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就站在后头,双手抱着臂看着。
“元道长,老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方才吴伯说他这是中了妖毒,可是......可是先前那作祟的东西?还是说,这又是另一妖物了?”
元汀禾蹲下身子,伸手掀了下老胡的眼皮,查看一番,遂说道,“这妖毒不深,不必太担心。至于是否又有妖物作怪,我会全力探查降伏,还请诸位好好配合。”
听罢,有人疑惑道,“元道长,这要配合是什么意思啊?咱们都不懂这捉妖,也没法力,这......”
元汀禾又给老胡喂了一粒安神丸,这才起了身,朝着大家道,“据我这些日子探查得知,这妖实力不菲,连我师父来了估计也十分棘手。何况现今她老人家并不在此,只能由我来除妖。”
“不过,即使困难,我也会尽全力而为。至于配合。”元汀禾侧身,看向一旁的郎中,“还要麻烦吴伯帮忙。”
吴郎中本在一旁静静垂眸,闻言愣了愣,问道,“不知元道长需要在下如何相帮?”
元汀禾笑着说:“我听闻吴郎中极善施针医病,无所不能,便请您先为胡叔施针封住穴位,以防毒素蔓延。”
话落,一众视线纷纷落了过来。而吴郎中闻言却并没有动作,只迟疑下,随后才说,“实不相瞒,我这手近日并不灵光,适才已是用尽了所有,现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元汀禾闻言面上略带抱歉,刚要开口,却听见一旁有人小声说道。
“方才吴伯不是已经施针了吗?”
于是,众人纷纷又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向元汀禾。难不成是元道长判断失误了?
等等,不对啊。那吴郎中才来时分明说了自己已经施针以防毒素扩散,既如此,元道长说方才的话时,他应当回复的是,自己已经施过针了。而不是手不灵光无法施针。
现今这话不是前后矛盾,乱了套了吗。
许是往些日子里,叫妖邪惹的人心惶惶,各自惧怕,连如今见着最为信任的吴郎中,竟也多了一丝不安。到底是头脑一时混乱,还是……
吴郎中愣了下,看一眼周围,见各个人明显多了几分戒备的视线,不由叹了一口气。
此时,元汀禾先一步道,“吴伯,我恰巧会些手法。这些日子各位心神不宁,常要叨扰您,忙前忙后,身一自然容易疲乏。若是不嫌,不妨叫我瞧瞧看,是否手疾犯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一怔,想起这段日子闹得惊恐不安容易犯疾,的确常到病坊里去。想来吴郎中便是繁忙劳累,这才有了手疾。适才他们竟还有了怀疑,真是惭愧。
吴郎中闻言点了点头,“自然不会,那就麻烦元道长了,便随老夫到病坊里去吧。”
元汀禾点点头,伸手示意道,“您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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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见吴郎中的视线望过来,元汀禾笑着解释道,“这位是我观里前不久到访的香客,我见他近日有一劫,需得克化渡过,加之此次捉妖道途艰难,便顺道化缘。”
吴郎中了然颔首,朝着他建议道,“这位郎君,据我所知这回遇到的这妖邪极为邪门,可要小心为上。”
元汀禾一顿,“吴伯此话怎讲?”
吴郎中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是猜测罢了。我家阿大前些日子上山砍柴,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无论我如何医治也不见转好,也不知会否同这妖邪相关”
“直至前日夜里,请来一位…高人,为阿大救治两日,这才好了过来。”
吴郎中提及那位高人时,不知为何顿了一下。
元汀禾想了想,问道,“吴伯,这位高人如今可还在庄子里?”
吴郎中摇摇头,“应当已经是走了的,他来去无踪,那两日施了药以后便再未见过。我也曾问过其他人,包括守在村庄路口的几位村民,皆未见过。”
元汀禾思考起来,未见其离开,说明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位“高人”依旧留在这里。
只是,这个村庄所处的地方极为偏僻,平日里除却村子里的人几乎再无人进出。
至于那位高人是无意路过还是刻意为之,依旧有待商榷。
只不过,如今有一事倒是可以先行查证。
***
待到了吴郎中的房屋后,元汀禾微微垂首,说道,“吴伯,那高人救治令郎时可是在您这儿住下?”
吴郎中点了点头。元汀禾便不再多言,为他查看手疾。
结束后,她心中多有猜测,于是请求道,“吴伯,可否方便带我去那位高人住过的屋子瞧一瞧?”
吴郎中闻言并未立即有回应,只低头看着脚尖,再抬头,却见方才便一直跟着的那位年轻郎君正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面上倒不显在意。
末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决定。
于是,抬眼看向元汀禾,终究点了点头,“好,随我来吧。”
吴郎中的小院并不太大,一路领着元汀禾到了一处偏房。
还没靠近,怀里罗盘便有了动静。
元汀禾眸光一动,与此同时,耳后传来一道略带着戏谑的声音,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来得及吗?”
她侧首,看着席承淮笑道,“试试看吧。”
吴郎中刚准备将屋门打开,这时,外头隐约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吴郎中顿了顿,随即朝着元汀禾与席承淮点了点头,说道,“二位,约莫是有人来寻我瞧病。”
吴郎中所居住的地方同病坊相连,一前一后,平日里,若村民没在病坊里看见他,便会直接到后头的院子里来寻他。
元汀禾拱手道,“无碍,您快请去,我们自行进去便是。”
吴郎中离开以后,元汀禾才重新把目光放到那扇门前。
她手中捏着一张符,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里头的布置很简易,此时空荡荡的,并无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指尖燃起一道光,元汀禾将符一飞,却见那符纸很快便靠上了窗边的烛台上,接着化成灰烬。
元汀禾微微蹙眉,踏入屋中。
她环视一周,发觉这屋子瞧着寻常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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