害着我们的命!’我猜是因为用药误诊,险些害了人命。”
元汀禾想了想,“不过,我怎么记得这位闾阎医工①先前也是人人称赞,不过一夜之间便变了风头。虽说误医害人,但原先的功绩也是实存的。”
怎么想怎么奇怪。难道,是有人在煽风点火?
可这祛病救人一事向来谨慎,谁也不会冒着砸坏招牌的风险去干这档子事儿。何况常人哪懂得用药行医,除非....
脑海中即刻有了个答案,元汀禾刚要叫人进来,却听见太后派来的侍女在门外轻叩房门,“郡主现下可方便?宫里来了人说是要给郡主递话。”
元汀禾在心里“咦”了一声,这会儿怎会有宫里的人来专门递个话,边起身回道,“这便出来。”
院外,宫人已经候着了,各自行过礼后,宫人笑呵呵道,“几日不见,郡主出落的愈发大方秀气。”
元汀禾早猜测眼前这人跟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地位不浅,行事间也多了几分尊敬,浅笑道,“公公过誉了。”
宫人寒暄过后便阐明了来意,原是公主生辰在即,不下便会递来帖子。
“太后知晓郡主冰雪聪明,然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公主,怕郡主心里紧张,特叫老奴来告知一二。”
元汀禾暗自思量,面上柔和应道,“谢太后挂怀。”
只是公主递帖,为何要特地派人过来一趟。
很快,元汀禾便知晓了缘故。
宫人前脚而出去,后脚递帖的人便来了,那人本是一副傲然做派,见眼前的人乃是当朝太后身前之人,立马换了副姿态。
这才明白,太后原是来给她撑场子来了。
元汀禾心中不知作何,只笑盈盈地将人送走,大门一关,脸上随即多了分凝重。
太后如此大费周章,想必这场生辰宴并不简单。
而前些日子阿娘被太后叫去了宫里,约莫这几日都回不来了,猜测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且看下一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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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圣人的子嗣谈不上多,但也不算少。除去太子及几位皇子外,还有一位公主。
也就是这次生辰宴的主人,安信公主。
元汀禾随人领进府里后,趁还未正式开始,便随意转了转,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偏殿附近。
玉白石头砌的台阶上躺着几片落英,并非下人手脚不利落,倒更像是刻意留在这儿的。
猜想这位安信公主应当不拘小格,颇为烂漫。
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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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拘着了,今日尽情地玩!”主座上,一位身着海棠红花鸟金丝纹纱笼裙,头戴金银珠花树头钗,额上绘有花钿的小女娘,弯着眉眼开口笑道。
正是安信公主。
元汀禾收回目光,饮了一口茶,刚放下茶盏,便听见门口宫人传来的声音,“禀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元汀禾依旧只行礼而不多做关注,随后执箸,夹了一块儿鱼脍,放到嘴里不由舌尖一凉,悻悻地拿起杯盏放在唇边晃了一下,后另取帕子假意擦拭,趁机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放好。
刚收了起来,忽闻身边有人轻笑一声,转头看去,只见身旁坐着的女娘一双丹凤眼正毫不遮掩地看向她,眸底带着几分真切的笑意。
元汀禾心觉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便先颔首示意。
女娘嘴角笑意更甚,提醒道,“那日在挑选首饰的时候,郡主与我前后而入。”
元汀禾了然眨眼,原是那位娘子,遂笑道,“我记起来了,那日还要多谢娘子。”
女娘笑了笑,“不必谢。我姓向,你便叫我阿棠吧?”
元汀禾边讶于眼前女子的熟络,边细细回想起来,当朝尚书令便姓向,不出意外,这位应当是其爱女向念棠。
于是,她浅浅笑应,“叫我阿汀就好。”
二人交谈几句,得知原来向念棠虽为贵女,却始终向往游山玩水,无怪乎她会对自己多了几分主动。
且向念棠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着自己时总有种说不出的倨傲,或高人一等作态,元汀禾对其也不由生出几分好感,加之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害羞内向之人,于是很快便熟络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众人纷纷看过去,只见两位年轻的郎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各自出挑俊朗,特别是后边那位,好不抓人耀目。
正是二皇子以及璟王世子席承淮。
“二哥!五哥!你们终于来了!”
“阿兄!阿兄!”
主座上安信公主显然更加高兴,比起方才太子来时生出的拘束,现下不由开朗更多。
到了这时元汀禾才注意到璟王府上次遇到的那位小郡主也在,幸好自己此前贯以男装示面,应当是认不出的。
太子佯道,“安信,方才怎的不见你这般欢欣?”
安信脖子一缩,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面两个人正巧走到,二皇子先示意,后开口笑道,“好久不见了小安信,见着二哥就这么高兴?赶明儿再带你去垂钓。”
太子也笑,“我看安信可不是见着你才高兴的,分明是看阿淮来了。”
二皇子佯怒,不服道,“那小安信,你说说看,到底是因为谁才笑得这么高兴的?”
安信今年十五,已然及了笄,面前几位阿兄自小便爱逗她,特别是这位二哥,总爱“争风吃醋”,乐得逗他,便故意说,“我想想....唔,那自然是因为五哥啊!”
二皇子顿时不依,“我不信,肯定是阿淮威胁你这么说的!”
席承淮闻言挑眉,放下阿初,接着道,“哪里还用得上威胁?安信又不傻,睁眼一看不就选出来了。”
这边,向念棠去了净房,元汀禾闲得无事便竖起耳朵偷听,闻言不由微讶,这席承淮还挺受欢迎。
正巧向念棠回来了,一进门便注意到主座那一块儿的几个人,俯身侧耳道,“眼看着几位皇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这些时日安信公主身边时不时便围上了各个妙龄娘子,恐是在逐个打探消息了。”
相处的这会儿元汀禾早也发觉向念棠并非初见时那般高冷端庄,反倒颇具小女孩家的心性,私下说话更是有些奔放不羁。她想了想,“到了这个年纪,总要多留心些嘛。”
向念棠哼唧一声,不知在想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安信公主便提议到花园里去,正巧这会儿刮起了微风,殿里又闷热,顺当消消食。
众人自是不会有异议,纷纷结伴往外去。
下人们早早便布置好了花园,亭子院中都各自摆好了瓜果点心。
公主府里有口湖,建有两座亭子,对隔相望,离花园近些的亭子上坐满了人,不外乎是公主同太子他们,院子里的石桌周围人又太多。
元汀禾便打算绕远些去另一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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